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濬眯着眼打量着她,嘴上若有似无的笑着,半天也不见听说一句话。
莺萝显然很不耐烦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凌晨两点多了。她累几乎要虚脱,路途遥远不说,这上吐下泻的,感觉浑身都不得劲着。
“你到底想要干嘛啊?”她气呼呼的望着他。
只见,欧阳濬手撑在方向盘上,眼睛散漫的看着她,有些很不以为意的说道:“你感谢人的方式,未免太简单了点吧!我可是开了‘十二个时三十二分钟零八秒’的车,才把你带到这座城市的,一句谢谢是不是显得太没诚意呢?!”
他的表情有些委屈,又有些戏谑,总之很复杂,她猜不透。
莺萝细想了一下,好像自己真的有些不知好歹了,他明明是好心载了她一程,而她居然还对他摆脸色,貌似好想有点忘恩负义。所以她略感心虚的轻声说:“那那想要怎样啊?”
“我”欧阳濬撑着下巴深思了一小会儿,紧接着洋洋洒洒的笑道:“我觉得你可以选择以身相许啊!”他的笑好似更深了一些。不过,在这样的夜色是看不真切的。
莺萝白了他一眼,无语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可要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欧阳濬立马喊住了她,“喂!那谁,你回来!”声音听上去带着点焦急,只是一点点而已,因为他在尽力的掩饰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绪。
其实,莺萝大可以一走了之,只是她停住了脚步,转了身。也许是这声音蛊惑了她的心智,也许是今晚的月色过于美好,但她绝不会让自己再一次去承认什么。
她没有选择开口,只是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平复心情的方式;等待他每字每句声音里的不屑,这样她也许会让自己好过一些。
“上车我不想你半夜有什么不测,到时候我可不付那责任!”欧阳濬总是可以轻易的为自己怪异的举动,找到合理的解释。也不知道,他是在解释还是在掩饰什么。
“放心!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的话,即便是我横死街头也赖不到你的头上,我会自行承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能好心载我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她摆正了自己固有的姿态,无法走近,那就最好保持距离。
“我再说一遍,上车!”欧阳濬的脸冷了下来,他极度讨厌她的那句‘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莺萝逼得几乎要发疯了,“你到底想怎样?我说过,我的安危不需要你的承担!你大可以放心的离开,绝不会”她的话还是哽在了喉咙里,实在无力说下去。
惟有转身,才能挽救那并不完整的尊严。
可是,欧阳濬的喇叭声在她的身后叫得更起劲,完全不顾半夜扰民的违法乱纪着。
莺萝拎着大包小包走在夜色里,而欧阳濬开着车按着喇叭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求你停下好吗?”她对车里的他吼道。
“可以啊,除非你上车!”欧阳濬心想着早知道叫她上车这么难,当时就不该放她下车了。原本他还以为,她会因为在害怕深夜里独自行走,而会选择主动寻求他的保护。可没想到,她这么倔。
☆、第一百八十三 她没什么看点?
基于自己那潜在的一点点的公德心,莺萝只好又一次的,拉着那错综复杂的行李往欧阳濬的车走去。
“喂,你真的有够幼稚的!”她无语加疲倦的翻着白眼。
“我有嘛,还好吧!”欧阳濬坏笑的耸了耸肩,对莺萝的话表示莫大的怀疑。接着又淡淡的补了一句:“你再不上车,我可能会更幼稚!”
莺萝总是经不得,他任何轻描淡写的威胁。她果然太弱了,这毛病以后得改。不过,现在怕是来不及改了,她累得半死的爬进了车里。
此刻,她对这跑车打从心底里觉得厌烦至极,尤其是对欧阳濬更是不甚满意。
“哼,没必要摆出这副臭脸吧!我又没对你怎样,我好心帮你,你居然是这个态度!”欧阳濬冷声了哼了几句,他的确是好心想要保护她的,只是言语上和行为上都很难让人看出来。
“我谢谢你还不成嘛!再说了,你本来不是也要回l城,只是顺带载了我一程!不至于要我表现得感激涕零吧!还有,你这样的来回折腾我,有什么颜面要我感激?而你那尖锐的喇叭声,伤害着多少的耳朵,打扰着多少的睡眠,难道我要替他们感激你!”莺萝气鼓鼓的抱怨着他的种种不是。
欧阳濬撇着眼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的说个不停,具体是什么内容他倒是没怎么听,只是觉得这样的她很有趣,他嘴上一抹淡淡的笑淹没在黑暗中。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似乎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就够了。心底那一直漂浮着的心脏。好像有些怦然心动。
抱怨了一大通之后,莺萝口干舌燥。她其实不是这样的。可是每次对他却总莫名其妙的这样失控。她干脆也不说了,一个人的声音是无法争吵的。她本想和他大声的对战一回,可是对方压根不接招,所以只剩下索然无味。
她突然的安静,让欧阳濬皱了皱眉,他声音比夜色更冷,明明有情绪,可他总能这样冷冷的说:“你那呱噪的声音,干嘛突然停下?!”
有时候,莺萝真是无言以对。他总能轻易的把她说得很惨烈。
在他的眼里,她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呱噪的人。她不想一向自诩清明吗?那这呱噪又是怎么回事?终于知道自己原来也不过如此,比难看的外面更可怕的是,被人嫌弃成了呱噪。她输给自己的原来不是外表,不是家世,而是气质。
他们都是高贵的吧,而她只是一个庸俗得的可怜人。
忘了自己应该是沉默,还是选择说点什么。沉默是不是认错的意思;而开口要去辩解是不是印证了他的评判。
无能怎么做都不尽如人意,何不随心所欲。所以她选择了闭上眼。再也不去理,管他要把她带去哪里!都无所谓,只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她能回到自己的家里。见到自己的亲人。
大概是真的累得不行了吧,她沉沉了睡了。没有如上次一样大大方方的流口水,这一次她睡得有所保留。有所防备,双手把自己搂得很紧。即便睡着了。她也不让人看出一丝松懈。
欧阳濬把车开进了一个大大的别墅里,是那个比黎穆辰家的大好几倍的别墅。
在那别墅的门口处。莺萝曾经穿着泛白的蓝色布鞋等过他,而那时他的臂弯里挽着方清的玉手。那次的等待对莺萝来说,是一个可怕的恶梦,不是因为那放进他臂弯的手,而是她泛白的蓝色布鞋。
那种天差地别的感觉,压得她几乎无法正常呼吸。对,她是一个很俗的人,无法自我感觉良好。那一刻开始,莺萝深刻的体会到,门当户对的重要性。
那自卑好似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了,她从来都没有要怨他。只是更加的瞧不起自己而已,她做了一个这辈子都难以释怀的美梦,亦或者是噩梦。
如果她一直沉睡,那该多好。那么她不会看到那个她曾经蹲过的铁门口;如果她早一点清醒,那么她不会让自己继续坐在他的车里;那么她就不会因为一刹那的回应,而心痛不已。
因为悲伤的记忆,几乎让她痛得难以呼吸。她忘了要拒绝、要下车、要离开。她只是静静的呆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其它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有些回忆,以为已经不再那么深刻,可是无意间想起了还是会让人直不起腰。莺萝低着头不让自己的悲伤泄露得太过明显。
“下车!”他的声音如黑夜中的鬼魅,在她的灵魂里叫嚣。
莺萝陷在过去的世界里,久久都无法回神。欧阳濬不耐烦的说道:“你下车啊!难道还要我给你开车门嘛!”他就站在她的车门外,却并没有要给她开门的意思,他可以对很多女孩绅士,唯独她,他是想想高高在上的。
那冰冷的声音瞬间把莺萝浇醒了,她硬是逼回了,那还不及坠落的眼泪。她怎么会哭,为了什么,不是早忘了,不是说不介意了吗?
推门下车,一切又变回了该有的疏离,冷漠和他保持距离。她不懂他带她来这的理由,所以眼里无任何波澜的打量着他问:“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不做什么,能做什么,还是你想要做什么?”他坏坏的看着她。
欧阳濬这样的表情她看得多了,就少了最初的局促。她只是淡淡貌似却比冰冷更冷了几分的说:“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回家!”
她的确不想要怎样,曾经她对他有过想要的,只是最后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要到,只有那些想要抹去的惨败回忆。
已经凌晨3点,睡意早已过了最合适的时候。莺萝没有一丝困意。只是疲倦仍然没有减退,这一天对她而言太过漫长。长得好像过不去似的。
“少爷,您回来了!”一个亲切和善的妇女走了出来。笑脸相迎的接过欧阳濬手上的包,当然他是没有带任何行李的,这包是叶莺萝的,因为看她实在拿不下了才伸出了援手。
“管家,给她安排一个房间吧,顺便找件干净的睡衣!”他轻声的对管家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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