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是在某家销售零售商品的商店,他们将不属于自己库存的巧克力蛋卖出去。结果购买者回家食用,发现里面是一颗被巧克力包裹的心脏。很快警方进行彻查,发现有人将巧克力蛋偷偷放在货架上,又撕下旁边同种类的巧克力蛋标签贴上去,因此店员才没有发现。
犯人在标签上虽然留下指纹,但是由于犯人没有案底,再加上拍摄画面并不清晰,他们没有找到犯人。
大概是第一次成功助长了犯人的气焰,又连续几次类似的事发生,都是将人体的内脏器官被包裹在巧克力里面,再将巧克力混入商品之中出售。
这件事引起社会很大反响,警方也组成了专案组调查,最终抓到了一个姓华的男人。警方是根据巧克力糖纸的包装来源追查到华某的,再加上华某的的指纹跟被当做物证的标签上指纹的一部分重合,所以华某便被认定是凶手。不过鉴于华某的精神鉴定报告,以及指纹相当的残缺,而且没有其他直接的证据等原因,死刑并没有被立即执行。
案子的带队组长就是李青,当时结案的时候相当低调,为了减少负面的社会影响只是草草的放出凶手被抓的消息,并没有将案件详细情况公布于众。
直到现在——凶手明明在死囚室,两年又八个月却又出现了同样的案子。
“会不会是模仿犯?”秦晓琳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根据化学组的分析,巧克力成分跟原先案子中的巧克力成分完全一样,是用买好的现成巧克力溶解后制作的。”
“现成的巧克力?”
布兰特教授陷入沉思。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董琪问。
“不,没什么。”
布兰特教授眯起双眼。
秦晓琳也多少觉得此事不自然。她好像快要想起什么,但是一下子却没有想起来。突然她想起上一个案件发生时候,布兰特教授告诉她的话——
【忽略人形跟招手,这种现象很常见。】
对,这样的事,好像在脑海中有印象,如果忽略掉里面包裹着人类器官这一点。
“是情人节的巧克力!情人节女人会送给喜欢的男孩巧克力,一般亲手做的巧克力更有象征意义。以前中国没有这种习惯,后来受到日本影响跟巧克力公司的大力宣传,手工制的巧克力也在情人节流行起来。但是亲手做巧克力太复杂了,于是出现一种很速成的手工巧克力,就是买现成的巧克力溶解后再做成自己想好的形状。”
“情人节?但是巧克力人作案的时间并不是情人节。”董琪不由皱眉。
“不一定非要说是情人节,我想所表达的意思应该是相通的。代表我心意的巧克力,送给最心爱的你……之类的。”
说完秦晓琳自己也毛骨悚然,巧克力人是将巧克力准备送给谁?
“受害者的性别,都是什么器官?”布兰特教授问。
“都是女性的器官,分别属于不同的人。第一个是心脏,第二个是肺,第三个是肝脏,第四个就是这一个,是左手。另外,除了第四起案子的被害者,其他被害者的尸首至今都未找到。”
仅凭内脏是无法辨别是谁,这是最简单的道理。警方不停审问疑犯身体的其他部位在哪里,至今未得到答案。
“前面都是内脏器官,最后一个却是手。说不定真的是不同的人。”秦晓琳摸着下巴琢磨着。
“能够安排我跟他见面吗?以心理评估咨询为理由。”
董琪点头:“没问题。我来办理相关手续。说实话,直至现在都没人能撬开那家伙的嘴,希望你能动摇他。”
“对了,晓琳,你先回家去。”
“咦?我不是也一起去吗?”秦晓琳满脸失望。
“你如果不先行回家,你的妈妈大概会直接杀到办公室跟警局。回头可以让警方将我们对话的录像给你看,你不用去了。”
布兰特的表情告诉秦晓琳,他的话是最终决定,没有什么可以争辩的余地。秦晓琳隐约觉得布兰特教授是故意不让她去见那个犯人,大概是怕她被吓到吧?
“没错,回头我安排你看录像,我跟布兰特一起去。”董琪点头。
“不,你也不行。”
“……??”
布兰特教授的双手交叉,这是他对某件事感兴趣的典型姿态。
“犯人是对女人相当感兴趣的类型。你们在的话,假如他是真正的犯人,亢奋会让他无视其他的人所说的话跟提出的问题。他会在内心描述怎么将你们肢解,挖出你们的内脏,把这当做SEX的一种。”
☆、第38章 CASE.9巧克力人(2)
秦晓琳回到了家中,跟父母报了一声平安。在她不在的时候,有人给她寄了一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但是这个笔记太熟悉了,完全跟第一起案子之中邮寄给她请帖的笔记相同。
假如是蓝麟的信,她应该拿给布兰特教授或者李青队长,谁知道他会在信封里放什么,说不定是炭蛆杆菌什么的?但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拆开
从信封里掉落一张照片,秦晓琳看到照片上的情景,被一阵恐惧侵袭。
照片是很多枯骨,他们大约死了超过一个世纪,才显得如此老旧。从他们四散的情况来看,他们死的相当痛苦。出来枯骨之外就是蘑菇,整个镜头所拍摄到地方都被蘑菇所掩盖,那种会产生幻觉的蘑菇,直接生长在充满枯骨的木头甲板跟墙壁上。
是的,这应该就是之前案子之中,走私用的甲板下真正的情景。当时布兰特教授不让她下去看,所以她并不清楚下面是什么样子。不过她想象也只是储存走私货物的地方,没想到是这样惨烈的情景。
也就是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秦晓琳终于明白了幽灵船是怎样来的。恐怕最初的最初,这艘船就是用作走私人口的。在发生意外的时候,船员们弃船而逃,那些藏在夹层里的人被活活关在里面,缺氧、没有食物、没有水的情况下,他们很快一个个死去。再之后,贪婪的大副发现了夹层,居然不顾里面的枯骨,直接利用这里养殖致幻蘑菇!
人形的凶残被这张照片揭露无遗,看了这个,哪怕是最虔诚的基督徒也会对上帝的信仰产生动摇吧!
秦晓琳迅速撕毁照片,她不希望这种东西被布兰特教授看到,尽管布兰特教授很可能早已猜出甲板下的空间是怎样的情景,才说什么都不让自己下去看。
蓝麟为什么给自己邮寄这个?秦晓琳弄不清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是想恐吓她,好吧,她的确被吓了一跳。但是那又怎样?她不会认输,绝不会。
****
很多人都认为面有心生,用极为残忍手段杀人的凶手应该是长得满脸横肉,相当凶残。但实际上的数据表明,这一类人往往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点残障。
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就像蓝麟这样看起来值得信赖的男人,不也杀人无算?他利用自己那值得信赖的外表,带人下到地狱的深层。
布兰特教授现在所见的疑犯完全属于后一种类型。他看起来英俊,开朗,有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如果走在街上绝对是你愿意主动去打招呼的类型。
但这正是不正常之处。且不说死犯人,假如他是无辜的,被冤入狱两年多怎么还能保持这样轻松与愉快的心情呢?这不是冤狱者,或者即将面的死亡的人的神情。他的精神有缺陷,这点毋庸置疑。
“呀,这次换人了吗?之前常来的李青警官呢?我想要感谢他一直以来的关照。”
很平常的对白,放在这种环境下却凸显出相当强的攻击力。
布兰特教授抬手制止跟他一同进来的警员跟犯人搭话,然后示意了一下,两人一起在犯人对面坐下。
布兰特教授什么都没说,只是翻看了一下犯人的资料,合上文件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
犯人皱眉:“你想问什么?我的律师告诉我,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用回答。”
“首先,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布兰特,是一名心理学专家。我跟你见面的原因是想做一份心理评估报告,你可以选择回答我的问题,也可以选择拒绝回答,这对我完成这份报告没有影响。这份报告一旦出具,就是带有我签章的专业说明。假如你无罪,而这份报告评定你有严重影响到社会安定程度的精神问题,你会被困在专门的机构强制进行治疗。反之,假如你有罪,这份报告能帮你脱离死刑判决,让你能留在专业机构进行治疗。”
犯人听着有些感兴趣了:“你没有说,假如我是正常人呢?”
“啊,抱歉,我忘记告诉你这个选项。假如报告的结果你是正常人,而你本身也无罪,那么你将获得释放。但是如果你有罪,你将被执行死刑。”
犯人皱起眉,陷入沉思。
这似乎是个相当难的选择,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惊愕的抬头,随即有些奇异的咧开嘴笑起来。
“您真是可怕,先生。你要利用这种方式让我来认罪吗?”
布兰特教授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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