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也是一愣,很快哈哈大笑起来。
“莫兰你还真是有趣呢,难怪我们小艾会喜欢你。是这样的,元旦的时候有个慈善拍卖,我想你可能没去参加过,所以过来邀请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去看看!”
慈善拍卖?我在心里冷笑,这些有钱人就是喜欢搞这些花样,要是真的有那个心思多捐点钱好不好,弄那些没用的有啥意思。虽然在心里腹诽着,可表面上还要很淡漠的拒绝。
“元旦么?快要期末考了,可能时间会比较紧。”我刚要说不去了,一边的小艾却在这个时候插了话进来。
“去啊,刚好我最近想要给莫兰买份礼物呢,去拍卖会再好不过了。”
我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眼神冷冷的飘向小艾,他没有权利替我做主。
夏泼见小艾答应了,也不管我是不是愿意,当下笑着走了:“那就好,稍后我将请帖给你邮寄过去,不行,这里太冷了,我还是回去了,你们慢慢聊!”说完开了门扬长而去。
房门再次将我们和大厅里的人隔绝,我也意识到了有些冷,幸好我不是个好美丽就不要风度的人,虽然选了这么个晚装的裙子,还是弄了一个毛披风裹着。只是,方才小艾的答应让我很恼火,眼见着夏泼走了,我冷冷的瞪了小艾一眼。
“你没有权利替我做任何的决定!”
小艾抿唇看了我一眼,转回头望向了外面的夜空。我表达了自己的怨愤之后,也懒得搭理他了,
“我要回去了,麻烦你有始有终的,将我送回去!”
说完也不想等到他的回答了,扭头就往外面走,手刚刚拉开阳台的门,身后飘出了小艾的声音。
“莫兰,就当是我帮我一个忙好么?”
他的声音有些孤寂,有些哀伤,让我情不自禁的挺住了脚步。
“什么?”我想,面对这样一个男孩的哀求,是任何人都不会忍心拒绝的。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我转回头看向他的背影,我们之间只有一米的距离,就算我伸长了手臂也不能触碰到他的后背,可是,我却感觉我完全能理解他的内心世界,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凉和无助,我得承认,这一刻我的心软了。
“莫兰,家人要我相亲,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身份婚姻根本不受我们自己控制的,可是我不想。所以,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假的,一直到我高考后离开这个城市,当然,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就算我欠你的人情,我可以免费为你做三件事。”
小艾的话题没有哀求,却也没有那种让人讨厌的盛气凌人,我不该答应的,我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他们有钱人公子哥喜欢玩的把戏,我压根就不应该参合进来。
可,小艾在我的面前转身,当我触及到他眸底深处那无尽的悲凉时,我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好!”
这个字说出口,我恨不能一口咬掉了自己的舌头,我可真是二啊,甚至都二到家了。他不想相亲就用我做了借口,如果他的家人知道了我的存在,还不定怎么折腾我呢,这种事情电视里可没少了演。
“有件事得先说好,要是因为我答应了你这事,让我的家人收到打击报复怎么办?”既然已经答应了,我也只能义无反顾。不过为自己争取一点条件还是可以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他们的,就算有了什么损失,我也会加倍补偿!”这时候的小艾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怨念和悲凉,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犹如初生的朝阳一般灿烂,也让我的心慢慢宁静了下来。这孩子也挺可怜的,就帮帮他也好。
第12章 红破的忧伤
圣诞节之后,日子一如既往的过。我和小艾又回到了过去那种两不相干的日子里,似乎圣诞节那一夜,我们之间的沟通和他的哀求都是泡沫,阳光出来了,一切都化为乌有,除了三天之后,夏泼用邮局ems给我送来的一份请帖外。
拿到请帖,我的心情更加糟糕,我知道自己的分量和地位,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或许唯一不同的,是我比那些人多了一些记忆而已。
我拿着请帖在宿舍里烦躁,因为没有衣服穿。
之前去参加圣诞节的晚礼装我总不能再穿一次吧。正在烦恼中,幻化成黑白两花小猫的红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回来,今天它没有和往常一样欢快的缠着我说话,而是恹恹的跳上了我的枕头,盘成一团发呆。
“你的爪子擦干净了么?我刚洗的枕套。”我微微皱眉,对于红破这种踩完了泥土就到处乱跳的习惯非常厌烦。
“又不会给你弄脏了。”红破蔫蔫的吐了一句。
“弄脏了不也是我洗,你那四个猫爪子还能洗衣服啊!”我嗤笑。也加上今天我的心情也不大好,或许是女人每个月都要有的那么几天小日子要来了,让我莫名的情绪变坏。当然我不会承认是因为手里的请帖,和那个该死的小艾。
红破闻言还真的伸出了四只毛爪子看了看,随后歪着头想了想。我猜它是在脑补如何用四只猫爪子洗衣服。
最终,她还是放弃了。
“放心,大不了我拿去干洗好了。”说完又爬回去接着盘成一团恹恹的发呆。
“干洗?你有钱么?我可没钱给你啊。”我冷哼。
“看你那个小心眼的样子。不就是几块钱么?至于这样!”红破不悦。
“几块钱?你知道几块钱能做好多事么?你去超市买东西,少了几块钱人家就不卖给你,你去饭店吃饭,几块钱也能买一大碗的面。几块钱能救人一条性命的,你知道么?”我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忽然激动了起来,或许是红破的态度激发了我内心深处的伤痛。
红破抬起头,一双黑亮亮的豆眼很严肃的盯着我:“你干嘛?我又没说要拿你的钱,你干嘛这么激动啊,要吃了我啊!”
我们之间的火药味顿时弥漫起来,我忽然感觉自己很可笑,难道是因为害怕即将到来的悲催生活而发燥么?
伸手将旁边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光,尽量压抑了心中的烦躁。
“你不会想到,我曾经生活过的日子,身无分文,连栖身之地都没有,我只能躲藏在桥洞下面,我现在还记得,那一天半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贪婪的脸。那是一个流浪汉。用他的话说太久没碰到女人了,没有鱼有虾也能对付。”
我的声音变得哽咽,那些痛苦的回忆,我只要想到可能再重复一次,就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甚至会想,是不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一次的痛苦不够,需要再来一次。
红破闻言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问:“后来呢,你被他给那啥了?”
我摇头:“没有,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忽然发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很清楚记得,自己没有被那个流浪汉侵犯,好似有什么人出现了。只是,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我一下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愣怔的看着红破,心里开始惶惶的难受,好像内心深处的一个角落中空了。
而那里原本应该住着一个人的。
红破见我这样的表情,也跟着发呆了好一会。一直到夕阳西下了,它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扭头,接着张嘴吐出来一个纸团。
“猫不是说会吐毛球,可你是伪装的猫啊,不会也学会了吐毛球吧!”我收回凌乱的思绪狠狠的嘲讽了它一句。
红破勾了勾嘴角,向后拉了拉耳朵:“这是给你的,还毛球,爷吐出来的东西都是宝贝。”
我挑眉,感觉这丫又欠揍了,可惜我打不到它,伸手嫌弃般的用两个手指拈起了那一团东西,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
是一张百元的钞票。
“你哪里来的钱啊,还吞到肚子里去了?”我心里这个好奇啊。
红破哼了一声,甩了甩尾巴尖蹲在枕头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盘成一团:“土鳖就是土鳖,我的肚子里有个小小的空间,我的宝贝都在那里,所以,想要什么一张嘴就吐出来了。”
储物空间啊,那不是和小说里说的随身空间差不多了。
“那要是你在里面藏了一辆汽车,你一张嘴是不是就会吐出来一辆汽车啊!”我很狗腿的凑上去问。毕竟,这样的事情我只是在小说里听说过的,现实中还是第一次遇见过。
红破不耐烦的甩了甩尾巴:“总之钱财是不成问题的,虽然你不能改变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但是我也不会让你过的那么辛苦,除非,你那一次真的被那个流浪汉给……”
我急忙摇头:“真的没有,是有人来了,只是我不记得那人是谁了。”
“你连自己的恩人都不记得了?”红破惊讶。
我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而且对于前世的记忆,好多都变成了空白。我现在想,将我丢回来十几年前,是不是上天故意这样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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