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年 (小砂砾儿)

又想到小赵子，他形影不离的跟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满心欢喜的和自己求婚，如今自己移情别恋到自己的哥哥身上，他能接受这个事实吗？

从清醒到昏迷，赵然所思所想再到梦里都是这些事情，一下子她身上背负了这么多的债，她觉得她还不起。

“哥，你在哪？”

“小赵子，对不起。”

“甜主任，我错了。”

……

一句句呓语牵动着每个人的心，赵然一直昏迷。

病房里陶子脸上还挂着没有干的泪痕，刚刚她对卿然凶了，这么多年她都是对卿然一心一意的，可这一次她见到赵然这样她第一次对卿然发火了。

她指着卿然的鼻子说到，“你为什么要让赵然承受这么多？”

“阿姨，对不起。”

“赵然从小对你好，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你。你欺负她她都是笑的，从来不说你坏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很少见到陶子能这么歇斯底里。

“阿姨，对不起。”而此刻卿然除了说对不起，什么也说不出口，而这句对不起又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如果赵然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原谅你！”

“陶子，你冷静点，卿然你先去走廊里待会儿。”一面是儿子，一面是老婆，还有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可为难了世安。

躲在走廊里的卿然自责不已，指甲用力的抠近肉里，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也没有发觉，他恨自己不该这么心急，是他高估了赵然的承受能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赵然依然呓语不断，所有人在医院守了整整两天。

“医生，医生，你快来看啊！”陶子从病房里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阿姨，她怎么了？”

“快叫医生！”只见陶子瘫软在地上，卿然跑去叫医生了。

“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医生问道，

“医生她怎么样？”跟着医生走进病房的卿然问道，这几天来陶子一直不让他进病房，此刻看到面无血色的赵然，他心如刀绞。

“她烧已经退了，刚才的波动是因为她在做梦。梦做完了她就会醒，她哥是哪位？让他陪她聊聊天，能让她尽早醒过来，不用担心。”

“我是她哥，阿姨……”卿然看向了陶子，一股强烈的恳求意愿，他想陪陪赵然。

“陶子，咱们回家换换衣服，让卿然陪陪赵然吧。”世安说到，

“卿然，你和阿姨出来一下。”

“卿然，对不起，阿姨那天不该那么对你，可赵然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看到，阿姨不求你别的，别再伤害她，能答应我吗？”

“阿姨，我不会伤害她的，你放心。”

“你陪陪她吧，从小到大她最听你的。”陶子转身走进病房叫上世安就离开了。

赵然依旧呓语不断，和各种人道歉，可每当说到哥哥，她就小声抽泣。卿然拉着她的手，默默地说着，他没有想到这些事情给赵然这么大的打击。

“赵然，我是哥哥，实在是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其实你在哥心里已经很久很久了，那个时候小不懂要怎么表达，只是一味的欺负你。后来我离开家了，再也没回来，一方面是因为陶子阿姨是继母，一方面就是我不懂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发出的对你的那种强烈的感情。”

“我的妈不是亲的，可是你的爸也不是亲的，你能接受他我就没有，哥错了，对不起你。”

“记得那年吗，你还很小，你的一句不许哥哥谈恋爱，我就真的这么多年没有谈，我听你的话，你也要听我的，快点醒过来，好吗？”

卿然把从小和赵然一起的点点滴滴说了一遍又一遍，梦里的赵然似乎听得到卿然在不断地安慰着她，慢慢的呓语消失了，她竟打起呼噜来了。

卿然看着熟睡的赵然，轻轻的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不知多少次，他都想要吻她一下，竟然只有她睡着的时候才能做到。

拉着她的手，那种满足感是从没有过的强烈，他暗自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射进病房，打在了她的脸上，赵然醒了，环视了一圈，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想要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一个人紧紧地握着，顺势看过去，她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的哥哥。

赵然的一个小小动作，已经触碰到了卿然，假装一个翻身，而赵然又立即把眼睛闭上了，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看着她的心脏一起一伏的跳的厉害，卿然没忍住笑，“醒啦，那就睁开眼睛吧。”

“喔。”

“我去给他们打个电话”

“等等，你真的是我哥吗？”

“不，我是david，你的老板！”

“喔。”

接到电话的陶子和世安，开心的不行，一刻也没等，就往医院赶，路上给他们买的早餐，就这样一家四口在医院吃了第二顿团圆饭。

第一百八十六章 表白

第二天赵然就出院了，在家休养了几天，准备回到公司继续上班。

病好后回到公司，办公室里的同事一方面心有不甘，年底这么忙她却生病，而且一病就是一周；另一方面又不敢发作，因为上周末老板来接她的场景所有人还记忆犹新。

“赵然，恭喜你病好如初，给你的咖啡。”王洋一副无事献殷勤的样子，

“谢谢你王洋，谢谢大家。我生病的日子给大家添麻烦了。”赵然趁势站了起来给大家鞠了一躬，

“不谢，不谢。”

“应该的，谁还不生病呢。”

“就是，回到我们中间来就行了。”

办公室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给人感觉很融洽。

“你们真好，不过开始工作吧，一会儿凯瑟琳就……”赵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示意大家开始工作，眼见着大家的表情变得紧张，她心想凯瑟琳难道就在自己的身后？

“赵然回来上班啦？一会儿到找我签个字到人事部把假销掉。”凯瑟琳明明听到她讲话，却也是和颜悦色的，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完了，完了，连凯瑟琳都这样，以后咱们可要更加小心对她了。”赵然跟着凯瑟琳出去后，个别人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等赵然回到办公室后，所有人都在忙碌的工作中，她也没说什么，坐回座位就开始做凯瑟琳刚刚给她的工作。

一个懒腰抻起来，一口水下肚，看一下表，哇塞还有十分钟吃午饭了。揉揉眼睛，看着同事们还在忙，心想我老哥给他们吃了什么*药，居然都这么卖命，正想着，手机滴滴的响了一下。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是david，在公司里她更想把他当做老板，而不是自己哥哥，是什么心理让她这么想，那时候她还不知道。

“丫头，中午天台等你。”

“喔”

放下手机，发现同事们已起身准备去吃午饭了，而她犹豫了，希望时间慢一点过，可是谁又能拦得住时间前进的脚不能。

“赵然，吃饭去。”王洋见她在那里发呆，喊了一声。

“你先去，我不饿。”坐在那里的赵然，想要先上去，坐在那里等他，因为她不知道看到他的背影的时候，该如何开口。

天台的大门一打开，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过来，在大楼里呆太久还有些不适应，眼睛瞬间闭上了，在她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他早已经坐在了那里。

虽说是冬日里，可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很温暖，没有风。她站在那里发呆了一会儿，就听到前面那人发声了。

“既然来了就过来呀。”

“喔。”从出院到现在，他们还没有见过。因为卿然说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

“过来坐。”卿然站在那里，像一棵大树，夏天里想要乘凉，冬天里想要避风，让人不知不觉的想要靠近。

“嗯，我该叫你david还是？”

“公司叫david，下班随你。这个时间上来，没吃饭吧？”

“嗯，不饿。我办公室有吃的，一会儿拿给你。”

“喔。”

“赵然，我是你哥，这个事实能接受了吗？”

“能。”

“我对不起你，我太心急了，让你生病了。”

“没关系，生病排毒，哈哈。”

“那你希望我是david还是你哥哥？”

“david吧。”

“那你能接受david对你的爱吗？”

“嗯？”

“还记得在这里我和你说的那些话吗？”

“记得。”赵然想了一下，才回答到，她真心不想面对这些，可是她在休养期间对哥哥的那份思念是欺骗不了人的，她知道她要是想和他在一起，这些就是不能不去面对的。

“你觉得有负担，有压力了？”

“有一点，我不知道怎么和小赵子解释，又要怎么去面对甜馨。”

“那你告诉我你愿意我当david的原因。”

“因为我觉得接受哥哥的爱很奇怪。”

“你是说你愿意接受david的爱？”卿然高兴的一下子把赵然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