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一巴掌甩出去,唐继闯心中的怒气得到了发泄,但是却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痛快。
易小绽坐在地上,浑身战栗着,脸色苍白,嘴唇发抖,眼神里满是恐惧。
唐继闯松了松衬衣最上面的扣子,蹲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易小绽抖动着嘴唇,像是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出声。
他伸手摸了摸易小绽的脸颊,热热的,上面清晰的五个手指印触目惊心。唐继闯有些心痛,也有些悔意。
“易小绽,你怎么那么傻。”还是那个清冷的声音,遥遥的,像是从天外传来一般。
“唐先生,你要把小蓓送到哪儿去?”易小绽顺势将手攀上他的胳膊,扯住他的衣袖,用急切的颤抖的声音问他。
唐继闯哼了一声,一手挥开她的手。冷眼看着她。
“放心吧,我会给她安排一个好去处,会找一个专业的保姆照顾她,条件肯定比住在这里好。”他一边整理衣袖,一边慢条斯理地回答着,他说得如此轻松,但是在易小绽听来,那几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让她不寒而栗。
“唐先生,……”易小绽努力挤出一个涩涩的笑容,却忍不住如珠子般掉落的眼泪。
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T恤,大概是什么商品促销的赠品,此时,因为无声的哭泣,她的胸脯微微起伏着,眼神中带着乞求。
唐继闯一时之间有些不忍,把手递过去,想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唐先生,求求你,不要对我妹妹……她岁数还小,不懂事……”她乖巧地将手放在他的大手之中,嗫嚅着,低垂的睫毛上晶莹的水珠忽闪忽闪的。
一句话浇灭了他心中刚刚涌上的不忍,唐继闯激愤的眼神在她的脸上逡巡着,胸膛中涌动的戾气最终化为嘴角一丝自嘲的笑意,他冷哼了一声,徐徐道:
“易小绽,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样一个玩弄小姑娘感情的人吗?说你傻,你还真傻,你说你妹妹不懂事?我看她比你懂事得多了。”
“唐先生,我也可以的。”易小绽仰起脸红着眼角看着他,满脸的脆弱。
不明白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的意思,唐继闯的大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味了。
“唐先生,我妹妹,易小蓓,我也可以的。”她咬着唇,艰难地重复着。
“是吗?你们姐妹还真是手足情深呐!”他整个身子慢慢袭上,深邃的面庞也渐渐放大。
细细地端详着她,额头光洁、鼻梁挺直,唇瓣不厚不薄,他曾经尝过那诱人的味道,还有那双无邪的眼睛,几乎要让他溺在其中。
“我怎么会辜负你的这番情谊呢?”他用食指勾起他的下巴,略显粗糙的指腹缓缓地摩挲着她的柔嫩的肌肤,感受着她的细腻美好。一低头,双唇如蜻蜓般点上她的,冰凉如水,只一眼,他看到她的眼底是无边的死寂。
“易小绽,你这样的表现,和别人比起来可是差远了,这样是不能让我满意的。”唐继闯将食指放在她的唇上表情平静无波,刚才易小绽的话把他的心脏狠狠地戳了一下。
他从来就是一个努力克制自己的人,当身边的朋友都早早地品尝了禁果的滋味,他的心中还是向往那纯真相依的爱情。他要把他的第一次留给最爱的那个人,即使心伤了,他也未曾放纵自己,不去拈花惹草,不去招蜂引蝶,如果没有和易小绽的婚姻,他或许打算与赵欣瑶过一辈子。在和易小绽相处的这近一年来,即使对她有所心动,也因为她心有所属而将想法压在心底,没想到,他在她的心中,竟然就是如此没有节操的人。
易小绽死死地咬着下唇,似乎努力在做着挣扎,半边脸还是肿的老高,模样甚是可怜。忽然,她跪起身来,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伴着狂响的心跳声和毫无退路的决绝,她将粉嫩的唇送上,她的吻很青涩,毫无章法可言,甚至她的牙齿咬到他的舌头。
唐继闯吃痛,暗骂一声,她是不是故意要把他的舌头给咬下来。可是,可是,他竟然不舍得推开她,因为难得看到她这么主动的表现。
你这小狐狸,老子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吻。唐继闯手一伸从地上抱起了她,疾步走进卧室,两人一起摔进柔软的大床。这里是他的领地,是他的战场,而这只小狐狸就是他必然要征服的猎物,而现在这只小狐狸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他。
“睁开眼,看着我。”唐继闯一个挺身坐起来,他喜欢看她的眼睛,纯真的,澄澈的,没有任何杂质的。
易小绽顺从地睁开眼,长长的睫毛颤颤的,像两只受了惊吓的蝴蝶,她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是面前这个男人的亢奋让她恐惧,而她现在也没由来的口干舌燥,嗓子冒火,急需一杯清水的润泽。
“易小绽,你不会……。”唐继闯将手覆上不盈一握的纤腰,说话的间隙稍用力拿捏着。说实话,他不相信这个在社会上摸滚了几年的姑娘还能如此的洁身自好,当然他在乎的也并不是这个,只是既然她能以金换婚,怎么就能抵制住别的诱惑?
那人并不回答,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听到他的问题,此时的她如冲到岸边濒死的小鱼,大脑极度缺氧,只能大口地喘息。
唐继闯俯身吻上她的唇,两只鱼儿相濡以沫就是这种感觉吧。突然,想到了什么,唐继懊恼地闯放开她,轻啄了一下她的肿胀的唇:“我们该走了。”如果现在就发生点什么,那估计今天她是去不了奶奶的生日宴会了,而奶奶特意叮嘱他必须让易小绽参加。天大地大,奶奶的命令最大,刚刚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陈叔应该回来了,他们得赶紧出发了。
失神的易小绽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她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伤心。高兴的是保住自己的纯洁,可他为什么不继续,是因为对她的表现不满吗?但容不得她多想,那个人已经转身离开房间。
等易小绽整理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唐继闯正坐在沙发上抽闷烟,似乎对刚才的事情不以为意,他点点烟灰平静地说道:“我刚刚将矿泉水放到冰箱的冷冻室里,你先洗洗脸,待会拿出来敷一敷。”
易小绽默默地依言而做。
半个钟头之后,陈叔打来电话说已经回到楼底下,唐继闯看了看她的脸,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吓人,不过,指印还是很明显,反正他是要带她去做头发的,就交给理发师打理吧。
看见陈叔,易小绽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是可怜兮兮地侧脸看着唐继闯。唐继闯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陈叔,安排好了吗?”
陈叔说道:“唐总,您放心,都安排好了,护工找的是上一次伺候大姨的那位,很负责。”陈叔叔刘阿姨都称唐奶奶为大姨。
唐继闯坐在了副驾驶上,而易小绽坐在上车,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陈叔开车载他们在一家影楼外面停下来。
☆、第 26 章
唐继闯并没有说话,径直地走了进去,易小绽乖乖地跟在后面。
走进去,里面几个员工在忙碌着,有个小姑娘见唐继闯走进来,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便蹬蹬蹬地跑上楼。
“老大,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从楼上下来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男人,身量接近一米八,半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下身的一条旧旧的牛仔裤上面满是破洞,看这一身行头倒像是搞艺术的。男人肤色黝黑,牙齿很白,笑得没心没肺。
“你这小子,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以为你又找了新老大了。”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唐继闯一贯严肃的脸上却是有了笑意。
“哈哈,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呆在一个地方长了,我浑身不舒服,这不是前一阵出去旅行了吗?这两天实在太忙,刚刚在上面给人家拍照呢。等有时间,我一定请你喝酒啊。”
唐继闯忍不住笑:“你请客,还不是我掏钱!”
楼夕海笑得更是放肆:“谁让你是老大呢?谁让咱老大有钱呢。”
唐继闯骂了一声操:“楼夕海,你以为老大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两人寒暄完,唐继闯说到正题:“想麻烦你个事。”
“哎呀,老大,咱兄弟的事怎么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唐继闯说:“帮我朋友剪个发。”
楼夕海晃了晃手腕:“老大,我可是好久没拿剪子了,你不怕我给剪坏了。”
唐继闯骂他一句:“下点小雨,你还真泛滥呢。快着点儿,待会我还有事呢。”
楼夕海倒也不含糊:“保证完成任务。”
三个人走到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屋前,楼夕海推开门,是一家理发屋,面积不大,墙上是整整一面的镜子,桌子上井井有条地摆着各种理发工具。
帮易小绽洗完头之后,他热情地招呼:“来,嫂子,请坐。”
易小绽坐在红色的转椅上,镜子里,她看到唐继闯也在门旁的椅子上坐下。
“嫂子,我叫楼夕海,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楼夕海透过镜子仔细地端量着这个眉目如画的女孩,小小的瓜子脸,大大的杏眼微微上挑,鼻梁直挺,嘴唇盈而不厚,从摄影的角度来看,这个女孩拍出来的效果应该是极具美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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