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米一想到要与他们对戏,就只能再抓紧练习。幸好她也有一点功夫底子,与教练结束一天的排练,回家继续琢磨那些动作。
但一个人练总是少了些什么,咪咪开动小脑筋,这时候萧末法很合时宜地出现在她面前。
“你接下来还有什么工作吗?”
萧末法面无表情地回视,语气冷淡,但也没有拒绝:“没有,但你公寓地方有限,只能稍微教你一点。”
“好,那我请你吃夜宵。”
两人回到家中,搬开桌椅,又稍微清理了客厅的东西,总算腾出一块空地。江米米做完热身,萧末法也脱去外套,他个头高挑,上身的黑衣剪裁和衣料都很简单,但穿在对方身上莫名地俊朗有型,腰臀的曲线更是充满张力。
江米米微微出神,接下来就赶紧想着第一招要出什么。
萧末法凉凉地站在一边等她出招,等了半天,一脸冷酷地:“到底打不打。”
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一个旋身就是一脚。
萧末法陪她练了一会,觉得不行,出拳踢腿的动作僵硬并且无力,就说:“有剧本吗。”
江米米拿了几张打戏的剧本单页递过去。
“还要用剑?”
“嗯,这是后面要拍的,我也得早点练起来。江实初和辟邪一开始是对立……”
听江米米讲了一会剧情,萧末法起身,决定:“我把这段大致打一遍,仔细看好。”
她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他出拳。萧末法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行云流水,又带着一些狡诈,那气势简直无法无天,她忽然就想到那一句——兼收并蓄,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这男人不愧是保镖公司的大老板,放到古代起码是锦衣卫级别的。她看都看呆了,哪还有空对他还手!
萧末法讲解要点,又让她过来再试一试。江米米按照他刚才的那套与他试戏,这一遍效果果然要好许多。
俩人渐渐脱离剧本,萧末法抓住她双手举过头部,收紧一只臂膀。江米米想找机会挣脱,但巨大的拉力不容她抗拒,她想要抽动肩膀,他却抓得稳健有力,另一只手正巧托住她的腰部。
江米米只穿了很薄的上衣,感觉到对方因为运动而热起来的手掌就放在那块地方,几乎马上就浑身发烫。她的后腰这块非常、非常的敏感,酥麻的感觉从脊椎窜上来,连腿都软了。
他一字一顿:“想办法还手。”
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去想这个……要不要这么迟钝啊。
江米米:“那这招要怎么办?蹲下来抱紧你的大腿?”
萧末法看她是真急了,耳垂还有可疑的红晕,他被弄得一头雾水,只好先放开她。他松开她的一瞬,江米米脸上闪过一个念头:有破绽!
结果还没等她再次出手,就被萧末法识破了,身子一侧,下招立刻双手架住她。江米米没法硬接硬,连退几步,他说:“我不反对偷袭,但你表情还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不练了,感觉一点便宜也占不到,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江米米破罐子破摔,半扑在沙发上就不肯起来了。萧末法看着她缩起身子,剪了不久的短发蓬起来,很像毛茸茸地一小只。他心里一动,破天荒地将手移上去,揉着她的短发,知道她是为了这部戏付出全力。
虽然在他看来,这姑娘的短发哪里有长发的时候乖顺可爱。
男人听不出语气地说了句:“笨蛋。”
…
晚上洗了一个热水澡,江米米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准备休憩。当她感觉到背部传来微痒的触觉,就总觉得萧末法的手还托在她的腰上,记忆带着温度渗入已经冰凉的肌肤,她觉得那是炙热的。
江米米微微红了脸,慢腾腾地滚过半边身子,她在潜移默化之中,觉得那个男人很特别,当然也与江牧野是截然不同。至少,他给她的感觉不再局限于冷漠,生疏。她认为他板着脸训人的时候,还有打架的时候……很帅。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
江米米补完几节之前来不及选上的课程,从舞蹈学院出来,傅立勋按下车窗,向她挥一挥手。
他专程来接她去《封魔》剧组,顺便也为她打点一些事宜。江米米在路上听他闲谈,才知道剩下的“容潜”一角,可能定下吴肖阳出演了。而且,hero娱乐的高层似乎在与这位新人谈签约的相关内容。
“这个角色是很适合他来演,况且,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和韩谦睿很般配,机智沉稳攻和腹黑内敛受,攻受分明。”
傅立勋对此很难发表看法,只好默默地转移着话题:“Merlin,以后在剧组还有什么要求、不满意的地方,我会替你搞定。路婉清这边也是吃过苦头了吧。”
她若有所思:“我上次跟你说三十万的赞助费,真不能退?”
“这事不是你说了算,习惯就好。”
可这人情要怎么还,江米米叹气:“这是我嫂子的哥哥给的,我哪里能收……”
“你是指萧末法?”
傅立勋趁着红灯侧身,看见她胡乱地拨弄着一头短发的发梢。
“嗯,他也承认了。”
“那既然这样做,也有他的原因。何况‘拓谷’生意做那么大,我看三十万不过是凤毛麟角。”
江米米对着他干瞪眼:“你不是骗人吧?他哪里会这么有钱。”
“你真是对他丝毫不了解。”傅立勋这么说着,语气倒是有些莫名的愉悦。
“因为那个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财大气粗的样子嘛。”
“真正的有钱人都很低调。”
“可你就算再低调,我也看出你戴的手表都挺值钱。”
傅立勋不禁莞尔,没想到江米米对这些细节也留意到了。他确实喜欢手表,今天手腕上戴的也只是收藏之一。
“其实,当初不论我怎么想,也不可能有哪位老板平白无故花三十万包装我。所以结果是他的话,一切也就合理了。”
江米米说完,顿了顿,又补上:“但说起来,‘波顿娱乐’真是好笑,当时想和我签合约,又要我答应‘潜规则’,问题在于那些老板喜欢得哪里是我这种类型。能看上我也算他眼光独到。”
“那你对自己粉丝群的定位是什么。”
“我的粉丝不都是萝莉、痴/汉、宅男吗?”
傅立勋就是笑,车子平稳地在大路上行驶。
“傅立勋,当时你又怎么会看中我的,签下一个朗柒就足够你们赚了,怎么还会想到我呢。”
他也不是看不明白,即便江米米是有些特质,但“星之冠”的比赛之中藏龙卧虎,真要说如何注意到她的,可能除了那股韧劲和实力,还有难免的一些私心吧。
“我对你第一次有印象的时候,你并不知道实情。”
傅立勋勾起唇角,等了等,才平静地说:“那时候还是‘大淘沙’的比赛环节吧,我听见你在休息室的阳台唱歌。”
那日,总算结束一天工作的傅立勋已经很疲惫,本想抽根烟缓解心情,谁知当他走上二楼的会议室阳台,听见隔壁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歌声。
他们隔着半堵墙,谁也看不见谁,她的歌声静静飘来,听得人心生暖意。傅立勋也不出声,就这么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抽烟,那是一首鲜少有人会拿来练习的英文歌。
她唱的愈发随性,他却听得愈发专注。生活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但从中得到的安抚与治愈,让他觉得浑身都放松下来。所有音符都被拆散,再由她拼成一副绚烂的画面。
他抽完一根烟,又抽一根,后来烟是停了,但依然留在原地,听她不断地唱了好几首,听到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他舒展身体,对着远处耸立的高楼,深深叹出一口长气。
那日的晚霞格外灿烂,像是他见过最美的一次,彩霞和光照在他半边侧脸,如镀上一层金,他收起打火机,低头轻轻地笑。
再之后不论是从其他选手、还是与她本人面对面的交谈,他都能感觉到这姑娘不屈不挠的意志。
“谈论理想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很多人都会觉得是脑残,何况现在拿它来做借口、制作噱头的节目太多,所以你看我从来不在镜头前说这种话。”江米米在第一次与他交谈时这么说过,“但是,想要成为那样子努力着的自己,比什么都重要吧。”
傅立勋很难不承认,他对她还并非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但不容否认“好感”是的的确确存在。这感觉比起一见钟情,没那么具有冲击性,也不够浓郁,但能更为牢固、长久,孕育出芳香扑鼻的味道。
傅立勋沉浸在这种叫人期待又温暖的环境里,等待时机成熟,醉人的香味渐渐发酵。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曲起,这起伏的心情不知何时消逝,也不知何时出现,就像时间的沙漏出了故障,所有画面都被凝固住不动。
谁知,慢三拍的江米米还是成功地打破了气氛:“傅经理!街边有卖烧烤,你停一下车好不好,我饿了。”
“还不到饭点,何况你吃这种东西,不怕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