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心底疼痛难忍:“傅明哲,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为自己狡辩!”
她情绪骤然变得激动,她倏地起身,想要下去撕扯傅明哲,但是因为黑暗笼罩着她,她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地上,被单随同她的身子一同滚落到了地上,和她纠缠在一起。
她想要起身爬起来,但是被单却一直纠缠着她的身日,让她一次次想要站起来,又一次次跌倒。
傅明哲像是看一出戏一样冷眼看着桑葚,嘴角浮起了一丝轻蔑,他俯身,看着依旧想要爬起来的桑葚,嗤笑:
“看吧,你现在连爬都爬不起来,桑葚,你已经瞎了。我弄死你,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所以,你别妄想用你身上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去捆绑傅亦桓,去牵制我们整个傅家。”傅明哲话语尖锐,起身的时候一脚踢在了桑葚的腹部,疼的桑葚只是倒抽着冷气,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傅明哲阔步离开,留下桑葚一个人在地上,爬不起来,也不想要躺在地上,只是像个神经质的病人一样,不断在痛哭,不断试图站起来。呸苽児
“桑葚。”忽然,一个清明依旧的声音在桑葚的耳边响起,陆朝夕伸手扶住了桑葚的肩膀,将被单从她身上扯开,试图抱她起来。
但是下一秒,她确实出于本能一般地尖叫了起来。
“啊…..”她的情绪很不稳定,让陆朝夕误以为她的精神出了状况。
“桑葚,是我,陆朝夕。我没有恶意。”他拼命解释,欲抱一抱眼前这个头发凌乱,面色惨白的女人,但是桑葚却坐在地上,身子一直往后挪,试图逃避,直到身子撞到了身后的墙上才无路可退。
她抱紧了自己的膝盖,把眼睛埋在了膝盖里,不去凝视眼前这个曾经给过她温暖,如今却只有冰冷的男人。
陆朝夕察觉到了桑葚的抵抗,他只是将手轻轻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并没有再过多的动作。
“桑葚,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我觉得有必要让你清楚自己的病情。”陆朝夕如是道,眼神一直落在桑葚的发顶,因为她一直没抬头。
“你的头部遭受过重创,视觉神经严重受损,加上没有及时治疗拖延了最佳的救治时间,你可能……”陆朝夕欲言又止,话却没有说完,桑葚忽然抬头,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直接说我瞎了不就完了吗?”桑葚眼眶通红,眼底有明显的阴影,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陆朝夕的心在听到桑葚说这句话的时候,抽搐了一下。
他认识的桑葚,不是这个样子的。
桑葚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就惨白的脸庞更加难看。
“陆朝夕,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关心我?你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就行,没有必要装作担心我无法接受的样子而婆婆妈妈的,你这样子,让我觉得恶心。”桑葚恶言相击,她并不是因为病情受到了刺激才会说出这样尖锐的话语,而是因为陆朝夕带给她的痛苦,远远超过了她承受的范围之内。
如果没有陆朝夕曾经所做的一切的话,她和傅亦桓之间的隐婚也不会被曝光,他们也就不会离婚,更加不会有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陆朝夕所造成的。
纵然那四年内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时的傅亦桓从未真心待她;傅明哲也是虚情假意。呸苽児但是她却宁愿活在那样虚假的世界当中,起码,她的心火永远不会熄灭,每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她还能够对未来有所希冀,希冀傅亦桓能够温柔对她。
但是现在呢?每当她一睁开眼睛,别说希冀了,就连光线她都看不见了。
所以,就算陆朝夕给过她多少温暖,她都觉得恶心。
“桑葚,你听我说,无论你现在如何恨我,你的情绪都不能太过激动。否则对你的眼睛……”
“我不是已经瞎了吗?”桑葚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这一次,她直接无情地挥开了他的手,“你别再说什么能够治好我的鬼话了。其实,瞎了也挺好,这个世界已经这么黑暗了,再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起码,瞎了可以看不见像你还有傅家人那样虚伪的人!”
桑葚说完话,身子颤抖地厉害,她踉跄起身,扶住了一旁的床沿,伸手指着门外:“出去。”
冷静冰冷的两个字,是逐客令。
陆朝夕眉心紧蹙在一起,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佯装坚强的女人,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就在陆朝夕合上门的那一刹那,她咬紧了牙关,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为这样虚伪的人,不值得流泪。要哭,不如为自己哭。
***
深夜,桑葚趁着护士换班的时候偷偷走出了病房。
她在附院工作了将近三年,对这里病房的格局了如指掌。她偷偷溜出病房,是为了去找傅亦桓。
早晨自从听见傅亦桓昏迷不醒的消息后,她的心绪就一直不宁。起码,她得知道他是否平安。
深夜病房的走廊很安静,桑葚摸着墙往前走。傅亦桓昏迷不醒,那应该就是在重症病房。
她走了大概有五分钟,还没走到重症病房的时候头重重地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桑葚用手捂住了额头,痛苦地皱眉。
“啊…..”她低呼出声,但是却在下一秒,顿时怔在了原地。
“傅亦桓?”就在刚才碰撞的那一刹那,桑葚闻到了面前那个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种气息,是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下一秒,一双长臂将桑葚轻轻拥入怀中,他将下颌抵在她的头上,轻声开口,声音带着疼惜:
“我正要去看你,怎么偷跑出来了?”
这样温柔的话语,不似傅亦桓;但是他的声音,却真真切切是傅亦桓的。
桑葚浑身震颤了一下,缄默无法开口。良久,她的嘴唇才微微阖动,眼神迷茫地抬头,伸手触碰上了傅亦桓的脸庞。
她的指腹滑过他刚毅的眉,英挺的鼻,和完美的唇…..这张脸,就算她看不见,用手触摸也知道就是他。
“是你……”桑葚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手滑落到了傅亦桓喉结的地方,感觉到了他喉结的滚动。
他伸手握住了桑葚的手腕,将她的手抵在了自己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你平安无事就好。”桑葚看不见,平日里向来把嘴脆弱的自己隐藏地很深的傅亦桓,此刻眼眶却是通红。
“你呢?傅明哲说你昏迷不醒,你怎么……”桑葚顿时觉得不对经,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傅亦桓蹙眉:“昏迷不醒?”
他咬了咬牙,看来,是傅明哲在骗桑葚。
桑葚听到了傅亦桓的反问,顿时明白了一切,而傅亦桓也知晓了傅明哲的用意。
傅明哲想要将桑葚赶出A市,就必须要让她死心。他捏造傅亦桓重伤昏迷的消息告诉桑葚,不过是想让她悲痛欲绝地离开。
呵,傅明哲的算盘打的真是太好了。
“你哪里受伤了?”桑葚的手在空中乱挥,试图触碰到傅亦桓。
傅亦桓却是嘴角扯了扯:“只是在试图冲出火海的时候后背烧伤了,现在已经处理过了,不严重。”
傅亦桓随口一说的不严重,其实却很严重。
昨天当他抱着桑葚试图冲出去的时候,背后被严重烧伤,如果不是他趁着桑葚不注意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熄灭了火,恐怕他现在已经无法站在她面前了。
他为了不让她恐慌,一直保持冷静地跟她说话,直到最后陆朝夕来了,他才肯倒下。
桑葚听完傅亦桓的话松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
“昨天如果不是陆朝夕,恐怕我们早就葬身火海了。”这是第一次,傅亦桓这么平静地表达对陆朝夕的谢意,虽然不是在陆朝夕的面前。
桑葚微微别过脸,浅吸了一口气,冷言:“他不过是想要弥补自己犯下的罪过。”
其实,昨天发生的事情,陆朝夕并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他一直在关注桑葚这个案情的进展,他刚好认识一个A市郊区警方的一名警官,便暗地里让那名警官在查桑葚的行踪。刚好那天桑葚打了报警电话,那名警官认识到可能是桑葚的案子,所以就立刻联系了陆朝夕。
警官告诉陆朝夕当地的意见破房子起火了,很可能桑葚就在里面,于是才有了后来陆朝夕带着消防队一起奔赴火场救出了桑葚的事情。
但是这些,桑葚都不知道。
下一秒,傅亦桓忽然俯身将桑葚抱起,她没有拒绝。
傅亦桓将桑葚抱到了她的病房床上,帮她盖好了被子。
他坐在床沿,桑葚却拉了拉他的手臂:“陪我,我很害怕。”简单的话语,简单的愿望,丝毫不做作。
傅亦桓轻笑,掀开了被子也躺了进去。
狭小的病床上,桑葚伸手环住了傅亦桓的腰际,当手触碰到他背后的时候,傅亦桓发出了一声闷哼。
“疼吗?”桑葚心提了起来。
“不疼。”他佯装轻松,却是不敢翻身。他的后背有一部分面积严重烧伤,只要一触碰,就是钻心的疼。
傅亦桓看到桑葚脸色紧张,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轻笑调侃:“后背上留了伤疤,会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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