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尊称二伯那人倏地站起身,走近两人后拍了拍贺渊的肩膀:“早些时候你身体不好才让老三接的手,论辈分论学识你没差哪里。”
二伯说完看了眼贺沉:“老三,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并不难,那就答应我的条件。反正你们是兄弟,谁来管理贺家相信你都没意见,等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再把贺家大权交还你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贺沉脸上,连带着温晚都有些紧张,贺家二伯这话其实有些不太讲理,而且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
他这话说的又圆又满,言下之意,贺沉要是拒绝交权,那就是有嫌疑、心虚的表现。
温晚都替贺沉捏了把冷汗,气氛变得越发焦灼起来。只见贺沉和那人对视片刻,耸了耸肩淡然道:“二伯费心了,我觉得,不怎么样。”
所有人俱是一愣,贺沉没再多说,抬手看了眼时间:“时辰差不多了,送父亲上路。”
即使众人依旧愤愤不平,还是没敢耽搁正事,贺霆衍上香之后已经有手下在做准备工作。温晚在人群里梭巡到贺沉的身影,只见他远远看着贺老那张黑白遗像,目光如冰。
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他皱眉看过来,随即便那么冷冷看着,几秒就收回了视线。
温晚不知道要不要主动和他打招呼,就是她再迟钝也清楚感觉到贺家分成了几派,而她现在一直和贺霆衍在一起,乍看之下倒是和贺渊、贺霆衍成了一派。
可是贺沉那副能冷死人的神情,温晚觉得还是别主动触霉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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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葬的时候倒是很顺利,一直没人敢闹事,天色灰蒙蒙的覆了一层雾霭,像是要下雨,墓园里的风非常大,吹得人浑身都冷飕飕的。
温晚发现整个过程中贺沉都很平静,不和别人交谈,也不多看其他人一眼。倒是这一路贺霆衍都在和贺渊低声交谈,他们走在温晚前方一点,说话又刻意压低了嗓音,温晚完全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内容。
再回去时要走过很长一段路,车子停在墓园门口,温晚一个人走着,忽然有人上来搭话。温晚认得他,是贺沉的那个手下,刚才听别人叫他冯爵。
“温医生。”
温晚礼貌颔首,侧身就能看到贺沉走在身后几步开外,她忍不住还是问了句:“贺沉没事吧?”
阿爵浅笑:“温医生很关心贺先生。”
温晚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只是礼节性地问候而已。阿爵皱了皱眉头,忽然停了步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温医生待会,能不能邀贺先生一起吃晚餐。”
“……”温晚心想,还真是不情之请。
☆、第十四章
阿爵这人平时沉默寡言,温晚以为他不善交际,谁知道这人同样善于拿捏别人的心理。就像此刻,他说的每句话都非常有技巧。
“温医生反正要吃饭,不如和先生一起,先生今天情绪很糟。”
“先生之前那样帮你,该请他吃饭答礼。”
这话说的,温晚要是不答应倒显得十恶不赦一样,她只好老实说:“贺先生未必想和我一起……”
温晚想着贺沉肯定不会答应,上次在车里被她气成那样,今天一整天也是绷着脸,方才她瞧过去的时候,对方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谁知道话才对那男人说了一半,贺沉就挑起眉,好像兴趣还挺大:“请我吃什么,说说看。”
温晚是抱着被拒绝的心理问的,哪里想过要吃什么,这时候被对方盯着瞧,舌头便有些打结:“吃,斋怎么样?”
阿爵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贺沉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还是忍耐着,似笑非笑地将手搭在她身后的车窗上,俯身几乎贴上她耳畔:“温医生是想暗示我,像我这种人,应该吃斋念佛求宽恕?”
这姿势看似暧昧,可他话里却满是寒意。
“……”温晚哪里想到这么多弯弯绕绕,表情空白了一秒,随即想到他今天在灵堂被逼权那一幕,自己大概又是踩到他痛处了。
贺沉已经饶过她,冷着脸直接上车了。
温晚本来也不想和他一起吃饭,被误解了索性不解释,迈开步子就准备往另一边走。贺霆衍晚上要在贺家留宿一晚,她正好可以回家安心睡一觉,乐得自在。
孰料才走出一小步,这时候车门忽然被打开,那人直接伸手就把她扯了回去。温晚一个没防备就摔进他怀里,手似乎还按到了什么不该按的部位?鼓鼓囊囊的,摸起来有些吓人。
她本能地又抓了一下,结果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低哑的闷哼。
贺沉眼底暗沉一片,低声在她耳边咬牙道:“再摸下试试。”
温晚余光一瞥,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手就跟摸到什么不得了的病毒一样满脸嫌恶,原本的怒意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这辈子还没碰过男人那玩意儿呢!第一次居然是……
贺沉本来还有些恼,可看她脸上飞快地浮起两片红云,瞬间就来了兴致,明明都结婚的人了,居然还这么容易脸红,忍不住更想逗逗她:“你确定咱们要去吃斋?不去,开荤?”
他最后一句说的极其暧昧,音色低低哑哑地,还故意轻咬尾音。温晚被他撩得脸上又是一热,深呼吸一口,挣扎着从他怀里起身,嘴里恨恨骂了一句:“流氓。”
贺沉抱起胳膊冷笑:“到底谁才是流氓,是你摸的我,两下——”
他意有所指地竖起两根手指,眼神却轻佻地扫了眼她腿-根部位:“我可连碰都没碰你一下。”
温晚气得呼吸不畅,脸上更是火辣辣地烧的厉害。她倏地起身贴着窗户坐好,“下车”两个字还没喊出口,阿爵已经第一时间把车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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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回想这段时间和贺沉的接触,真是每次都让人无语至极,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却什么荒唐事都发生了。掌心处似乎还残存着那东西的可怕触感,她越发如坐针毡,用力拍了拍前排椅背:“我要下车。”
阿爵就跟没听到一样,目不斜视。
倒是贺沉好心答她:“这么生气做什么,被轻薄的是我。”
温晚脸皮子薄,哪里能像他这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被他这么一说脸上又是一阵发红。
贺沉就跟发现什么好玩的事儿似的,凑过来盯着她看:“又不是没见过,反应这么大,你现在下车准备自己走回去?”
温晚咬唇避开他的视线,不自在地憋出一句:“不用你管。”
贺沉懒得理她,闭上眼道:“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我都没冲动,只要你自己别扑过来就行,穷操心。”
温晚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阿爵倒是镇定的很,压根好像没听到后座不和谐的对话一样。
最后是贺沉选了家私房菜馆,温晚直接被他半揽着下了车。见她还是不情愿,男人终于沉了脸:“不就是摸了下吗,怎么跟大姑娘似的,再装就过头了。”
温晚一下子被噎住,一口气堵到胸口出不来。
贺沉嘲弄地望着她:“吃完饭就送你回去,再闹我就摸回来。”
温晚知道这流氓绝对能干出这种事,还是硬着头皮跟他走了进去。老板显然跟贺沉很熟了,马上迎了上来:“三哥。”
贺沉点了点头:“老规矩,看着上吧。”
“好嘞——”那人笑眯眯地,这才好像忽然看到温晚一样,暧昧地眨了眨眼,“三哥换口味了?没见你带过这一款的。”
温晚被他打量着,心里那股火气更旺,直接对那人道:“你什么眼神,我是他医生。”
老板听这话明显愣住了:“三哥哪不舒服?”
温晚笑的特别特别灿烂,轻柔地说:“我是北康医院的。”
北康医院青州人都熟悉,那是当地著名的精神病院,里边住的几乎都是……老板惊恐地望了眼贺沉,讪讪地挤出一声笑:“小姐真是,爱说笑。”
贺沉就那么将笑未笑地看着温晚,等她说完才伸手把人扯了过来,手掌覆在她光洁地后颈用力捏了捏:“舒坦了?”
温晚被他这么一说反而觉得没意思了,好像自己那点小心思人家完全不介意。
老板将他们带去包间,沏了茶才退出来。
温晚没和顾铭琛以外的男人吃过饭,贺沉还是第一个,而且这么逼仄的空间,里面居然只有她和贺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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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爵不一起吗?”
“他有事做。”
两人完全没什么共同语言,温晚此刻无比后悔答应阿爵那个提议,而且这时候冷静下来一分析,她顿时觉得阿爵那话有些问题。
说的好像,贺沉和她吃饭心情就会好转一样?
温晚一想到这话里的浅层含义,周身都开始不寒而栗,贺沉这种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动真感情的。今天在贺家那一幕几乎牢牢刻在她脑子里,一个人众叛亲离,不可能完全是误会。
贺沉一直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眼神很奇怪也不知收敛,大喇喇的好像在观察猎物,这让温晚格外紧张,加上之前那怪异的气氛,总觉得和贺沉待在一起很危险。
贺沉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淡淡移开眼,说了句无关紧要的缓和气氛:“这茶味道很好,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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