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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亲爱的 (九月二二)


  简沫偷偷的看了一眼梁云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像是怕他误会似的。
  但是梁云湛已经重新坐回沙发上,她只看的见他的背影,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简沫头痛的扶额,她看一眼沈宁澜,转身往电脑那地方走,随后盘腿坐下来。
  不管了,爱咋咋滴吧,她手头上还有一堆事情要做。
  客厅里没有人开口说话,喝茶的喝茶,喝水的喝水,工作的工作。
  因为沈宁澜的到来,简沫觉得客厅里没有像刚刚那样压抑,她也有心思工作了。
  简沫沉浸到工作里也就忘记了她旁边还坐着两个大活人。沈宁澜准备起身准备添点水,他撇见梁云湛杯子差不多也空了,他自发的转换角色,像主人一样关切的问:“梁先生,要不要给你再添点水?”
  梁云湛楞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沈宁澜,微笑着说:“不用了,谢谢。”语气很淡,他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
  沈宁澜也不客气,他拿着杯子为自己倒了水,再重新坐回沙发上,突然问简沫:“我前几天看的那几本杂志你放哪里去了?”
  简沫正在脑袋里回想活动的流程,突然被人打断了,有些不悦,头没抬的回道:“在卧室的床头柜上。”
  简沫的语气有些冷,沈宁澜也没有计较,他表情反而有些愉悦。
  他到简沫房里拿出两本杂志,随手递了一本给梁云湛,梁云湛挑了下眉,伸手接过来。
  一本集合时尚财经的杂志。
  梁云湛随手翻了几页就坐不住了,他觉得他快要被逼疯了。这个沈宁澜表现出来的种种,似乎都在显示他和简沫的关系不一般。而他……他什么也不能做。
  毕竟三年前……梁云湛突然想,如果他没有那么执着,没有拿他的感情做赌注,那么现在简沫是不是已经嫁给他,那样他是不是就不再是一个人?
  但是世界上哪里有如果,那些他做过的事,给过的伤害,实实在在的存在,随着时间的轨迹,越来越深刻。
  他深深的看着简沫,她微微垂着脑袋,露出好看的下颚弧度,白皙光滑。轻轻蹙起的眉头,俏皮又可爱。
  这样美好的简沫,只会是他梁云湛的,以前做错的事,他愿意用余下来的生命来还。
  他捏了捏手上的杂志,由于没有控制好力道,五根指头将平滑的封面握出几道褶皱。
  梁云湛站起身,看着简沫说:“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简沫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握着笔楞了会儿,片刻后抬头,尽量让语气平淡:“再见。”
  梁云湛笑着点点头,眼神温柔。简沫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和曾经一样的挺拔修长,但是身形比以前消瘦,也多了一份寂寥。
  简沫感觉不可思议,看到这样的背影,她心竟然莫名奇妙的有点疼。扯了扯嘴角,她对着那个背影说:“路上小心。”
  梁云湛身体一僵,他没有回头,顿了几秒后继续朝大门走去,只是步调比刚刚要轻快不少。
  沈宁澜姿态慵懒地靠在一边,等关门声传过来,简沫还看着大门那个方向。
  沈宁澜心里感觉很不舒服,像是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他似笑非笑的开口:“还看,人都走了。”
  简沫被沈宁澜阴阳怪气的语气刺了一下,回头反驳道:“我才没看,我只是在想门关上没有。”
  沈宁澜被简沫口是心非的理由弄笑了,刚刚有些抑郁的心情好了一些,对低头又开始工作的简沫说:“那个梁云湛跟你什么关系?”
  沈宁澜承认,他是故意这样问的。对于梁云湛和简沫的关系,他猜的八九不离十。去爬连云山那次,简沫淋雨病倒,从她口里他亲耳听见了梁云湛这个名字。
  简沫被沈宁澜问的呼吸一窒,蹙眉想她和梁云湛是什么关系。三年前是男女朋友关系,现在,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简沫眼睛盯着电脑,拖动鼠标,淡淡的说:“没啥关系。”
  沈宁澜挑了下眉,换了一个坐姿,继续说:“没关系?你会让一个没关系的人进你家?”
  简沫闭上眼睛又睁开,抿了抿唇,扭头看沈宁:“沈宁澜,我才发现你有当狗仔的潜质。”
  沈宁澜不在意简沫话里的讽刺,煞有介事的点头:“我也是到今天才发现。”
  沈宁澜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这样在意一个人心里的答案,他想知道简沫现在是怎么看待梁云湛的。
  简沫有些无奈,她不想多说梁云湛,好在沈宁澜也适可而止的没有再问。沈宁澜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简沫低头忙工作。
  不知不觉沈宁澜喝了好几杯茶,他又起身去倒了一杯,简沫好心提醒:“晚上茶喝多了睡不着觉。”
  沈宁澜笑了一下:“没关系,我现在基本上对茶产生了免疫力。”
  简沫囧,那他以前得喝了多少茶啊。
  大概晚上十点多,沈宁澜才离开简沫的家。公寓里又只剩下简沫,简沫心里顿感无力。她放开鼠标,揉了揉太阳穴,坐在那儿发了一会儿呆。
  她起身到房里拿出睡衣到浴室洗澡。站在喷头下面,从喷头里洒出来的热水从头发淋到身上。温热的水打到身上,她白皙的皮肤渐渐泛上一层粉红色。
  从浴室里出来,简沫感觉身心舒畅不少,刚刚那种无力之感也消失了。她在睡衣外面套上了一件大衣,拉开阳台的门,走到阳台上。
  一上阳台,冰冷的北风扑面而来,简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她顺手拢紧大衣。
  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秋天雨水少,加上S市环境还不错,墨黑色的天空闪着无数颗星星。
  简沫微微仰着头,眼神越来越迷离。
  梁云湛突然出现让她措手不及,她今后该怎样面对他呢。
  “我和他是什么样的关系呢?情侣?朋友?或者陌生人?”简沫对着天空呢喃。
  *****
  杜若楠无故被一个朋友坑到了,此刻他心里特别郁闷,左右心理诊所没有事,他开车来到了沈宁澜公司。
  说起来被坑这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位坑他的朋友是S大学的心理客座教授,他为了去国外追求自己的真爱,硬是让杜若楠顶替了他的职位。
  当客座教授没什么,有什么的是没经过他商量就替他决定好了。当杜若楠神色不愉的跟沈宁澜抱怨完,沈宁澜不厚道的笑了几声:“坑你没商量的现实版。”
  杜若楠看到沈宁澜幸灾乐祸的笑容,气结:“兄弟,你太不厚道了。”
  沈宁澜收起笑容,随口说:“听说S大美女多,尤其是艺术系。”
  杜若楠脸上浮起一丝笑,幽怨的说:“这或许是唯一让我觉得不憋屈的地方了。”
  沈宁澜撇了他一眼,笑着说:“兄弟,你可悠着点,别太祸害祖国的花朵。”
  杜若楠:“……”
  *****
  简沫望着立在她家公寓外的苏然,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和上次来S市旅游不一样,这次苏然可以说是大包小包一大堆,拖家带口式的,完全就是准备常住的节奏。
  苏然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只是掩不住她眼底的疲色。简沫不忍说什么,先帮着苏然将行李拖进公寓,剩下的事待会儿再问。
  简沫将行李放好,坐在沙发上等苏然过来解释。
  苏然倒了一杯水灌到胃里,嗓子干燥得到了缓解,她才扭头看着坐在一边的简沫,她笑嘻嘻的开口:“沫,你可别骂我。”舔了舔嘴唇,接着说,“我辞职了。”
  苏然一直注意简沫脸上的表情,沉默了半晌,简沫嘴角扬起一个笑:“没事,可以在S市从头再来。”
  苏然被简沫的行为感动到了,扑到沙发上:“沫,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
  等苏然在沙发上滚了几个来回,简沫又突然板起面孔,口气严肃:“我理解是一回事,但是你这样做却很不明智。然然,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任性。”
  简沫并不是故意说苏然,而是苏然在M市的那份工作很不错,她也干了四五年,很有前景。
  现在她说辞了就辞,完全不打一声招呼,何况现在就业环境不容乐观,想找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苏然苦着脸,无奈的摊摊手:“辞都辞了,再说也挽回不了什么,何况我也想换一个环境。”
  苏然还是那样的性子,雷厉风行的,但是的确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辞职的事实。简沫叹口气:“你先在我这儿住着,等找到工作再说。”
  苏然又活络了:“好咧。”

  第二十九章

  简沫身上套着前不久在超市里买的那条围裙,前面的图案是樱桃小丸子,齐刘海的小丸子,俏皮又可爱。
  厨房里虽然开了油烟机,但是还是蔓延着一股油味。
  苏然推开厨房的门,她的怀里抱着小单,伸着脖子对着简沫问:“沫啊,你口味怎么变了?”
  简沫莫名其妙的回头看苏然:“什么?”
  苏然摸了摸怀里的小单,笑着解释说:“我的意思给小单打扮上,它现在身上穿的这件衣服不像是你的风格。”
  简沫了然,正准备说话,就在这时锅里的食物需要加些水进去,简沫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水倒进锅里,顿时锅里发出次啦的响声,并蔓延出浓烈的油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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