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是电脑骇客,还怕密码?我看他们俩今天是串通好了的,闷闷把你约出去吃饭,然后跟你回家,寻找作案机会。赛蒙呢,就把我约到他办公室去,让闷闷找机会下手。后来赛蒙听说我要去我导师那里,就让闷闷稳住你,他自己跑到我卧室删文件。”
林妲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她也开始觉得陶沙今晚的举动比较怪异了。两人认识这么久,他从来就是避免碰她的,但今天居然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很反常。而且他不告而别,也令人怀疑,很可能是删照片已经得手,不用再敷衍她了。
说不定此刻那两个男人正在交流今晚的冒险乐趣,陶沙肯定会把她在床上的丑态描绘给赛蒙听,两人不定在用什么恶心的话说她呢。
詹濛濛好奇地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蛛丝马迹了?”
“没有,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有点奇怪?”
“闷闷今晚好像跟以前不一样。”
詹濛濛端详了林妲一阵,猜测说:“是不是把你推倒了?”
林妲没回答。
詹濛濛说:“肯定是把你推倒了,我一看你那蓬头垢面两眼放光的样子,就知道你今天做了特殊美容了。”
“特殊美容?你又说我蓬头垢面,又说我做了美容,一点不觉得自相矛盾?”
“切,我才不自相矛盾呢!我说的特殊美容你不懂吧?”
林妲悟出了“特殊美容”的意思,但不明白为什么把那叫“美容”。
詹濛濛开导说:“告诉你,女人最好的美容方式就是做爱,当然是做到尽兴那种,像赛蒙刚开始那段时间还差不多,你没发现我那段时间脸色特别好?但现在就不行了,他不把我做尽兴,我的脸色就难看,比不做还难看,怎么敷面膜都没用。你走到路上注意看一下,凡是那些脸色暗沉蜡黄的,都是老公没侍候好的。”
林妲不知道自己脸色如何,按她的感觉,应该很苍白,因为她觉得很疲倦,很想睡觉。
但詹濛濛不这样认为:“像你这么容光焕发的,肯定是上了他了,而且还上过不止一次。”
林妲听到“不止一次”,就觉得詹濛濛猜错了:“哈哈,你瞎说了吧?”
“你的意思是上了,但是只一次?”
“我——”
“你大概不懂我这个‘次’是怎么计算的。我说的可不是他进入了几回,而是你——做了几次特殊美容。老实坦白,不止一次吧?”
林妲真的不明白詹濛濛是怎么看出来的,摸了摸脸,没答话。
詹濛濛笑起来:“哈哈,被我说中了!我的判断很准吧?看不出闷闷床上还是一把好手呢,能把羞涩矜持的林丫头搞成这么淫荡的小蹄子,他还真有一套。”
林妲听得如坐针毡:“别瞎说了,我们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的,看你满脸都是舒服过后的那种倦态,就知道你这次是过足了瘾。”
林妲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詹濛濛不饶她,接着说:“所以找对象还是要找个阅人无数的主,不用教他,他自己就知道如何取悦你。”
林妲被那个“阅人无数”搞得芒刺在背:“是不是只有阅人无数的男生才会——”
“肯定的啦,像你这种从来没经历过的菜鸟,知道不知道怎么取悦人?”
“但是我是女生——”
“男生女生都一样,实践出真知,没做过怎么知道怎么做?哪怕做过了,不做个若干回,哪里知道怎么才能把女生插上西天?”
这个“插”字听得林妲很恶心,声明说:“他根本就没有——那个。”
詹濛濛愣了好一阵才明白林妲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太厉害了!你的意思是他根本都没进入你,就把你——特殊美容了?嘿嘿,我也想领教一下闷闷的绝技呢!”
林妲后悔极了,真不该这么容易就被詹濛濛把话套出来,如果詹濛濛真的去勾引陶沙,那可怎么办?
这下惨了!
有了参照物,詹濛濛更不满意赛蒙了:“他就是刚开始几次还可以,肯花时间,肯下工夫,把我弄得很舒服,越到后面,他越自私,也就越敷衍,每次都是草草几下了事,我都还没会到味呢,他已经结束了。”
“你可以——告诉他你的——不满意啊。”
“告诉了也没用,他说他工作太累了。我自己掏钱买了‘伟哥’给他吃,他还不肯吃,说有副作用。”
“那就——别做这事,干点别的。”
“什么呀!我们现在就像嫖客和妓女,见了面就是喝酒看带上床,他就是把我当个发泄的工具。”
“那你也把他当个发泄的工具。”
“他这个工具越来越不好使了,供我发泄都不行。本来今天想拷贝几张艳照给他,给他念个紧箍咒的,哪知道一张都没有了!”
林妲提醒说:“是不是你自己什么时候不注意删掉了?”
“怎么可能呢?我自己手痒,把我的镇山法宝删掉?那不等于把银行存款烧掉了吗?”
林妲再想不出其他可能性来了。
詹濛濛说:“肯定是他们两人搞的,这事肯定有你们家闷闷一份,如果不是他亲自删的,就是他帮忙删的,反正少不了他。”
林妲底气已经不足了,不敢替陶沙打包票。
詹濛濛自言自语地说:“也许他跑这里来是为了查出我们的IP,或者安装一个什么窃密软件,或者hack我的密码。他在你电脑上逛了那么久,要搞这些区区小事真是太容易了!”
第五节
林妲眼前浮现出自己去妈妈卧室接电话,而陶沙蹑手蹑脚到詹濛濛房间删文件的镜头,还有陶沙压住她到处乱摸,而赛蒙偷偷潜入詹濛濛卧室删文件的镜头,越想越像,越想越真,最后已经气不打一处来了。
詹濛濛老练地说:“这样吧,你观察闷闷这几天会有什么反应,我呢,就观察赛蒙这几天有什么反应。如果闷闷食髓知味,又跑来找你开工,那今天的事就只是巧合。但如果他从此就不来找你干这事了,那么——我不说你也明白了。”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
“那是因为我及时赶到,今天要是没我这个保护神解救你,你肯定被他摧残了。还是我这时间拿捏得好啊,不然你我都没法向你妈妈交差。对了,你妈妈快回来了,我得找个地方搬出去。等我去跟赛蒙说说,就说我要搬他那里去,看他有什么反应。”
“如果他不同意呢?”
“不同意?我就给他念紧箍咒!”
“你不是说艳照都被人删了吗?”
“呵呵,狡兔三窟嘛,咱们学电脑的,什么破文件不是备份了又备份?都快备成强迫症了,更何况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要多备几份。”
“你还有备份?”
“是呀,存在U盘里,你去告诉赛蒙吧。”
林妲忍了一天,没去找陶沙,但忍到第二天,就忍不下去了,因为陶沙连个音信都没有,她觉得再这样忍下去,他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她心里大把的问号像大把的枯草一样,塞得她吃不香睡不甜。
她决定以那张信用卡为借口给他打电话,不管哪头问起来,她都有理由。再说她只是打个电话,又没找上门去,应该不算“送上门去给人如何如何”。
于是林妲趁詹濛濛出门的机会,给陶沙打了个电话,他刚一接,她就赶紧把自己的借口搬出来:“你是不是把信用卡忘在我这里了?”
“不是忘在你那里,是特意留给你的。”
“留给我?为什么?”
“你不是要报名吗?没有信用卡怎么报?”
“我可以用我妈的卡。”
“你妈妈在美国待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没办信用卡吧?”
“好像办了吧?我看她买东西都是刷卡的。”
“那可能是借记卡吧?”
林妲也没搞清妈妈的卡是什么卡:“哦,是这样啊?”
“就用我的卡报名吧,别把妈妈的钱用光了,万一她飞机晚个点或什么的,都需要用钱的。”
“那我先借你的卡报个名,等我妈回来就还给你。”
“抓紧时间报名吧,还钱的事以后再说。”
林妲的“借口”一下就用完了,又不知道怎么巧妙而平滑地转折到别的话题,只好直统统地问:“你前天怎么跑掉了?”
“不跑掉等着别人抓现行?”
“你很怕别人看见你跟我在一起啊?”
“你不怕?”
“我不怕。”
“你不怕干吗跑那么快?拉都拉不住。”
“你拉我了?”
“当然啊。”
“为什么拉我?”
“我想帮你把头发整理一下,结果你一下就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