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杨珍珍根本就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她的脑海里全是刚才门外那两个偷车贼所说的话,以及顾臻反常的举动。把车搁这里,算怎么个意思?
“珍珍啊……”陆凤长叹一口气,看出她心不在焉,她不想逼迫她,只是,她的心情免不了有些难受:“你觉得,你和顾臻够相爱吗?”为了珍珍的婚事,她没少白头发。
杨珍珍扬了扬唇角,“够啊,怎么不够?”她轻松自若地说:“凤姨,你不用操心,我们挺好的。”她又转身朝卧室走去。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眼下,陆凤最关心的就是这样问题。
呼吸一顿,就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杨珍珍转过身来,依然巧笑嫣然:“不急,我们商量好的,至少一年以后吧。我工作还刚稳定,想多存点钱。”说完,她闪入了卧室,拿了衣服便去冲凉。
听着从洗浴室里传出的哗哗水声。陆凤心里更难受,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完成一个人的遗愿竟然这么难。
顾臻……
细细回想起今天下午的初次见面,尤其是他很认真地拒绝留下来并说出了这件惊人的事情,陆凤这心里就开始隐隐不安。这是正常的恋爱吗?难道现在的年轻都是这样恋爱的吗?都不接吻吗?那还恋个屁啊!
☆、其实敬畏的是她的跆拳道
不过,谈恋爱就是为了接吻吗?貌似也不是啊……
这逻辑,彻底混乱了。
陆凤闭闭眼,努力理清思绪。
为什么……她没有从顾臻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温暖呢?
恋爱中的男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十分钟过去……
二十分钟过去……
洗浴室里的水声依然没有停下,陆凤的心结也没能解开,她终于等不了,起身走到洗浴室门前,用力拍打玻璃门,“杨珍珍!明天下午带顾臻回来吃晚餐!”她倒要亲口问问那顾臻,他到底是怎么看待婚姻的!
里头水声骤然停下!
杨珍珍肯定震呆了。
而门外,陆凤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转身便回了房。
当杨珍珍冲完凉来到客厅后,已经空无一人,她走到陆凤的房门前,轻轻拧动把手,却发现门竟被她从里头反锁了,好吧,吃晚餐就吃晚餐,反正协议开始了,以后饭局还不知道多少呢。
事已至此,只能过一天是一天了。
于是杨珍珍带着一身的疲惫走回了卧室。
就在她准备拉上窗帘上床睡觉的时候,她突然发现窗外顾臻的车旁,竟然有三个小黑点在移动,定睛一看,正是刚才那俩偷车贼。
不是说好兔子不吃窝边草吗?tmd怎么还不走?
难道这车真如他们说的那么值钱?还就惦记上了?
那顾臻为什么要将如此贵重的车子弃在这里呢?也不交待她要好好看管……
杨珍珍百思不得其解,脑海里闪过今天下午的所有画面,一幕幕就像回放电影一般,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大约一个小时后。
她只觉眼皮子跳得越来越厉害,而窗外,那三人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 )这儿会正凑在一起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杨珍珍随手拽了件外套,从客厅搬了一条椅子便走了门!
“哟!珍珍姐,你这是干嘛呢?”
只见杨珍珍将椅子啪地掷于车前!然后一屁股坐下,不太高兴地看着几乎将脸贴在车上的三个人。
“你们在干嘛呢?”她很冷静地回问一句。
“我们……”其中一人急中生智:“乘凉呢,你看这么大热的天。”
“随便看看……你男朋友的车。”有人知道忽悠不是办法,于是怪不好意思地道出了实情。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请回去,这都几点?明天不做事啊!”杨珍珍俨然一大姐姐的口吻。
那三人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转身纷纷离开。他们对杨珍珍是敬畏的,其实敬畏的是她的跆拳道。
直到看着三小伙走远,消失在自己视线,杨珍珍这眼皮子还是没能停下来,而且越跳越厉害。
最终,杨珍珍在对顾臻一遍又一遍的腹诽中,还真就在车子旁坐了整整一晚。劳斯莱斯……如此深懊的名字,而且入了那知名偷车贼的眼,应该是辆豪车,这车可是停在她的家门口过夜,万一被偷走,她自然脱不了干系。
杨珍珍这样做,也是为了给自己降低损失,减少麻烦,虽然她不知道顾臻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次日清晨。
某公寓,厨房。
锅里煮着拉面,另一只电磁炉上热着刚好的橄榄油,顾臻熟练地把鸡蛋打入油里,扔掉鸡蛋壳,右手端着平底锅晃了晃,左手则拨通了特助陆基的号码,吩咐道:“陆基,我车停在梧桐路399号,你把它开回公司。”
☆、经过你的同意?为什么?
“……”陆基很是疑惑,不过没有过多询问:“好的,总经理。”没能把车开回来,想必总经理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要知道总经理患有夜盲症,晚上看清东西都困难,更别说开车了。
所以陆基帮顾臻开车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为此,他一直拥有顾臻交给他的车钥匙。
可是梧桐路,那个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去干嘛?
几乎是挂了电话,陆基就开始打的士去指定地点取车。
整条梧桐路,只有一片集中的居民区,统一平房,每家都有院子,巷子交错着,传闻治安不是很好,那里居住的也是一些普通的低层人士。
如果说总经理和那里的某一个人有生意上的往来,那简直就是不可能。
一路上,陆基脑海里冒出无数个想法,以他对总经理的了解,他还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害他在那儿过了个傍晚,以至于让他连车都没法开回家。
此时的杨珍珍由于坐在椅子里打瞌睡整整一夜,已经浑身都麻木了,她勉强站起身,伸伸懒腰,正准备搬着椅子往回走。
“珍珍……”客厅门口,陆凤惊讶地打量着她,“你……不会守着这辆车过了一夜吧?”
杨珍珍搬着椅子朝她走去:“可不是嘛,被阿强他们盯上,到时候车在咱们这儿丢的,咱们就是卖血也赔不起啊。”
无心的一句话,被陆凤听在耳里,她不免察觉出异常,这顾臻和珍珍,真的那么要好吗?如果车在这儿丢了,他会要她赔??那他干嘛不开走呢?
“凤姨,想什么呢?”杨珍珍扯着牙刷出来,见陆凤久久发呆,满嘴泡沫地问。
陆凤看了她一眼,“别忘了我昨晚交待的事,记得带顾臻回来吃晚餐。”
杨珍珍刷牙的手一顿,陆凤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客厅,她的心里有些睹得难受,今天周一,她是个大忙人,人家顾臻肯定也不是什么闲人,再说饭不是昨天才吃过吗?
这么贸然地跑去约他,他也未必会同意。
刷完牙,杨珍珍洗完脸,将乌黑的头发简单地扎个马尾。正当她准备出门上班时,竟发现停在院外的车子在缓缓开动,杨珍珍神经一绷,一个箭步冲出去,伸手横拦在车子前。
驾驶室里的陆基一个急刹,差点把魂都吓出来!
定睛一看,驾驶室里头的人竟然还不是顾臻,杨珍珍不免激动,“你给我下车!”她一动不动地拦在那里,神情严肃。
陆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大学刚毕业,初入社会,也是靠关系才得以跟着顾臻的。这场面,他没应对过。
这是什么情况?
陆基来不及多想,他只好开门下车,“这位小/姐,请问有事?”
“哪儿来的?”杨珍珍上前一步,双手撑在了车头上,并不客气地问:“想从这儿把车开走,也得问我同不同意。”
陆基一脸愕然,经过你的同意?为什么?
杨珍珍好笑地瞥他一眼,呸了一句:“一看就知道是新手,这车也是你能偷的?也不打听打听我杨珍珍是谁?连阿强他们都不敢在光天化日下这么贸然下手!你倒好!还敢从我眼皮子底下把车偷走!”说着,她一个敏捷的跃身,电闪雷鸣般抓住陆基的手,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扭,将他整个身子瞬间压趴在车门上!
☆、昨天晚上是有原因的
“疼疼疼……”痛得陆基面目狰狞,动弹不得“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偷车贼啊……”
“还狡辩!”杨珍珍怒起!再施力!陆基痛得整个身子都软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艰难地辩解:“不信你看看车里嘛,偷车贼怎么会有车钥匙?这是我们总经理的车,我替他开回去……”
目光一瞥,还真插着一把车钥匙!
杨珍珍徒地松手,他不是偷车贼?
总……总经理?
杨珍珍整个人都呆滞了!
陆基吃痛地站稳身子,揉着痛得发麻的胳膊,眼前这女人块头不算大,力气可不小,总经理的车怎么会在她这里?莫非……
“顾臻?”杨珍珍打断陆基思绪,愕然地看着委屈至极的陆基。只觉一阵耳鸣。他所说的总经理是顾臻?
“你以为呢?”陆基哀怨的眸光从她愕然的面部扫过,抬腕看看表,问:“我现在可以把车开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