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儒微微一笑,转头看看喜多,笑着向常老板道:“喜豆腐你也吃了不少了,想不想今天见见做喜豆腐的人呢?”
常老板和何立明对视了一眼,又看看喜多,惊讶地问道:“不会就是这个小姑娘吧?”
王子儒点点头,笑道:“聪明!这喜豆腐,就是喜多做的。”
常老板连声赞叹着,举着酒杯要敬喜多,喜多的小脸微微红了红,求助似地看着王子儒,王子儒笑道:“常老板客气了,喜多还是个小学生呢,怎么能喝酒,来,这一杯我代劳了。多谢常老板对喜豆腐的照顾,今后还望多多照顾喜多的生意。”
说完,拿过酒杯,一口干掉了。
席间的人,听说喜豆腐竟然是喜多做的,都好奇地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喜多只是微微笑着,并不说话,趁着大人们说话的空档,拿筷子挟了好些好吃的菜放到小务碗里。
何晴今天听说爸爸和王子儒吃饭,特意穿上件新的大红色毛衣,趁着她皮肤白晳,又悄悄地抹了抹她妈妈的口红,自觉漂亮的很,不想今晚的风头都被喜多抢光了,就连她最爱吃的豆腐都是人家做的,不由得脸一拉,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不吃了!
王子儒看出来何晴的情绪不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何晴道:“快过年了,这是叔叔送你的新年礼物,今年过年我要回台湾,要提前给你派红包了。”
何晴当场打开一看,惊喜地叫道:“哇,好漂亮啊!爸爸,快看!”立刻拿到何立明面前献宝似地给他看,何立明看了一眼,是一只精致漂亮的金蝴蝶项链,在灯光下闪着黄澄澄的光,贵气又雅致。何立明笑着推辞道:“子儒,又让你破费了,一个小孩子,过年还要送这么贵的东西,这怎么好意思。”
王子儒笑道:“这是台湾今年最流行的金蝴蝶,刚好配晴晴这个年纪的花季少女,您就别和我客气了,这一年来您没少关照我,只是一件小礼物,如不嫌弃,就让晴晴配衣服吧。”
何晴乐得眉开眼笑,搂着王子儒的胳膊撒着娇道:“儒叔叔对我真好!”
酒过三巡,席上的气氛热闹又融洽,王子儒提了提柳林河建设的事,临近年关,工地上的工人们都放假了,天也冷了,地冻了也不好再施工,要等明年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才能再动工。这段时间进度有点慢啊。王子儒有意无意地感慨着,照这个速度,不知道古水镇上的拆迁何时能搞完。
何立明是明白人,一听之下就对秘书小丁说道:“你明天给张国安打个电话,让他务必在明年三月份之前,配合子儒做好拆迁前的准备工作。明年三月份,古水镇台湾街的拆迁必需要进行。”
小丁立刻答应了。
王子儒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笑着又敬何立明一杯酒。这时家常豆腐上桌了,王子儒亲手挟了一块豆腐放在何晴碗里。何晴矜持又甜美地笑了。
众人的话题又转回到这豆腐上,常老板眼见着王子儒是何立明捧在手心里的人,明白他的份量,便卖力地夸起了这喜豆腐的好吃。嘴里笑着表示,临近过年了,金花大酒店的生意好的很,还要再向喜多下订单呢,这一次每天再加六十板,喜多飞快地在心里算了下,一天又能多赚近三百块,到过年还有一个月,这下又是近万元的收入!
喜多心里开心的很,脸上却仍然很平静地微微笑着答应了。
何立明看着这个和自己女儿同龄的丫头那一脸淡定的神情,暗暗赞赏,同时脑海里立刻又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庞,像,太像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散了席,众人道了别,王子儒带着喜多和小务,开车回到了古水镇。
送了两个孩子到家,在门外嘱咐好两个孩子锁好门,王子儒便开车回招待所了。
院里落了薄薄的雪,两个孩子吃的很饱很开心,趁着朦胧的月色,在院子里踩起了脚印。虎子也从狗窝里钻出来,又蹦又跳地转着两个孩子转。小务像变戏法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一根大骨头,扒掉外层包的纸,丢给虎子,虎子一个纵身,叼起还带肉的骨棒,美不颠儿地就跑回窝里啃去了。喜多楞住了,“小务,你啥时装的?我咋没看见?”
小务咧着嘴笑道:“我趁人没注意,就挑了个最大的书包了,虎子天天看家,天天吃大饼子,连个肉丝都捞不着……”
喜多故意拉下脸,逗他:“拉倒吧,别当我不知道,你经常把菜里的肉捡出来偷偷给虎子吃的……”
小务笑着摇着喜多的胳膊,“好了姐,你可别生气了,咱家就咱们三口呢……”
喜多笑着揽着弟弟的肩膀走进屋里。
朱婶早就提前帮他俩把炕烧的热乎乎的,姐俩洗漱完,脱了鞋上炕,小务脱掉衣服钻到被窝里,幸福地叹了口气:“姐姐,我们就一直样过下去该多好,有你在,我都不想妈妈了。”
喜多也躺到被窝里,闻言小心翼翼地说:“小务,我觉得我们很快就可以知道妈妈在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多这钱赚的,一发不可收拾……我们让喜多中学时代就PK掉常老板的金花大酒店,亲们同意不~~~嘿嘿嘿
☆、第四十四章
下午喜多正坐在教室里上课,突然孙主任匆匆赶到教室,站在门口轻轻招了招手,喜多一楞,便站起身跟随孙主任走了出去。
孙主任走了几步,见四下无人,回过头来十分突兀地问喜多:“你老家里爸爸还活着?”
喜多怔住了,停下了脚步,点了点头:“嗯。但我爸娶了后妈,后妈把小务卖了,我和小务跟那个家就一刀两断了。”
孙主任叹了口气,摸了摸喜多的头,“你家里来人了,你爸爸找上门来了,你家邻居朱婶来学校找你呢。你如果不想见他,要不和小务来我家避一避吧?”
喜多彻底楞住了。
朱婶正坐在教导处,看着喜多走进来,气得和喜多学着,喜多的爸夏长奎是如何蛮不讲理的,喜多的后妈一走进喜豆腐坊,就直接将朱婶和赵婶赶了出来,说这是夏长奎他闺女的豆腐坊,也就是夏长奎的,其它的闲人就不能在这里呆着!
朱婶气的浑身直打哆嗦,拍着大腿,恨恨地对喜多说着:“这个豆腐坊是你一手一脚刨出来的,哪轮到他们来指手划脚!再说了,就算他是你亲爹,也没见过在你最穷的时候帮衬你一下,现在闺女的生意好了,亲爹反而来搅局想来捞油水了!”
喜多冷静地问道:“他们现在还在我的豆腐店里吗?”
朱婶愤愤地说道:“可不嘛,拖家带口,还抱了个小崽子来,背着大棉被,看样子要在你家住下了!”
喜多没说话,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个爹和这个后妈会这么无耻,居然这会又能找上门来。
孙主任在旁边听着,急忙劝说道:“要不赶紧找派出所的人来吧,真要是存心来捣乱,就得让派出所的人来收拾他们。对了,家里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赶紧回家看看吧。”
喜多摇了摇头,攒的钱和房契都放在随身空间了,家里没啥值钱的,除了王子儒送她的两个电动磨子。
朱婶看着喜多,“你说,打算咋弄,你发个话,要是想撵他们出去,我立刻把二强和三子都叫回来!”
喜多仍然摇摇头。朱婶见状,急道:“我的小祖宗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喜豆腐坊要是没有了,婶子我也心疼!你说,动手打人的事不用你来,你发个话就行!”
喜多微微一笑,对朱婶说道:“婶子,你帮我去趟镇政府吧,找一下张镇长,就说我喜多请他来一趟家里。”
朱婶闻言一怔,疑惑地说道:“我去请?能行?张镇长能来么?我可是没和张镇长说过几句话的。”
喜多肯定地点了点头,笑道:“能行!你就说我夏喜多请他来家里就行。”
朱婶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去一趟。”
朱婶转身就走了。喜多仍然很镇定地和孙主任请着假:“孙主任,我又要旷课了,虽然我今天打算好好上学来着……”
孙主任摆了摆手:“得得,你别说了,我陪你一块回去看看,你一个小姑娘家,你那后妈要是没安好心,我担心你吃亏。”
喜多感激地笑了笑。
还没到大门口,就听得喜豆腐坊里传出来像唱秧歌一样的长腔:“我家长奎养这丫头片子到十多岁,一把屎一把尿啊,现在这丫头片子腰杆子硬了,就不想管我们了,哪有这样子的道理啊……”
喜豆腐坊大门口的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
喜多和孙主任匆匆地走过来。看热闹的人一见正主儿回来了,闪开了一条道儿,让喜多二人进去。
满屋子乌烟瘴气的,夏长奎坐在柜台旁边的木板凳上吧嗒吧嗒地抽着一个大水烟袋,那个后妈秀香一手抱着一个几月个大的奶娃娃,一边正吐沫星子四溅地拍着大腿说着喜多的不是。桌子上放着一个大包袱,还有几个破盆破碗地挂在包袱的绳子上。小小的豆腐坊那叫一个乱啊!
喜多走了进去,秀香的声音立刻哑了,夏长奎抬起头,瞄了喜多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吧嗒着抽他的烟。喜多也没吱声,直接走到柜台里,拉开了抽屉,里面的钱一分都没剩下,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