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开始,原本短发的我开始蓄发,我开始和金况况一样穿白色的裙子,我开始跟在金况况身边,只为了周生生能偶尔,偶尔看到我。但是,即使三年后我的长发及腰,我穿着跟金况况一样的衣服,我学着金况况那样温柔地笑,周生生依然没看到过我,永远没看到过我。
我从十三岁开始爱着他,一直到我十八岁那一年的夏季。
周生生原本可以上清华的,但是他为了金况况改报了上海的一所学校,而我为了周生生,填了上海的一所小三本。高中毕业那一天的晚上,我鼓起勇气准备向周生生告白,但是我却意外听到了周生生对金况况的告白。
周生生对金况况说,“我愿意等你,等你一辈子。”
我也很想对周生生说,“我也愿意等你,等你回头看我一眼。”
十八岁的夏天,我喝下了老爹的小半瓶茅台,晃晃悠悠闯到了街上,撒酒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那一夜的事情我一点都不记得,但那一夜留下的印记却一直留在了我的额头,一道浅浅的伤疤,月牙形的。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放弃了模仿金况况,破罐子破摔,做回了猥琐三俗大脑脱线的金姗姗。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尸在医院,鼻子上贴了一块硬硬的膏药。我环视四周,这是医院么?肿么这么豪华,这装修太上档次了!我心情愉悦地拉开丝质窗帘,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盛庭琛那瘟神不在身边,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口牙。
左蹭蹭右摸摸,我收拾了一下我的东西,准备走人。
“哎,小姐,等等,你医药费还没付呢。”走廊上,一个端着药盘的护士拦住了我。
盛庭琛这个肇事者居然不给付医药费,太丧尽天良了吧,资本家果然吃人不吐骨头。
“多少钱?”我站在收费窗口,拿出了我干瘪的钱包。
里边坐着的白衣天使冲着我微微一笑,“您好,一共一万三千二百四十八块零八毛。”
WHAT?!
“怎么这么贵?”
“您住的是VIP病房,用的药也是国外进口的,所以……”
我低头看了一眼钱包里的一张毛爷爷,还有五朵菊花,心头翻滚了几秒,淡定地朝着白衣天使笑了笑,“请问你们这里招护工么?”
最后还是女王大人把我赎了回去,我伏在女王大人怀里嘤嘤哭泣,“呜呜,你说我怎么这么惨,怎么这么惨。”
“你别以为哭得惨一点就可以不用还钱。”女王大人拿出一张白纸,“写张欠条吧,我亲爱的室友。”
嘎……我的哭声戛然而止,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朝女王大人抛了个媚眼儿,“嗯……亲爱的,咱们什么交情,哪用得着打欠条啊,你说是吧?”
“不还钱,就没有交情。”女王大人义正言辞。
我泪,默默地打好欠条,心内默默发誓,一定要找肇事者拿回这笔巨款!
我打开手机,找到“禽兽”拨了出去。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哎?居然关机,果然是欠了良心债躲起来了么?一次不成,伺机再打,我就不信你一直不开机了嘿。你可欠我一万三千二百四十八块零八毛,别以为可以赖账!我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功夫不负有心人,电话在凌晨一点的时候接通了,我激动得嗓音都高了八度,“盛庭琛,你欠我的一万三千二百四十八块零八毛准备什么时候还?”
“一万三千二百四十八块零八毛?”电话那头低沉的男声响起,我一阵心虚,“给你去了零头,一万三千二百四十就好了。”
“去个零头?”
“咳咳。”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盛庭琛我就开始习惯性畏缩,“一万就好。”亏了,我亏了。
“要我还钱也不是不可以。”
“咦?”我心头一喜。
“出来,陪我。”
“现在?”我看一眼表,凌晨一点过五分。
“不愿意?”
“愿、意。”我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儿,呜呜……谁让这年头,欠债的都是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家姗姗生就是被欺压的货口牙。
☆、第七章
第七章
小男人吃起醋来会丧失理性,狂性大发;大男人吃起醋来深藏不漏,绵里藏针。
花了将近一百块大洋打车风风火火地赶到目的地,下车的时候粉红的毛爷爷冲着我流下了一把不舍的眼泪,临走我还和出租车师傅进行了一场拔河比赛,最后我心酸地放手,从师傅手中接过找零的一个钢镚儿。
街边的麻辣小龙虾的小摊,一辆熟悉的白色BMW停在路旁,我敲了敲门,没反应,再敲敲,还是没反应,就在我准备抬脚踹门的时候,我听到了总裁大人阴测测的声音,“怎么,最近胆肥了,居然敢踹我车门。”
我一回头,总裁大人正坐在小摊里边的塑料凳上,对着我释放着冷空气,我立马觉着自己患了重感冒似的,鼻子一酸眼泪汪汪地走了过去,露出满脸谄媚的笑容,“哪儿能啊,盛总,我不是怕您在里边儿睡着了么。”
“重新来一遍。”
“啊?”不明白。
“你刚才叫我什么?”
“庭、琛。”说出这两个字真比小时候被喊起来回答问题一样艰难,而盛庭琛显然比我那五十多岁的语文老师要难对付得多。
“坐。”他神色稍缓,终于大开赦令。
我如释重负战战兢兢地坐在了盛大BOSS对面,“总裁,您要不要把西装脱了?”话说总裁大人,您一身阿玛尼的西装坐在这小摊子里边儿吃麻辣小龙虾是不是太不协调了啊!我摔!
“嗯?”盛庭琛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待会儿没人的地方再脱给你看。”
我摔!总裁,我不是这个意思丫!我对您真的没有一点而非分之想,真的!比黄金还真!
很快,一大盘麻辣小龙虾就摆上了桌,看看这上头飘着的红色浮油,这麻辣的香味,这么大这么红的龙虾,我的眼睛发出绿油油的光,但奈何BOSS没动手,我也只能按捺不动,暗暗吞口水。
盛总裁双手绕胸,盯着我。
我马上明白了BOSS的意思,“我剥给你吃。”我任劳任怨地把虾壳去掉,再用牙签儿插着虾肉沾上酱递到他的盘子里。
总裁仍然不动。
我连忙举起油腻腻的爪子给他看,“我的手是干净的。”
“喂我。”多么高贵冷艳滴两个字啊。
我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虾肉递到他的嘴边,总裁仍然岿然不动地望着我。我的手举起来一秒,两秒,三秒……到第五秒的时候,总裁大人终于大发慈悲一口吃下了我夹着的虾肉。
“姗姗。”
“嗯?”我在埋头剥虾肉之余抬起头来,发现总裁大人的神情变得认真而且郑重,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你除了喂过我,还喂过谁啊?”
原来是这个问题,我大松了一口气,神情诚恳地对总裁大人道:“我家发财。”
盛庭琛:……
呃,为什么BOSS的脸色忽然黑了大半?男人心海底针啊。
一整盘小龙虾全部被我剥完,盛庭琛用筷子一个一个夹着吃现成的肉,动作优雅,滴油不沾,而我,白色的连衣裙上被溅到了几滴红色的辣椒油,手上也全是油渍不说小龙虾还没吃上几只!叔可忍婶不可忍!
“盛庭琛!!”
“嗯?”他抬起头凉凉地看着我,“有事?”
我感觉后背凉飕飕的,立刻变脸,“您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叫一盘?我给您剥?”
“行了,今天就先这样,也挺晚了,我回去了。”盛庭琛优雅地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巴,起身往路边停着的车走去。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我也赶忙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
他转过头看着我,“你确定你要坐上来?”
现在可是凌晨三点,半天等不来一辆出租车我不坐你的车回去我怎么办?在深夜的街头迎风流泪,还是跑去抢乞丐的地盘睡下水道?
“现在很晚了。”
的确是。
“我要回家休息。”
那是应该的。
“所以没办法送你回去。”
嘎?!总裁大人你把一个单身的漂亮女性大半夜叫出来吃小龙虾,人家辛辛苦苦替你剥了大半夜虾子,你居然还不打算送她回去,你这样做真的合适么?
我睁着一双满含泪花的眼睛无辜地望着他。
他的声音平平的,“所以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下车,要么跟我回我家。”
哎?!这是肿么样的节奏,总裁大人您真的这么饥渴以至于连我这样的您都看得上并且想方设法拐带回家试图□□?
他对我淡淡地微笑,“你放心我品味还没差到看得上你的程度,我只是嫌麻烦而已,你可以选择在我家沙发或者客厅地板打地铺二选其一。”
“那我睡沙发吧。”我弯了弯眼睛,“咱们走吧。”
盛庭琛的房子在市中心区,是一套复式,上下两层之间有欧式的旋转楼梯连接,只是装饰偏冷色调,除了黑白灰就找不到其他色调了,跟盛庭琛的人一样,像一块石头,又臭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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