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果垂了头,掩饰住自己眼圈里的热意,若不是因为知道了真相,就算从头再来一次,她只怕还会再喜欢上他。
其实重来一次,她很想问他,在这个时候他追求她,当真全都是为了慕容家和夏家么?他对她的那些体贴照顾,真的没有一丝是因为她这个人?他是一开始就已经想到了在他得手后要对她赶尽杀绝的么?
只是这些问题当真是可笑了一些,因为最后的结局是她一家人不得善终,她也被残忍的谋杀了。问这些有什么用?除了让他警觉起来,除了让她被怀疑起来,没有丝毫的用处。
人啊,总是会在脆弱的时候想的太多,可这无关乎生活和目标。
再抬起头时,慕容果已经是满脸的淡漠:“长风,你身上有女士的香水味。”
☆、长风,你是在用这个威胁我吗?
许长风温柔的唇角似乎僵了僵,而后便不在意的道:“是嘛,可能是秘书的吧,早上我让她帮我订了鲜花,将花给我时估计蹭了一些在我身上。果儿,你看,这花你喜欢吗?”
花是含苞待放的红玫瑰,妖冶的颜色上还缀着颗颗水珠,精神而又妩媚。
慕容果慵懒的笑了笑,葱嫩的手指掰了一瓣红色的花瓣,在指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我很喜欢这花,可是长风,我更喜欢你秘书身上的香水味,不如帮我问问,她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吧?”
许长风的眸光深了深,忽然轻笑一声俯下身,在慕容果呼吸一窒中,将她给拥住了:“我的果儿是在吃醋么?要是不喜欢我现在的秘书,我回去马上就将她给换了,嗯,最好还是换成一个男的比较好,免得下次又惹果儿不高兴了。”
他的五官轮廓柔和,眼眸深邃,笑起来时,眼睛里似乎有亮光,要直直的将人吸引进去一般。
慕容果在他怀里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突然闭上了眼。
明明在这两天已经在脑海里演示了千百遍的,再是遇到他这样的手段,她该怎么推开他,该怎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手却仿佛不是自己了般,放在他胸口,又无力的垂下。
许长风看到她欲拒还迎的模样,眼里很快的闪过一丝鄙夷,但下一刻,他已经被慕容果给重重的推开了。
他的脸上一瞬间满是惊讶,算起来,这已经是慕容果第二次推开他了,第一次,就是在她刚刚醒来的那一天。
有意思……
“果儿……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他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像是在说一个顽皮傲娇的恋人,而他,则是在给她无尽的包容。
慕容果的眼睛缓缓睁开,脸上渐渐的面无表情。
“长风,花我很喜欢,你还有什么事吗?”
许长风一愣,随即便伸手要去摸慕容果的脸,却被她给躲开了。
他心里已经不是一般的讶异了,这样的事情前段时间从来没有发生过。
慕容果不说对自己百依百顺,可却非常喜欢自己的亲近。
但这几天……
他嘴角又弯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漫不经心的道,“你不问,我差点忘了。昨天我叔叔还问我伯父那片旅游开发地的事情,你也知道,你家和你大伯家平分了景城的郊外,但上面出了新政策,要求收回一批土地,所以果儿……”
果然还是来了。
慕容果听到许长风说完这些话,内心里很平静。她和许长风联姻的原因,当然不可能只是他不停的以爱情引诱她。保证慕容家的农场躲过这次政策的狂风,是许长风给出的承诺,也是他甜蜜的誓言,更是她一头栽倒进去,无法自拔的另一个原因。
许长风的叔叔,在城市土地这一块有着大片的关系网,他自然有能力将这一切事情办妥。
慕容果咬了咬唇,看了许长风一眼又快速的移开了视线,眼圈已经红了:“所以长风,你是在用这个威胁我吗?”
☆、你怎么样了?
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唇线淡淡的,长而卷的头发散落在肩头,更加显得她人的憔悴,她撇开头时,睫毛轻微的颤动了下,许长风那一瞬觉得,那如扇子般的睫毛仿佛是刷在了自己的心上,痒痒的。
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嘴角边是最完美的笑容,将慕容果给又拥进了怀里,叹息了一声:“我怎么可能威胁你?果儿,我只是想跟你说,我已经跟我叔叔打过招呼了,你放心,伯父的地儿有他罩着呢。”
慕容果将下巴处在他的肩头,轻轻的阖上眼眸,掩上复杂的目光。良久,才鼻音浓重的道:“长风,如果你有别的女人了,一定要早点告诉我……我,会成全你们的。”
声音里满是颤抖,惹人怜惜。
许长风顿时知道了她最近情绪反常的原因,也因为她的服软,他的心无限的柔和了起来。
他的鼻端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味道,不是任何一种香水的味道,他知道慕容果从来不喜欢用那些化妆品和香水,可却莫名的觉得好闻。
“果儿,你不要想太多,除了你,我不想要别的任何女人。”他的声音坚定。
“我相信你。”慕容果轻轻笑了笑。
夏槿回来时,许长风已经走了。
她欲言又止,慕容果看她又走神了,便拉了拉她的手:“妈,你怎么了?”
夏槿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果儿,你……是在和长风交往吗?”
慕容果沉默了会,而后摇了摇头:“妈,有些事情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但我想跟你和爸说,许长风这个人,你们不要轻易的相信。许氏股东都那么厉害,他还稳坐着总裁的位置,已经说明了他手段的不凡,我不想让他利用我们慕容家和夏家。”
这一场车祸,开启了她悲惨人生的序幕,她知道凶手十有八|九就是许长风,虽然心里还有一些疑问没有解开。但不管如何,她现在还不能跟他撕裂关系,更不想让父母卷进这场阴谋之中。
—
中午在夏槿面前夸张的说自己想吃什么东西,又向夏槿撒娇,终于让夏槿眉间的忧愁消散了不少,答应吃过午饭就回家休息,顺便做好晚餐晚上再来医院。
慕容果将放在柜子里的备用衣服穿上,拿了包包就走出了病房。
她没有忘记阮雪的相邀。
才出了病房,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钝重声。
很大的一声,慕容果吓了一跳,转过头,便看到楚北年正摔在地上。
他的模样十分狼狈,穿着宽松的病号服,鞋子都蹬到了一边,头微微的垂着,有倒吸冷气的声音传来。
慕容果心中一跳,连忙几步跑过去想要扶他起来。他身形本就高大,听刚刚那么重的声音,应该是摔得不轻。
“你怎么样了?腿有没有被摔到?要不要我去帮你找医生来?”
☆、滚!
“你怎么样了?腿有没有被摔到?要不要我去帮你找医生来?”
慕容果下意识的要去撩他腿上的裤子,看看他的伤口有没有裂开,但手还没有碰到楚北年病服的布料,她的手已经被一只修长好看的大手给握住了。估计是因为他和她一样,最近都没有怎么出过病房,手上的皮肤都透了一丝病态的苍白,但手的骨节分明,轮廓非常的漂亮,让慕容果一愣。
楚北年抬起头时,她便这样直直的望进了他的眼睛里。
上一次遇到他也是在这个走廊上,那时两人离得不算近,她没有怎么注意到他的五官。
此时这样近的距离,慕容果才发现楚北年的五官很是雅致贵气,不凌厉也不亲近,不张扬也不随和,仿佛一切都是上天的杰作,脸颊的轮廓也十分的隽秀,鬓角干干净净,即便是有些憔悴,但那种光华内敛的气质,是病症所不能阻挡的。
慕容果这一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超出善良祥和的生活之外的,超出无神论的生活之外的。此刻,她再一次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在和楚北年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自己灵魂的深处,不由自主的战栗了那么一下,虽然轻微,她却感受得清清楚楚。像是他们两个本来就应该有什么宿命在相连着。
她不知道,当初阮雪害死她的那栋楼,正好是楚北年负责拆迁爆破的那栋楼,他的一声令下,让她再无生命迹象,重生回到了这一年。
慕容果一时间呆愣住了,直到楚北年伸回了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才拉回了她的神思。
“你没事吧?”她又出声询问了一次,掩饰自己微微尴尬的窘迫。
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看的失态,她从前还没有过。
楚北年只是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慕容果咬了咬唇,看了看附近。根本就没有拐杖,只是从病房里到外面被修了好长一截的钢管,一米三四的高度,应该是为了他能扶着行走而专门修起来的。
慕容果深吸了一口气,扶着他,让他靠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而后两只手撑到了那个钢管上。
虽然这个过程没有用到一分钟,但慕容果还是在楚北年全身的重量下差点被压倒。
她重重的喘了两口气,忍不住的再次看向楚北年,却见楚北年两只撑着钢管的手,青筋有些突兀。她再看看他的双腿……根本就是毫无力气不能支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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