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本想靠白凯南在这个夏天在感情上扳回一局,没想到连赌本儿都赔上了。
原来在感情上,还是不能有任何的投机性。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使占据一阵子,依然强求不来。
她是两手空空的苏青,可她输得起。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整个楼住的多是老人,入夜了,大多数窗口都暗了,只残留了几盏灯,其中一盏灯是苏青房间的灯。
因为太渴望有人专门为她晚归留一盏灯,愿望太难达成,她每次临走前都不关灯,制造有人在的温暖假象。
这个城市,只要有人为我留一盏灯就行啊,多么卑微的愿望。
弱水三千,苏青连一瓢都不敢饮,她不要消耗品,她只要万古千秋,小小虚幻安稳。
开门,房子内一片慌乱,自从苏青开始整理东西搬家,这个两居室就没人管了,根本下不去脚。
听到开门声,室友怯生生地伸过头,自从上次被苏青撞到她带人来3P,室友就一直小心翼翼的,但苏青那次过后也没说什么。
胖丫头的黄头发许久没染了,发根处已经渐黑:“姐,刚才老白来了。”
苏青把手机钱包都落在了金鼎轩,白凯南因为要结账,没追上苏青,在苏青到理发店剪短头发的时候,白凯南刚好跟她在楼下错过。
上楼敲门,室友见过白凯南几次,尽管她挑选自己男人的眼光很烂,但旁观者清,对白凯南印象很不好。
“等会儿我要出门看演出,我就跟老白说要不然他把东西留下,写一张字条吧。老白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钱包、钥匙压着五张粉红色人民币及一张字条。
苏青还是第一次见白凯南写了那么多字。
“乐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一切都过去了,你快乐的、难过的,都已经过去了,希望你向前看。希望你一切都好。老白。”
话很直白,字迹写得一笔一画,跟字的主人一样,多情而忧郁。
屋子里的空气有点儿闷,苏青没打开空调,而是打开了铁窗,初秋的夜风微微吹进屋里,霉味稍微减轻了。
苏青关了灯,将白凯南的字条再用心看了一遍,然后慢慢地将字条撕成了碎片,扬向窗外。
苏青想,自己的道行终究是太浅,她的心还是受伤了,这段恋情的ending,以挫骨扬灰之姿,摧毁了她最后的风度。
还以为因为李川,她早已刀枪不入,但白凯南随便一个忘记何时在一起,就已经让她毒至攻心,而下一剂猛药还不知道藏在多久的未来,她会痊愈吗?
仿佛深海般的黑暗中,苏青笑了。
那一抹笑,那么美好,仿佛幽暗森林里小小萤火虫的绿光,振臂燃烧,无人所见,无人能懂,转瞬即逝,了无痕迹。
却因不自知,胜却了这世间,光彩夺目的无数。
第七章 四九城中,搬次家就好比投次胎
1
贱人永远是天边最亮的星,指引着我们前进。
早晨起来望向镜中略带陌生的自己,苏青自我安慰:尽管还看不到什么峰回路转,但剪短头发也算一种前进的姿态,心若在梦就在,大不了从头再来什么的。
她没在失恋恢复期咳血,现在还兵荒马乱地一个人搬家,还真是一枝独立寒风不叫苦的傲骨蜡梅花呢。
苏青转念,又挺知足地想,其实老天爷对自己也不薄,“剪短了我的发,剪短了牵挂”这么稍显做作的戏份,都有机会让她来演,也实在不能觍着脸再感怀伤秋了。
搬家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尽管老板哼哼唧唧不乐意,苏青还是半哄半要挟拿了一天假期。
一天假期?周末呀!
其实本来就应该放假,又不是国庆假期前的周末串休,为什么不放假?奸商。
搬家计划实在太赶了,苏青原以为等搬家公司过来之前,也就大致能把客厅的垃圾收一下,结果地都拖得可以照镜子了,搬家公司还没来。
开始师傅还说堵在路上呢,结果催了几次,干脆不接电话了,眼瞅着都到中午了。
说是搬家公司,实际上就是一辆破面包车加两个人,苏青图便宜,但别人用这样的阵容搬八百次都平安无事,她八十年才搬一次还被人放鸽子。
苏青迅速上网搜了几家搬家公司,价格肉痛就不说了,还不能立即过来。
她挂掉电话后迅速地盘点:是叫刘恋开她那辆小Mini分十次来回搬家,还是干脆改日子再议?
可眼看着新房客就要搬进来了啊!
正满床滚呢,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苏青扑过去,还以为是搬家师傅良心发现,一看却是李文博。
自上次去夜店玩,两个人在路边摊吃消夜,苏青把满肚子对白凯南的怨气撒在了李文博身上后,这两人还没打过照面呢。
李文博电话那边一堆人噼里啪啦地说话,苏青说你这是掉进狼窝了。
“没有,胖子和小天他们在我家无聊得要死,非要打电话叫你出来玩。”
“哎,你们闲得蛋疼,我这边可手忙脚乱地搬家呢。”
苏青絮絮叨叨地向李文博痛骂搬家师傅不靠谱,李文博不乐意了:“打住,我看你把我当成搬家师傅一块儿骂呢。”
李文博让苏青等会儿,他在电话那头跟周围人说:“苏青被搬家师傅放鸽子了……”往后面苏青没听清楚。
苏青还叽叽歪歪地想继续痛骂搬家师傅呢,电话那头的李文博却特别利落地说:“反正我们这边有车,我们过去帮你搬家吧。”
不给周围人添麻烦一向是苏青做人的铁血准则,她还在那里磨磨叽叽客气呢,李文博没惯着她:“少废话,还是上回那地儿吧,我好像没忘记路。”
不到一小时,苏青陈旧的小区内呼啸地停着几辆跑车,楼下没事儿干的大爷大妈受了吸引,脸都快贴上车窗玻璃了,一个老头问胖子:“你这车特别贵吧?”
胖子那叫一个不正经:“特别贵,卖了能买好几头猪呢。”
小区保安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什么来头,站在一旁略有点儿手足无措。
苏青下楼,看了眼这一溜儿的跑车,特别不客气:“你开这两个门的跑车来,是帮我运指甲刀的吗,最起码也得开辆金杯啊。”
还没等胖子回嘴,小天就笑得跟花一样从跑车里露出脸来:“谁说不是呢,好像全四九城,就他们家的车是两个门的。”
苏青和小天两人特别腻歪地拉着手,相互称赞对方又变好看了,小天说苏青的短发特别时髦,苏青说小天现在活脱脱是一欧美大模。
李文博拍拍手:“行了,妹子们,你俩又不是上《新闻联播》,好话等会儿再说。”
说罢,便拉着几个男生上楼搬东西去了。
苏青的东西也不是很多,但几个箱子的书还真要了老命了。
小天特别体贴地要帮胖子搬书,胖子手臂的肌肉都快被撕裂了,还不忘假装孔武有力:“别弄脏咱们这么好看的裙子。”
好在李文博的Q5还挺像样的,装了不少东西,底下的几个老太太做了一辈子的民间收纳达人,正帮小天努力往胖子的跑车里多塞一床被子。
还剩下一个破烂箱子实在装不下去了,胖子打开箱子,发现是一堆用过的香水瓶、洗面奶、木头相册什么的,“什么玩意儿,大姐,不行咱们就扔了吧。”
苏青小心翼翼地先坐上Q5的副驾驶座,把手上的东西先摞在自己身上,在离车顶还有块空间的时候,苏青从一堆东西之间伸出手:“搭把手,把东西给我。”
苏青心说,这箱关于李川的东西,她千金不换。
腿上的东西摞得很高,挡住了苏青的视线,她把头歪到一边,给李文博指路:“前面上二环,你知道三里屯海底捞那个店吧,对面就是……”
李文博的Q5当头车,后面跟着跑车们浩浩荡荡,李文博边开车边笑:“像不像婚车?”
“你的婚车还是我的婚车?”苏青说完才觉得自己反射弧太长了,两人同坐一车,要是婚车,还分你我?“你可真会占便宜。”
“哎,今天搬家你男朋友怎么没来,拉上你俩我更像是婚车司机。”
苏青看了看后视镜里自己的样子,“我把头发剪短好看吗?”
李文博瞥了一眼苏青:“分了?”
苏青想想分手也不是什么坏事:“嗯……你怎么知道?”
李文博清了清嗓子,开始唱梁咏琪的《短发》,“我已剪短我的发,剪短了牵挂”,他不熟悉歌词,最后只能干哼了几句调子作为收尾,“女人剪短头发,不是被甩就是出家。现在当尼姑也要研究生,你学历不够,只能是失恋了。”
苏青叹了一口气,“应该等他帮我搬完家再提分手啊,我这人真是没用。”
李文博目不斜视:“那他应该伤心,你剪个毛头发!你俩前一阵子不还好好的吗?”
“我这是防患于未然,反正现在不是我提,过阵子,说不定就有个黑人壮汉过来求我放爱一条生路了。”
苏青不是那种分手后迎着风,打碎牙齿和血吞的亦舒女子,当怨妇这么爽的事情她怎么能放过呢。
她絮絮叨叨地把白凯南身上一切狗血事情都说了一遍,正愁没听众呢。
李文博还真是个好的倾诉对象,适时地嗯了几声,“后来呢?”“我去!这么恶心!”
苏青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口才这么好过,说到最后自己都乐了:“我怎么这么傻呢,当时我就应该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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