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翻看着文件资料,纸页翻动的声音很轻,笔尖不时在纸上写下什么作备注。
病房里很静,她埋在被子里,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互不言语,天渐渐变黑。
终于,何姿从被子里钻出了脑袋,脸闷得很红。
“终于舍得出来了。”凉凉的嗓音从一旁传来,不紧不慢。
“你怎么还不走?”她转头,见他还坐在沙发上,声音中带着些怨意,近乎呢喃。
君喻微微笑了,抬头望去,女孩的脸绯红,郁气难舒。
“你希望我走?”静默片刻,淡淡开口问道。
她希不希望有什么用?“让某人误会了可不好,人家还等着你呢?”嘴硬,说着风凉话,事不关己的样子,不以为然。
君喻想一想顿时了然,嘴角噙着笑,觉得有趣好像,平日里清悟待人待事的她,此时也会使小性子生闷气。
“你都看见了?”他反问。
她怎么可能看不到,看不到也听到了。
“所以生闷气一直到现在?”她不说话,君喻接着问道。
何姿还是不吭声,缄默不语。
君喻扳过她的头,对视着她,“好了,别生闷气了,没有的事,她是傅施年的妹妹。”
听见他的话,何姿堵在心里的闷气瞬间消了一大半,“我才没有生闷气。”嘴硬,还是不肯承认。
“好,没有,乖乖把粥喝了,快凉了。”君喻由着她,把粥端到她面前,一勺勺喂她喝下。
“要吃一点枣泥山药糕吗?”语气温和。
何姿吃得很饱了,吃不下了,摇了摇头。
“那好,心憋闷得久了也累了,休息一会儿吧。”他眼眸半敛,看不清里面的光芒。
何姿说不出话来,听得出他在打趣她,“人家说,眼见为实。”
“人家也说,耳听为虚,我能认为你刚才的否认都是虚的吗?”他戏谑地看着她,玩起了幽默。
“我能认为你在吃醋?”他笑了,笑意粲然。
何姿的头低得很低,不说话,尴尬得很。
适时,他的手机响起,他走出病房接听电话,让她有了解放的一瞬间,摸了摸自己的脸,很烫。
护士走进房间检查点滴的剩余,看着她,脸上不乏羡慕之意,微笑着。
何姿不明,她并不认识这个护士。
“你命可真好,居然有君喻这么出色的男友,真让人羡慕。”
男朋友三个字让她有了几分羞涩,原来他们都是这么以为的,觉得自己的命很好。
她只是笑着。
“是我的命好,遇上了她。”出乎意料的,门口响起了他的声音,他倚靠在门边,远远望着她,嘴角泛着笑,不知何时已经挂下了电话。
护士惊讶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太颠覆她的认知,匆匆忙拿下药水瓶,退出了病房。
何姿靠在床头,就那样看着他,少年风华难掩,一身琉璃,白色衬衫平整地毫无褶皱,从如此完美至极的人的嘴里说出那样的话,她是震惊的,心停滞了跳动,就好像时间也停滞了。
两人就这样凝视着彼此,就算相隔着距离,也不过是指尺,一直望着彼此,在对方的心上找到自己,已深埋心底。
相望也是一种难以企及的幸福,在一片天下,一块地上,站着他,站着你,一直无尽头地看着对方,剩下的一切都化风吹拂而过。
君喻朝她走来,染了满身的流光,很近。
何姿静静地看着他,就好像前世望了一世般,与他必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纠缠着她和他。
“你的男朋友,让我来当可好?”他坐在床边,如此开口问道,嗓音低沉却也无尽温和。
她觉得自己的脸此时肯定红得彻底,手心里冒出了汗,千言万语被卡在了喉咙里,喉咙干涩得很,说不出话来。
君喻接着说道:“我是希望你吃醋的,生闷气的样子很生动,让我觉得喜悦,因为这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庆幸在你的心里站了位置,第一次,我因为一个人的心里开始有了我而觉得开心。”
字字句句在她的耳边听得分明,灼热地在心上一下下撞击着。
“初见时春末夏初,当时只觉得你与众不同,单独地站在那里,却让人眼前一亮,再见时夏末秋初,你的话语清醒,眼睛清亮,一语见血,我觉得这个女孩走得比别人太长太多的路,看透得太多,不过深秋而已,我对自己的开始不确定,觉得是一时的错觉也不一定,但最后我错了,那不是错觉,是一个人住在心上再也拔不去了,一个女孩的力量怎能如此之大。于是我静静地跟在你身后,跟着你走,陪着你走,当你毫不留情推开我的时候,我曾想,这个女孩的心怎么会这么硬?但我依然放不下你,只要在你身后守着你就好,任由你走多远,走多快,分享你的全部悲喜,只要可以看着你,就是一种莫大的恩赐。”
何姿的眼眶红了,呼吸紊乱,听不见自己的心跳。
“如今,我还是任由你,选择权在你手上,如果你摇头,我还是会一直在你身后。”君喻把选择的权利放在了她手上,任凭她自己的意愿。
她能说什么?一个时刻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无需言语,便能知道她的心的人,她曾想要疏远他,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他是自己万万不可碰的,但每一次的警告提醒又何止不是一次更深的陷入,最终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自欺欺人罢了,他给了自己最大的天空任自己翱翔,不追不赶,这般纵容,她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吗?
一辈子不长也不短,能遇上一个自己所愿,也愿自己的,很难。
她何其有幸,可以遇上君喻,并得到他的心,所谓的清醒在他身上统统化成了烟云,彻底陷了。
何姿静默不语,只是上前抱住了他,十指相扣,抱得很紧。
这一动作无声地化开了君喻的紧张不安,他回抱住了她,搂她紧紧入怀,这一刻,他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生都圆满了。
嘴角的笑足以融化整个冬季的阴霾和冰雪,永远地定格了。
第六十章 她很坚强 所有的我来承担
更新时间:2014-8-20 20:07:50 本章字数:5307
君喻觉得一切都值了,所有的都在这一刻开出了最耀眼绚丽的花,芬芳馥郁,醉人心弦。
何姿紧紧地抱住他,肩头的衬衫好像沾染了湿意,凉凉的,她哭了。
他扣着她的后脑依偎在肩上,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脊背安抚着她,“哭什么?”
她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并不言语也不出声,他的衬衫被她拽出了褶皱。
“没事,别哭。”他的嗓音倾尽温柔,像哄着一个相守一生的爱人又像是哄着一个哭泣的孩子,绵绵的暖意。
在人面前流泪她还是首次,这一首次在他面前她哭得肆无忌惮,是因为感动,或是开心亦或是如愿了。
君喻就这样搂着她,安抚着她静止地坐在那里,好像可以就这样一直坐到地老天荒。
在这一天,君喻成了何姿的男朋友,生命圆满了。
在她静静睡去的时候,君喻是扣住她的手的,十指合拢,仿佛这样在梦中也可以相连成线。
在医院里修养了几天,何姿便回到了学校,初三课程紧,容不得落下一点。
晚上放学将何姿送回家后,君喻驱车回到天明园,见宁单正站在门口等候着,手里拿了几瓶红酒。
“你怎么来了?”他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门,在门关处换上了拖鞋。
“找你聊聊天,恰好有几瓶上好的红酒,不喝可惜了。”他示意性地摇了摇手中的红酒,色泽透亮,在酒窖中沉酿了几十年的,的确是上好的红酒。
宁单弯腰换拖鞋的时候,转头无意间看见了鞋柜上摆放的几双女鞋,眸子的颜色变了变,稍一想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君喻不喜喝酒,但喜品酒,偶尔会和他一起喝。
打开软木塞,红酒倒入酒杯,绯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盈盈地泛着光,隽永醇香,宁单举起酒杯和君喻碰了一下,轻啜一口。
酒很好,入口醇绵,果香醉人。
“你和何姿在一起了。”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因为门口鞋柜上的鞋,他从不随便让女孩进他的房子,就连傅念晴也不曾,那几双女式的鞋子明显是为了等候某人的,那人也只能是何姿,除了她,君喻再没有对第二个人有那样的温情了。
君喻对宁单是不打算隐瞒的,“嗯。”
“想好了,是真心的吗?”他问道,让他想清楚自己的心。
“想好了,她已住在心上,分不开了。”君喻说得很认真严肃。
宁单见他这般表情,心想他此生是忘不去何姿了,一转念又想到她的母亲,不免生忧,“先不说你和她现在隔着的关系,你是她名义上的叔叔,只说你母亲,她是万万不可能同意的,这条路会很难走。”
“我要的是她,为什么一定要经过我母亲的同意?”君喻嗓音低沉,眸子看似平静,实则里面蕴藏了无尽的惊涛骇浪。
宁单想不到,一个何姿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君喻说出这番话。
“关于安雅和君陌以前的事,她还不知道吧?”他定定地望着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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