江曼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再没出来。
站在门口的童沁冷笑起来,看着自己英俊的老公:“江斯年,你他妈真爱我吗?”
“你几岁了?“
江斯年冷漠地一句,转身进去。
童沁咬着唇,眼神幽怨!
江斯年这个名字,是江曼的爸爸江征给取的,27年前,江父从医院捡回一个啼哭的弃婴。
陈如是不愿意养的,养男孩子太费钱,还得为他考虑娶媳妇的事,可后来还是养了,当亲生儿子一样。
江曼躺在房间的床上,闭着眼睛,想起小时候的事。她记得五六岁的小曼和斯年,同睡一张床,家里很小,没有办法。每天晚上五六岁的小曼和斯年都是挤来挤去的,她能把他气得坐在老房子那窗台上一宿不睡。小时候她很能欺负他,长大的他过分的在疼她。
难道他的性情是间歇性的吗?
……
他婚后第一次带童沁回来家里吃饭,江曼没有一起坐在饭桌前。半睡半失眠的直到天亮,滴水未进,洗漱完毕直接上班。
在公司电梯里江曼碰到苏青。
“国宝附体了?瞧你眼圈黑的。”
苏青拧眉,江曼可不是遇事这样萎靡不振的人,这一次周围的朋友一致觉得江斯年太狠,这个男人心机过深,劈腿瞒过了27年来他结交的所有好友,火眼金睛也看不出他还有女人!陆存遇这个大客户,为什么A部紧抓不放,目的就是跟B部争。江曼被甩,朋友们无能为力,只能用这种方式出气。
苏青比夏薇怡高一级别,夏薇怡上个月给苏青交的半年工作计划上写着:A部的工作计划,就是在饿不死的情况下跟B部那对狗男女对着干。
出了电梯,江曼走向办公室。
还没坐下,助理小张就敲门,小张一脸慌张地对江曼说:“曼姐,董事长紧急召开会议,参加会议的是AB部经理级的,还有AB部金牌设计师。”
“小道消息是什么?”江曼一脸淡然地问。
小张嬉笑:“听说是要一次性定下陆存遇这个大项目由AB两部哪一边接!”
☆、有机会谁不要?
会议室设在C座。
创州集团大厦的外观简单却不俗,站在外面抬起头看,C座在最前面,顶端上有‘创州集团’四个大字,A座B座分别在C座的两侧,看上去C座就像皇帝,身后两侧跟着A座B座两个嫔妃。
公司内部的情况也符合外部的建设样貌,A座B座接单生钱,分别是苏青和童晓的领地,手下的人主要负责跟客户动嘴动脑。而C座从上到下皆是重量级的大领导,他们动嘴动脑皆是对内,对AB座的两个负责人,对其他城市分公司的负责人,想尽一切办法让公司效益迅速猛涨。
——这是创州集团总部。
明亮的会议室里,领导上座,下面是A部B部的人。
董事长童刚心情很好,笑着发言:“你们两边不必这么严肃,放松,我们是同一个公司的人。”
“爸,交给B部来接。”童沁说。
童晓转动座椅,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微笑:“妹妹,这是公事不是家事,我们B部和A部向来都是公平竞争的。”
童沁冷哼。
A部这边的苏青和夏薇怡暂没发言。
会议室里其他人也一副观察状态,包括江曼。
“董事长,在工装谈单这方面,我比A部的江曼有更丰富的经验。众所周知,陆存遇投资的这个项目利润极高,恕我说句很真实却不好听的话,创州可能三五年都不会再遇到这样的项目,如果让A部的江曼去谈,万一崩了,”B部的女设计师江开笑着一摊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苏青看向江开:“我听过,后来者居上。还有,你能说所有的博士都比硕士聪明吗?经验累积的再丰富,不适用也是白搭。”
“业务专业一点总没有错。”童晓反击。
夏薇怡咳了一声,挑眉:“插言一回,我觉得设计师接触客户要灵活,这是在建立一个长期的合作关系,陆存遇近年来投资的项目不少,我们是否要考虑长期的拴住他?B部那种,跟客户谈单只说专业不讲技巧,就好比妓女接完了客人躺下跟条死鱼一样,不去挑逗,董事长,您说这样可行吗?我们A部一向是把客户捧成上帝,私下当成朋友。”
“一个单子你这么卖力,夏薇怡,方便的情况下你再跟陆存遇上个床吧?”江开讥讽地说。
夏薇怡故意学江开那副摊手的样子,耸肩说:“无所谓啊,陆存遇上一秒召唤,我一下秒就躺平,有怀龙种的机会谁不要。
“行了!吵得我头疼!”童刚喝斥。
童晓说:“爸,江开熟知陆存遇的一切兴趣爱好,江开谈单会比较容易。”
江斯年看向江曼,蹙起眉头。
江曼适时地开口,中度语气:“我读过三遍《普京传》,跟我一样了解普京兴趣爱好的人多到数不清,但这不能说明我们都跟普京谈得来。了解是一回事,谈不谈得来是另外一回事。”
会议室里的气氛沉闷。
江曼低头,轻抿了一下嘴唇抬起头说:“我很早就认识陆存遇,上过他的车,还欠他一件衬衫没还。”
偌大的会议室里——安静了。
会议没有了再继续下去的必要,这个单子属于江曼。
☆、你化的这是什么风格的妆眼周那么红
苏青,江曼,夏薇怡,三个人一起离开C座的会议室。
进了电梯,江曼闭上眼说:“刚才我是骗人的。”
夏薇怡抱着手臂,咂舌:“害我白高兴了一场,我还以为你真的上过龙床。”
苏青比较严肃:“别犯花痴,择偶得稳当点,青城陆家一共有三位太子爷,年纪不小,都是单身,可这些年本城的女人哪个也没跟这三个男人沾过边,不是女人们不够努力,是这家庭的水太深。工作归工作,私下对这些男人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江曼的心思没在这些上,完全不感兴趣。
……
下午一点,天气热的下了火一样。
江曼觉得这闷热的天气很符合自己现在的状态,那么不讨人喜欢。失恋就像生病一场,从里到外整个人都在饱受煎熬。
江曼本打算去医院,可是路上的出租车都在跟她作对一样,没有一辆是空的,问了几辆载客的,都不顺路,所以拼车都拼不成。自虐一样的在外面站了很久,较起真来,不用人送,也不借别人的车,偏要等到一辆属于自己的空车。
霉运这东西似乎不是一瞬性的,是持久性的,车没等到,江曼却中暑了。
于是,江曼决定回家休息,给自己放半天的假。
陈如给女儿熬了解暑汤,喝完汤江曼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一直睡到晚上九点多,江曼接到夏薇怡的来电,找她出去应酬。
这类应酬每月都有几回,江曼也早就练就了一身得令立马起床的本领,不勤快没单子,没单子没钱赚。洗漱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眼睛又红了,却记不得梦见了谁,什么情景,一声叹息淹没在洗漱声中。
车上,夏薇怡问她:“你化的这是什么风格的妆,眼周那么红。”
“没化妆,我眼睛疼。”江曼失魂了落魄地窝在副驾驶,长裙遮住了脚裸,自从失恋,打扮都开始变得简单随便。
夏薇怡不知道江曼病了,否则不会让她来。
这里是青城最高端的娱乐场所,腐朽,低俗奢靡,保密性强,如果不是熟客贵客,一般这里也不会愿意接待。
在包厢里,江曼和客户聊起这行的不易,酒一杯接一杯的根本止不住。
夏薇怡拦着,“别喝了!胃要不要了!”
江曼醉了,“没事,我有分寸。”
低头,江曼看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她拿了手机起身,微笑着对夏薇怡和那个老总说:“郑总你们先聊,我去接一下。”
“小心一点。”夏薇怡叮嘱。
江曼有些微微眩晕,出去直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她在经过走廊的转弯口时,意外的见到了一条毛色光泽非常漂亮的大藏獒!这狗拴着一条黑色的皮质狗链,可想而知,在这种场所出现的藏獒一定是这主人来消遣,狗没扔家。
藏獒朝她叫了一声!
江曼被吓得酒醒一半,藏獒?反应过来的江曼转身就往洗手间跑!
☆、它是藏獒不是金毛
走廊里上演着滑稽又惊险的一幕。
江曼穿着高跟鞋在用跑的,藏獒也立刻用跑的。江曼心跳加速,怕这条凶猛的藏獒突然扑上来,她便小心地放慢步子,回头看它,这条一身毛色纯正铁锈红的藏獒,大摇大摆昂首挺胸地在尾随着她。
“我不好吃!”江曼试图跟它沟通。
几米以外就是女洗手间,藏獒却跟她跟的更紧了,一甩尾巴,就甩在了江曼的小腿上,江曼头疼加腿软,贴墙边往洗手间走,拿出手机拨通夏薇怡的号码。藏獒脖子上的链子在地上发出声响,身体上的毛并不长,只有脑袋和尾巴的毛非常的长,但这藏獒是被人精心修剪过毛发的,它看上去更像一只熊。
“救我,一条藏獒,正跟着我呢!”
“还没咬,我不轻举妄动是怕他轻举妄动,你快通知保安来处理一下这吓人的东西。我能不怕吗?它是藏獒不是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