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忘之间 (陌言川)

“那是……没办法，你自己挤上来的，你家房间那么多,我可以住别的房间。”桑恬脸红了。
徐慕延叹了口气，纠正她：“这是我们家。”
桑恬低头不语，其实主卧她还没进来过,之前他们刚在一起一个星期,他就出差了,随后徐萧萧出现说了那番话,她住院又是一个多星期，这么一折腾已经到是月底了。她其实只来过这里两次，第一次是他们重新确立关系，第二次是被他哄来的，这第三次……就被迫同居？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好像太迅速了一点，虽然他们曾经就是恋人，但是那时候他们都是学生，桑恬才十八十九岁，同居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提及的。现在忽然间要住在一起，其实她不排斥……只是对于某些事情，她很紧张……毕竟曾经有过不算好的记忆，羞涩难言的感觉，带着不能言说的紧张和害怕。
“桑恬，我还是那句话，我没那么急躁。”徐慕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眼底尽是戏虐的笑意。
他的动作带着几分轻挑，桑恬脸一红，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想起上次他提出让她搬过来时，也说过这句话，但是她分明感觉……他此刻的语气像是在对她调`情，信任度不高。
“你是怎么进我家的？你又没钥匙。”她红着脸别过头，转移话题。
“找房东拿的，我说我是你男朋友。”徐慕延牵着她走到卧室的沙发上坐下，双手圈着她，她立刻就像只慵懒的小猫咪一样，整个人倚在他怀里，还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徐慕延无声笑了笑，“你房东还夸你了。”
“嗯？”声音也变得慵懒，“夸我什么？”
“夸你有福气，找了个英俊体贴的男朋友。”某人毫不羞耻的说。
“慕延，你脸皮越来越厚了。”桑恬转身抬头瞟了他一眼。
他笑了笑，低头亲了亲她，“我说，是我有福气，找了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女朋友。”
“这还差不多……”桑恬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可是我之前是交了一年的房租的啊！还有半年才到期呢！”
徐慕延毫不在意地说：“没事，你老公很会赚钱。”
桑恬窘了，小声嘟囔：“我们又还没结婚，你还不是……”
“快了。”他笑了笑。
窗外的天气并不那么好，飘起了细雨，气温极低，然而室内暖气十足，两个人窝在沙发上，她眯着眼睛，好似快要睡着的摸样，很美好的一个上午。徐慕延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她睁开眼睛，他凝视她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桑恬，圣诞节跟我去美国好不好？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的家人，他们也很想见你。”他说到这时，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变得僵硬，伸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声音更为低柔：“你不用紧张，也不必害怕，他们都会喜欢你的，我什么都安排好了，你就当出国旅行一趟，过几天就回来了，好不好？嗯？”
桑恬是背靠着他窝在他怀里的，此时低着头，徐慕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对此他并不是很有把握，他低下头，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机票我上次出差之前就定好了，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情，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没做好。”
桑恬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说：“能不能下次再去？我还没准备好……”
徐慕延沉默了一会儿，“好。”
“那你是要回去吗？”桑恬有些紧张地抬头，忽然很焦急的问：“你……会不会不回来了？”
她眼里透露着不安，徐慕延心头蓦然一紧，他给她的安全感还是不够，她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桑恬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沉痛，知道自己失言了，解释有些苍白，“我、我只是怕你不在，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会无聊……”
“我不回去了。”徐慕延抱紧她，声音微哑。
桑恬沉默了一下，想起自己之前的反应，太过激了，她转过身抱住他，头埋在他脖子间，轻声说：“对不起，我承认刚才心底忽然闪过那个想法时，是害怕的，但是只是一下，现在已经好了。你看你都把我的房子退了，我只能在这儿住了，所以你回去吧，我会等你回来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如同羽毛一般轻轻地一下一下刷过他的颈脖，痒痒的，心底因为她的话而柔软一片。低下头找到她的唇，轻柔又狂肆地吻住她，缠着她小巧的舌，一点点汲取她甜美的味道，她柔顺的承受他的亲吻，慢慢的他的吻缓缓往下，灼/热的呼吸铺洒在她优美的脖子上，又痒又热，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的手，从她的腰间一点点往上，握住的他渴望已久的绵/柔……
桑恬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已经感到抵着她大腿的那个……大了……
“你、你不是说……说你没那么急躁的吗？”那他现在在干嘛？桑恬小脸通红，声音细若蚊鸣。
他气息加剧了，埋在她颈脖间的声音闷闷的，暗哑的，“我现在承认，其实我很急躁，非常急躁。”
知道此刻还不行，徐慕延暗暗咬牙停住所有动作，最后惩罚似的在她小巧的耳坠上轻咬一下，“真是磨人精。”
之前在医院虽然也是同床共枕，大概是念及她的身体，或者是顾忌地点是医院，他从没像刚才那样对对她。
徐慕延深吸一口气，伸手帮她整理好衣服，起身走至阳台，点燃一支烟，吞烟吐雾间才慢慢平息下来。桑恬红着脸在往阳台看去，那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急躁吸烟的样子，果真很急躁啊……
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很想笑，然后她真的就笑了。
距离并不远，徐慕延侧着身，余光瞥见她看向他，转头看向她，却发现那个罪魁祸首竟然在笑！绯红的小脸，双眼弯成很好看的弧度，眸色如同泛着水光，清澈透亮，徐慕延看她一眼，真恨不得冲过去将她狠狠揉入身体里。
桑恬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起身，走出卧室，再不管某个急躁不已的男人。
徐慕延平息下来，转身走出阳台，先去浴室洗手，刷牙，确定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什么烟味后，才走出卧室。
桑恬正抱着电脑坐在客厅沙发上，徐慕延在她身边坐下，她脸上的红润还没消散，浅浅的粉色，看起来……很可口！徐慕延轻咳一声，桑恬笑了笑，忽然问：“你什么时候走？”
“我说了，不回去了。”
“慕延，你别任性……”
“……”任性！他一个大男人他任性什么？徐慕延此时真想呵呵一声。
“我想明天就去上班，你还是回去吧，我每天上班大概会很忙，请了那么久的假了，我必须要加班了，你在家我也没空理你的。所以你就回去吧，我现在真的不担心，也不害怕，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桑恬说这些话时，脸上始终带着笑意，眼睛认真的看着他，表示自己是很真诚的说这番话。
徐慕延沉默地看着她，忽然勾了勾嘴角，“好，我明天下午的飞机，我只呆一个星期，办完事情就马上回来。”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处理的，他顿了顿又说“只是不能陪你过圣诞节了，对不起。”
他记得她以前很喜欢过圣诞节，那两年的圣诞节，她一直很欢喜地享受那种氛围，无意间说过一句话：“不知道美国人过圣诞节是什么样子的，不过肯定比我们的圣诞节要热闹很多。”
当时他忽然升起一个念头，他有些紧张的问：“那你想不想出国？去美国。”
“出国干嘛啊！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我才不想跑那么远呢！”她一脸的不在意，他黯然。
昨天下午将她的东西搬过来时，他发现了那个大箱子，全是他们的记忆，她都留着，当时心底是说不出的感动，心疼蔓延。
“没事，只是圣诞节而已，又不是情人节，也不是我生日，我会原谅你的。“她笑了笑，然后认真地说：“不过，回来记得补一份礼物给我哦！”
徐慕延失笑，“好好好，这些你不用担心。”
——
同居生活好像就这么开始了，依旧同床共枕，离开前夜，自然有些难舍难分，即便如此，徐慕延还是忍住了某些急躁的行为，只是亲吻她，相拥入眠。
第二天早上，徐慕延将她送去公司，一路上交代了许多事情，桑恬笑了起来：“知道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徐慕延也不在意，“你一个人住家里，我怕你不习惯。”
“不会的，你就放心吧。”
他也笑了，确实有点啰嗦了。
徐慕延走后，桑恬确实很忙，加班是必然，其实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别的事情，每天晚上回到家也不会觉得孤单，因为他每天都会跟她视频，她这边是黑夜，而他那边却是白日，感觉有点奇妙。
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快，他去纽约的第三天晚上便是平安夜了，今日正点下班，桑恬昨晚就买了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还订了一个儿童蛋糕，当然还有一辆遥控汽车。
晴天小店门口也装扮起了圣诞树，小店里的圣诞节气息很浓，还有优惠活动，苏小宗正蹲在圣诞树下玩耍，眼尖的看到她，兴奋地跑向她，“桑姐姐！”
桑恬也很开心，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腿，空不出手来，只好说：“进去吧，我们切蛋糕吃，还有又大又红的苹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