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健飞说道:“老师,张雅怎么样了?”
张建国叹了口气,说道:“雅雅得了失语症,你师母身体也不好。我整天忙着照顾她们,实在无暇顾及案件。健飞,起诉的事情正进行到紧要关头,可我现在是分身乏术呀!”
陈健飞主动请缨道:“伯父,我来做张雅的代表律师。您作为受害者家属,亲自辩护,总有不便的地方。”
张建国点头同意。
陈健飞又说道:“我想和张雅谈谈,有些案情的细节得问清楚。”
张建国担心地说道:“她现在不能说话,情绪还很不稳定。我怕再受刺激会使她彻底崩溃的。”
陈健飞说道:“您放心,类似的案件我也处理过,会注意这些的。张雅没有那么脆弱,她会撑下去的。现在我必须了解到第一手资料,才能充分准备案件的辩护。”
“好吧!你别问太久!”
陈健飞推开张雅房间的门,看到她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眼角还挂着泪痕。他说道:“雅雅!好些了吗?”
张雅没有回应,仍是望着眼前的地板。
陈健飞蹲下身子,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张雅吓得缩成一团。他说道:“我是学长呀!”
张雅抬起头,认出是他。她的眼神在问:“你怎么来了?”
陈健飞见张雅如此憔悴,很是难过。他把颤抖的张雅搂在怀里,兀自说道:“不要怕!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相信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张雅窝在他怀里,显得那样惊慌失措。尤其闻到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张雅更是如惊弓之鸟般急忙把他推开。
避世疗伤
更新时间:2014-11-2 21:25:10 本章字数:4923
陈健飞看到张雅惊恐的眼神,心中暗自发誓:我一定要仁显付出代价。他安慰张雅道:“别怕,我不碰你了。伯父同意我做你的代表律师。我要和你谈谈案发的情况,想问几个问题,你现在能回答吗?”
张雅点点头,又指了指嘴,然后摆摆手。
陈健飞拿来纸笔递给她,说道:“你说不出来的就写吧!那现在我开始问了。案发时,你有明确表示反抗吗?往”
张雅使劲的点点头,眼睛里淌下眼泪。她不想再想起当时的任何片断。
“那时你被绑住了吗?为什么不开门逃走?”
张雅在纸上写下:门被锁住了。
“事后,你有接受对方的钱物吗?”
张雅摇了摇头。
“对方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秣”
张雅想了想,写到:他说我在给他的吹风机里下了药。”
“哦?吹风机在哪?”
张雅摇摇头,写到:可能还在浴室吧!
陈健飞认为这个细节很重要,他要去好好查一下。
“我要问个很关键,你却很难接受的问题。”
张雅艰难地望着他,用眼神告诉他:我也是律师,知道你要问什么。然后,她在纸上写下:他侵犯了我两次。
在案件审理中,故意犯罪和过失行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而同一时间连续的犯罪行为,是证明其故意性的最佳证据。看到张雅写下的字,陈健飞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他再一次发誓,一定要为张雅讨回公道。
从房间出来后,陈健飞说道:“伯父,张雅的精神情况很不好。现在又这么多记者围着,能不能把她送到个清净的地方静养?”
“是呀!郊区有我父母以前住的老房子,就让她妈妈陪着她住到那儿去吧!那里比较清净。”
“好!那您让伯母和张雅准备下,我这就送她们过去。”
“可是门外的记者……”张建国有些迟疑地说道。
“我会想办法的。”
陈健飞走出来,对门口的记者说道:“各位记者,我是张雅的代表律师陈健飞。我刚刚见过当事人,她得知门前有大批记者聚集后,情绪很不稳定。我相信,大家也不希望她因此再有什么意外。恳请各位记者不要在此逗留!”
听到这一番话,大部分记者,出于对张雅的同情纷纷散去。陈健飞见仍有几个记者没走,只好走上前说道:“请您离开!如果我的当时人因此再受刺激,我会起诉有关肇事者的。”
这几个人只好走开。但其中有一个人躲到了暗处,默默注视着张宅的一举一动……
陈健飞把张雅一家三口送到郊区的老房子。这是一套普通的农宅。张建国回到这里,不由得回想起:祖父母一辈子务农,家境并不富裕。父亲年轻时进城打工,这才找了份工作,并在那儿成家立业。
父亲和母亲没有什么文化。生下儿子后,他们对他报以厚望。都说人如其名,张家夫妇特地请村里的书记为他取名“建国”。后来张建国上大学时,同学们都取笑他的名字“土”。他却从没在意过。因为他一直很珍惜,这个父母费劲心机给他取的名字。
大门上的灰尘显示着,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屋子里摆设简单而淳朴,庞丽颖拿着抹布和扫帚开始打扫。张雅要来帮忙,却被陈健飞拦住说道:“我来弄吧!你歇会儿。”
张建国说道:“我和她妈弄就行。健飞,你陪雅雅到屋外的河边走走。多散散心对她有好处。”
庞丽颖听到“她妈”两个字,一时愣在那里。张建国这么多年都没叫过这两个字,现在竟突然这样称呼。她见张雅摇摇头,还要帮忙打扫,就又劝道:“雅雅,你别管了。我和你爸一会儿就弄完。”
张雅二十多年来,不曾见过父母如此和谐,心中感到一丝欣喜。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此时我们一家人该是多么开心呀!
张雅不想打扰父母独处,随着陈健飞来到了河边。她望着眼前的悠悠绿水,感到心情平静了许多。她默默地告诉自己:张雅,为了爸爸妈妈,你也要坚强,绝不能在这时倒下!
陈健飞怕她又胡思乱想,他望着河对面的山坡,故意岔开话题说道:“还记得你大学时,我们去爬山吗?那时咱们这帮同学都还年轻,不管流多少汗都要争着第一个到山顶。回想起那段激情洋溢的岁月,实在是让人缅怀。”
张雅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只是看着河面发呆。她在思念着易凡:如果我那时相信他的爱,此刻我们该有多幸福呀!那样我就不会遇到仁显,更不会发生这样让人耻辱的事。这是老天在惩罚我!
陈健飞见张雅痛苦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能让她忘掉那段噩梦。他更担心张雅会永远走不出这段阴影。他们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在河边站着,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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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见张雅一整天没来学校,感到很是奇怪。她无意间浏览娱乐新闻,才知道张雅出事了。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们,也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对此既震惊又难以置信。
校长找来外联处主任,说道:“你看到最近关于张雅老师的新闻了吧?这对咱们学校的声誉造成了很大影响。”
外联处主任说道:“是呀!最近好几个合作单位的人,都向我询问此事。我都以案件正在调查为由,拒绝回答他们的问题。”
校长皱皱眉说道:“a大学是知名学府,学校认教的老师怎么能出这样的丑闻呢?你一定要耐心向各合作单位解释。他们对学校科研项目的资助,不能因此受到影响。”
外联主任说道:“校长,解释是一方面。可一旦张老师来上班,定然会引得记者们聚集到学校来。那时怎么解释也收效甚微呀!而且,这还可能会扰乱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
校长想了想,说道:“这样,最近先让张雅休假。她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宜工作。等事情平息后,学校在美国有个项目,不如就派她去吧!离开国内一段时间,对她也有好处。”
外联主任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就离开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想起仁显电话里的嘱托:原来,仁显给院长打过电话后,又给a大学校长打了过来。请他多照顾下张雅,最近不要安排她到学校工作,或者安排她到国外出差。
校长心里很是纳闷:张雅这次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如果她和仁显,真的如新闻中说的那样。仁显又为什么会让我照顾她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听说张雅暂时不来学校后,苏悦去看她,却发现她家没人。她又打给陈健飞,问道:“学长,张雅去哪儿了?”
由于张雅住的地方要保密,陈健飞说道:“她现在住在一个清静的地方,不想见任何人。”
苏悦说道:“我想去看看她!”
陈健飞答道:“还是不要打扰她了。我正准备起诉的资料,回来再聊。”
苏悦见陈健飞把自己拒之千里,心中挺不好受的。就在她拿着电话发愣时,四岁的女儿巧巧跑过来说道:“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我想要骑大马!”
苏悦叹了口气。这些天以来,程刚总是回家很晚,有时打个电话就不回来了。她对女儿说道:“乖宝宝!妈妈给你讲故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