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都在说我的事情,你呢,你最近怎么样?”
“我?我就那么回事呗,像牛一样工作,像猪一样生活,混吃等死。”
“何轻眠,你忒不上进了,别说我八卦,你和祁越就准备一直这么耗着?我儿子都3岁了,你也不知道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
何轻眠没好气:“你存心恶心我是吧?尽拿自己有的和别人没有的比,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没被人绑死也有没被绑死的好处。”
坐在对面的楚暖阳听到何轻眠的这番话,不由得微微颔首,片刻后方才抬起头,道:“郑亦言回来了,你知道吧?”
何轻眠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他回来结婚,你知道吧?”
何轻眠喝了一口咖啡,又点点头。
“你……还好么?”
何轻眠轻笑:“我自然好,骚骚。”
楚暖阳皱皱眉,犹豫再三仍是开口:“轻眠,我这辈子做过很多错事,我都不曾后悔,我唯一后悔的只那一件。”
“好了,都过去了,”何轻眠急忙打断她,“骚骚,我忘了。”
“你若是真的忘了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
何轻眠轻笑:“那我该是哪幅样子?”
良久,楚暖阳那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才打破了长久的宁静。
她说:“我宁愿你从未原谅过我。”
窗外,人群渐渐多了起来,何轻眠看看表,正是放学的时候,那些青春洋溢的笑脸让她不由得想到从前。
她笑了,指指窗外。
“骚骚,时间它不愿停下脚步,挣扎着从我的指缝间流走,让我再也抓不住了。我失去了他,又怎么能再失去你?你该知道,如今,也唯有你们能证明我曾存在于那段最美好的青春。”
风飘飘,雨潇潇,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时光易碎,甚至经不起轻言。
只道是,流年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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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洁坐在车中,再三确认好自己的妆容之后方才下车。
她背好包,理了理套裙,迈步进入“远通”大堂。
方才她哥哥给她打电话,要她与郑亦言一同去负责“远通”与“怀旗”合作的案子,一想到能与郑亦言近距离接触夏洁就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郑律。”
夏洁温柔开口,尽量的让自己显得端庄。
郑亦言继续翻着手中的资料,头也未抬:“夏秉诚让你来的?”
“嗯,我现在是‘怀旗’那边的法律顾问。”
“与‘怀旗’的人沟通的怎么样?”
听郑亦言这么问,夏洁不由得有些烦躁,抱怨道:“沟通什么啊,我和‘怀旗’那边的负责人结了梁子,我今天来也只是因为难以背离自己的职业道德。”
“哦?”郑亦言这才抬眼,“结了什么梁子?”
在夏洁的印象中,郑亦言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淡淡的性子,故而才对周围的一切摆出这么个毫不关心的样子,却不想他竟意外地会多问她这么一句,这令夏洁不免有些兴奋,忙不迭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给郑亦言。
“不就是‘怀旗’的新品手游被别家公司剽窃了,后来初步怀疑是他们公司的内部的一个人员做的,所以准备对她进行初步的问话,谁曾想那人刚开始还低眉顺目的,可越到后来就越发的嚣张跋扈,到最后竟然耍起赖了,之后我们才知道,她是‘怀旗’少东的女朋友,你说这不是耍人玩么,浪费大家时间。”
不知为何,夏洁的这番形容和他记忆深处的某个人竟有些微的重合,于是他难得的多说了一句。
“还是个姑娘?”
“可不是,也不知‘怀旗’那边是不是故意的,今次非派了她来,我想,他们是存心不想做成这单。”说着,夏洁向大门的方向点点下巴,“喏,那不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人。”
郑亦言回头,那个穿着精致职业套装的婀娜身影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何轻眠。”
那个名字配合着略微低沉的嗓音从他的唇间轻溢而出
夏洁有些惊讶,不由问他:“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郑亦言面未改色,只道:“上次‘怀旗’的经理请我们吃饭,带了她,我们在酒桌上说了几句话。”
“我知道那个局,我哥本来还说要我去呢,不过我实在是不愿意去应酬就推掉了,”夏洁尽力回忆着,只为能多找些与郑亦言的共同话题,“如果我没记错,‘怀旗’新手游的机密资料好像就是在那天晚上被窃取的,据他们公司的调查组说,他们查到了那天凌晨她的门卡被刷过,资料也是从她的电脑里发出去的,而且她还是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这么多因素加起来才会首先怀疑她。可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两件事连起来一想……她似乎真的有可能没做,按照常理来说,你们的摊结束也得10点了,第二天还要上班,要偷资料又何必非要选在那一天。不过万事没绝对,人心最难猜。”
听夏洁将细节也和盘托出,郑亦言方才大彻大悟。
那日,她甩了自己一巴掌便说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他,所以即便是蒙冤,她仍不想再见他。
何轻眠,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对人对己,狠得彻底。
既然如此,他便如她所愿,这大概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其实他很想知道,他在何轻眠面前到底能做到多么卑微、多么可怜。
看到她向自己这边走过来,郑亦言心中一恸,却仍需强忍着化为云淡风轻,他按下电梯,对一旁的夏洁说:“上去吧。”
可,在他即将踏上电梯的那一刻,从另一部电梯中出来的人让他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何轻眠自是从刚进入“远通”大堂起就看到了郑亦言,可她只能装作没看见他,他们的交集还是少有为妙,自那天的事之后,她已经从那场春秋大梦中彻底醒来。
她故意的走的慢了些,想等他上了楼在去乘电梯,却不想,就是这么个等等,竟将她多年前的那个噩梦等了出来。
像是被下了符咒,她觉得她已然无法动弹,且陷入了让人窒息的沼泽之中。
有谁能来拉她一把么?
没有人。
她知道人生惯是一副丧心病狂的模样,却不知它还可以如此的丧尽天良。
何轻眠绝望了。
郑亦言回头看何轻眠,只见她的脸上亦是难以掩饰的僵硬。
他微微叹气,转身走到何轻眠的身边,他悄悄握了握她的手,继而与她站在一起,与那人寒暄。
“亦言,轻眠,你们怎么在这?算起来我们很久没见了。”
那人毫无顾忌的开口,像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而何轻眠站在他身边只是微微的低着头,一语不发。
郑亦言忽然觉得有些恼火,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毛头小子才会有的情绪了。
他努力的定了定心神,方才开口:“是许久未见了,陆之涵。”
第三卷:《人生,亦是那么丧尽天良》.完
☆、Part 4-1 这是一个夏末
卷四:《亲爱的,世界哪有那么美》
从前的何轻眠最爱的季节便是夏天。
冬天冷的彻骨,春秋二季又是她瞧不上的左右逢源,唯有夏天张扬的放肆,对极了她的口味。
可不知,从何时起,它不再如她印象中的那般绚烂夺目,大片乌云毫无征兆的罩住天空,她想将头顶上大片的阴暗吹回老家,换来的是大雨倾盆。
那场青春盛宴始于夏末秋初,终结于夏初春末,她所有美好的,不美好的记忆都与这个季节有关。
她曾一个人在初夏宁静的深夜百无聊赖的仰望星空,唯有寂寞肆虐的将她吞噬。
不知道在某个地方的屋檐里,在这风吹的夜晚还会存在着多少回忆,那些过眼云烟让她抓不住,拎不清,只得抱着回忆沉沉睡去,梦中,他们走在有过记忆的体育场,演绎了一场欢乐奔跑的剧情。
曾经在午夜梦回时,她恍惚着,在半梦半醒间,以为那场青春并未散场。
“郑亦言!”
何轻眠猛然坐起,胸口的起伏仍未平息,她的手仍然紧紧的抓着被子,用力到发抖。她看看四周,发现仍然睡在自己的床上方才安心。
原来只是个噩梦。
她松了一口气,活动一下自己已然僵硬的手,抬手去擦额间发了凉的汗水。
对床的任苒被她吵醒,开了小台灯,直起身子拍拍她的肩膀,关心道:“轻眠,怎么了,做恶梦了么?”
何轻眠无意识的点点头,努力的回想着刚才的梦境。
梦境伊始,她未着片缕的出现在陌生的大街上,路人们的眼光让她无地自容,她疯狂地奔跑着,跑过农田,跑过大海,跑进了一片森林,剧烈的奔跑使她忘记了原先的羞愧,她扶着一棵树喘着粗气,可就在这时,她看到地面上自己的影子被一个更大的影子逐渐吞噬,她回头,竟然是一头硕大无比的黑熊,她忘记了装死,本能的拼命奔跑,可弱小的她终是未能跑过大熊,她精疲力竭的倒地,而那只大熊迈着笨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并不是她多想,她清楚地看到在那只大熊伸出它厚重锋利的手掌时,它眼中并不属于禽.兽的目光,那是属于人类的,人类独有的狡猾邪恶的光芒,她瘫倒在地的时候都未如此害怕,可它眼中的光让她瞬间毛骨悚然,她想逃,大熊却毫不迟疑的将它的手掌从背后插透了她的心脏,撕裂的疼痛让她无法呼吸,她低头看到穿过她胸口的巨大熊掌已然鲜血淋漓,不知为什么,她竟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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