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整篇报道,旁边附加了照片,照片上印着那个女孩,坐在校园林荫道的长椅上低头看着书,发丝乌黑披肩,宁静得很。
助理拿着文件走进来,见他在认真地看报,便站在一边不打扰,看的那一页不是财经版面,觉得奇怪,往日他是不看其他页的,即使在看财经时也没有这么仔细。
一高毕业典礼开完,全班同学准备再开一个聚会,大家在一起再聚一聚,毕竟以后见面机会不多了或者再也不见了。
大家在校园里每个地方都拍了好多照片,以此来纪念高三时走过的脚步和待过的地方,肩靠肩笑着合影的很多,笑得青春飞扬,定格下了那永远的一刻,多么珍贵怀念。
高三的毕业照里,能找到很多人的脸,但惟独没有想要找的那张脸,班里双数的人数变成了单数。
找不到乐宝儿。
很可惜,没有她。
高中的岁月里,她最想要定格留下的就是她。
现在才想起,她好像从来没有一张关于乐宝儿的照片,她的脸只存在于自己的脑海里。
但愿上天会慈悲,会给她们重逢的机会。
晚上,在包间里,大家都如约来了,屏幕里的歌声音量开得很大,感伤怀旧的嗓音在一句又一句唱着长大,友谊的歌,沉浸蒸发在每一寸角落里。
我们曾经终日游荡在故乡的青山上
我们也曾历尽苦辛到处奔波流浪
友谊永存朋友友谊永存
举杯痛饮同声歌唱友谊地久天长
耳熟能详的歌曲,曾在耳边听过很多次,但从没有一次能像此时这般感触颇深,大家拿着话筒肆无忌惮得唱着,或在嘴里轻轻打着拍子哼唱着,不知怎么,唱着唱着就流了泪,歌声哀伤哽咽。
酒精在酒杯中碰撞着,大口喝着,倒了一杯又一杯。
他们长大了,不再是小孩,时间过得好快。
每每长大一些,总也少不了分离。
毕业季,是分离的季节,是流泪奠基的一年,最为感伤。
他们互相拥抱着,哭着诉说着什么,或强颜欢笑祝福着彼此。
今后,天涯海角,天各一方,还是希望对方好才好。
在一起相处得久了,总归是有感情的。
最后,醉得一塌糊涂,泪水流了大把。
何姿酒量不好,但她今晚还是喝了,歌声很动人,友谊地久天长,一句句真切实意,徘徊在耳边,叫人无法不动容。
小学毕业,初中毕业,高中毕业,大学还是有毕业,身边的人一拨拨地走失,又一拨拨地新的走来,再走失······,反复循环。
岁月,变了好多东西,我们都向前走了好多好多,谁还留在原地,只愿还留着最初的那个自己才好。
晚一点,人散了,在门口分了开,分道扬镳。
何姿醉倒在沙发上,同学用她的手机给君喻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地点,让他来接人。
君喻当时还在公司,接到电话后很快到了,“谢谢你们。”对最后剩下的还在原地等候的几个人道了谢,谢谢他们通知他,还留在这里没有走开。
他们摇了摇手,不以为意,“不用谢,我们同学一场,应该的。”
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君喻走向沙发,倾身闻见了她身上传来的酒味,蹙了蹙眉头,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抱起她走了出去。
来之前,她说滴酒不沾,会自己回去,现在还是要他来接她回去,这酒沾了不止一滴吧。
毕业离别,难免伤情,他理解,可她也要顾及自己的酒量和胃。
抱她上了车,帮她系好安全带,她醒了,醉醺醺地开始说着醉话。
“回去定不饶你。”他说得严肃。
何姿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呵呵地笑了,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轻轻地哼起了歌。
说起来人生的仆仆风尘
不能够留一点回忆
难舍又难分已无可追寻
烟消云散的往昔
说起来爱情的悲欢离合
有个你我永远不提
相偎又相依要留在心底
陪我一路到天涯。
声音自由,音律把握得很好,在寂静的夜里,歌唱得忧伤,一丝丝蔓延着,车窗外掠过的霓虹灯冰冷得很了。
君喻听了,心软了许多。
到了天明园,他抱她下车,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故意的。”
她搂着他的脖颈,躺在他的怀里,睁着一双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在乘坐电梯时忽然冒出了一句话,“君喻,你长得真好看,有时候我总觉得我们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似的。”
好看,是感叹,感叹他的男色惑人。
好多小姑娘女人见了这张脸都会迷上好久,怎会不好看?
上辈子就认识?“那上辈子我们是什么?”声音很轻,响起在耳畔,甚是好听。
何姿想了想,开口说道:“我是作画的,你是研磨的。”嘴角一直是染着笑的,一直看着他,目不转睛。
君喻笑了,挺好的,“嗯。”
作画和研磨,本就是一体的,分不开,缺一不可。
进了门,把她放在了沙发上,去厨房里倒水。
再走回客厅时,他的外套掉在了地上,何姿躺得不老实,还在解着自己的衣服扣子,“很难受。”呢喃呻吟着。
“听话,先喝点开水。”耐心地哄着她,扶她起来喝水。
开水已经放在嘴边,她就是不肯喝,扭开头。
衣服扣子已经解到了胸前,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通透细腻。
君喻见了,眼神暗了暗,按住了她解扣子的手。
何姿睁着眼睛看着他,乌黑的眸子氤氲纯净,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纯真中平添了几分妩媚,水汪汪地望着他。
还是不肯喝水,撇开了头。
君喻只好自己喝一口,吻上她,将水喂她喝下去。
嘤咛声埋没在嘴角。
他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一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软软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的嘴角沾染了略微酒精的味道,夹杂着微微的果香。
“君喻,你有没有听到外面的人是怎么说关于你的?”她痴痴地看着他的脸,傻傻地问道。
“他们怎么说的?”他嘴角带笑,极为惊艳。
何姿努了努嘴,“她们说,要是能为君喻生孩子,死也甘心了。”说完之后,话里少不了不平衡。
“哦?”他语调上扬,觉得她生趣。
“君喻怎么能跟别人生孩子呢?”她不情愿地说道,撇了撇嘴。
“那我能跟谁生孩子呢?”他嘴角勾勒出弧线,佯装问道。
醉酒的何姿像个单纯的孩子,眼里只剩下他了,格外痴迷,“我想跟君喻生,生出来的宝宝一定会很漂亮。”话语里颇有几分向往期待,仿佛可以想到那个漂亮宝宝的长相。
君喻笑了,紧紧抱着她,笑容如暖日盛开的太阳花,勾人心魂,“好。”
不知道,生出来的宝宝是像他多一点,还是像她多一点。
“可是生孩子会很痛很痛。”她又好像有了烦恼,皱着眉头,仿佛生孩子的事已经近在眼前。
“不怕,我会守在你身边,我们只生一个女儿就好了。”他是无比向往的,他和她的孩子。
何姿动了动眼眸,“不生男孩吗?”男孩也很可爱,特别是像他的话。
君喻的指尖穿过她柔顺的发丝,“女孩贴心,像个天使一样,像你。”
她享受着他穿过发丝间温和的触感,唇角轻启,“我希望孩子像你,那样的话我就可以看到两个人了,你去上班,我想你的时候可以看看孩子。”
说这句话时是笑着的,觉得无限美好,生一个长得像他的宝宝,一定会对他或她很好很好的。
君喻心软成一片,暖流涌入,眸子炙热,难免情潮涌动,捧着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一发不可收拾,吻得热情,交颈缠绵,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绯红的痕迹,像盛开了一朵又一朵鲜艳的花。
修长微冷的指尖抚上了她肩头,衬衣稍褪,动作刻意放轻了。
衬衣被解开的扣子多了,他右手抚上。
又蓦然想到了什么,半天不见她的动静,抬头一看,何姿不知何时已睡着,睡得安稳。
他无奈地苦笑,这丫头······
他是成年男子,往日少不了情动,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但他都不露声色地压制了下来,只因为不想吓到她,她还小,今天是意外,情难自持了,她的一言一动都能轻易地动他的心。
又重新帮她扣好了扣子,抱她回卧室。
“冷。”她极轻声地呢喃了一个字,身子小小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揉了揉她的肩头,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
君喻就坐在床边,凝视着睡梦中的何姿,掖了掖被角。
就这样看着她睡觉,也是很好的。
又想起自己说过的不饶她,食言了。
新买来的手机放在了床头,要让她自己买又不知会拖到何时。
君喻有一段时间没回老宅,君遥一通电话让他回去吃饭。
一顿晚饭上,古淑敏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眼神交汇。
饭后,古淑敏回了卧室。
君喻跟着君遥去了书房,父子一段时间没见,自是有话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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