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太多
林纾洗好澡之后才将那件前台妹妹口中的“连衣裙”拿了出来。
看着这件展开的连衣裙,她有点不知所措。
这也有点……太贴身,太短,太露了吧?
林纾之前就不喜欢去酒吧,也不怎么喜欢穿这种太过贴身以及太露的衣服,所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穿上去。
可那件病号服是绝对不会再穿上身的,就算她能接受,盛维庭大概也会把她赶出去。
但是这件连衣裙……
盛维庭看到了之后会不会也把她给赶出去?
林纾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将裙子穿了上去。
前台妹妹比她胖一些,所以她穿着不至于太贴身,但是“又露又短”这个事实,大概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了。
偏偏客房里连浴袍和毛巾都没有。
这些本来都是必备,林纾后来才知道是因为盛维庭不想用酒店的东西所以早就让人提前收走了。
她只能穿着那件裙子小步小步地走了出去。
盛维庭坐在沙发里,正在看资料,clever在玩飞盘,让盛维庭扔出去,它便屁颠颠地跑出去要回来,放到他腿上又让他扔。
盛维庭居然也不嫌麻烦,一边看资料,一边也能和clever玩。
clever在咬回飞盘之后就发现了林纾站在沙发后不远处,立刻就忘记了飞盘,颠颠儿地往林纾这边跑过来蹭着她光溜溜的腿。
盛维庭没注意到clever跑开了,再一次把飞盘扔了出去,没想到居然听到一声飞盘落地的闷响。
他皱皱眉,直接说:“clever,你最好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没有做好!”
clever听到盛维庭叫自己的名字,好像能听懂他的话一样,不满地叫了两声。
声音的方向有点不大对。
盛维庭终于肯抬起尊首,循着声音看过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伸手遮着胸口,满脸不自在的林纾。
因为衣服偏大的关系,胸前露得有点太多,不遮着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盛维庭的眉心越皱越紧,最后带着一种不敢置信的语调说:“你不要告诉我,那个女人说的连衣裙就是这块布料?”
林纾尴尬地点点头。
盛维庭看着那件吊带暴露而且还镶着无数亮片的裙子,觉得自己的三观大概又被刷新了。
他想到会丑,可也不至于那么丑吧?
他嫌弃地收回眼神,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林纾不知所措,想来想去还是略微往前走一步:“谢谢你。”
盛维庭低着头,没有吭声。
“还有,对不起……”林纾咬咬唇,她从来也不会脸皮厚到这种地步。
果然是在那个可怕医院里的三年,让她改变了太多。
盛维庭依旧没有说话,林纾也觉得冷了,就想回客房,没想到clever居然咬着飞盘凑到了她面前,用殷切的眼神看着她!
*
今天两更!你们不来留个言神马的嘛!不冒泡的话……我就……
懒成这样
林纾从前没有养过宠物,因为爸爸林凯会对宠物的毛发过敏,所以就算喜欢也从没有养。
后来打算和陆恒结婚了,她还曾经对他说:“以后家里养一条狗好不好?”
那时候陆恒宠她疼她,她说什么他都说好,甚至说:“你想养什么就养什么。”
可是到后来,她在医院陆恒来羞辱她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陆恒也是对毛发过敏的。
他那时候说得咬牙切齿:“林纾,你敢说你就很爱我吗?你连我对宠物毛发过敏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她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情,但她不承认他说的,她也不爱他。
她曾经很爱他的,爱到迷失。
是他一直将她隔绝在他的世界以外,他所做的,只是一直顺着她,给她看到她想看到的而已。
在精神病医院的三年,林纾想通了。
或许她爱的不是他,爱的不是那个人,爱的只是一个陆恒的名字,是他想要给她看的样子。
可即使这样想,她也一点都不觉得好受,她无法否认,她的的确确地爱过他,而如今,她也的的确确地恨着他。
她的神思有些恍惚,clever没想到她会忽略自己,又去蹭了蹭她。
林纾这才回过神来,知道clever是想让她陪他玩。
虽然她有些冷,但看着clever那圆溜溜的眼睛,不忍心拒绝,于是拿过飞盘,所在了沙发的另一端,往空处扔了过去。
也好在房间够大,,盛维庭还让人把东西都移开了,才能让clever这么玩。
clever欢脱地跑出去接住,又跑回来,献宝一样地把飞盘放在她的腿上。
她一次一次地重复着,不是不累,只是不舍得让clever觉得自己不喜欢它。
她的确很累,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是生理上的,她不止累,还很冷。
这会儿算是初春,房间里没开空调,她又穿得少,寒意逐渐从她裸着的肌肤侵袭入体,她打着寒战却不敢说,她有什么资格说,不过是寄人篱下而已。
他能收留她就已经很好,怎么还敢提出要求?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忍的,没想到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仅是吓到了clever,还吓到了正在全神贯注看资料的盛维庭。
林纾马上道歉:“不好意思。”
盛维庭抬起头来,看到她那单薄的衣服,还有那苍白的脸颊,微微蹙眉:“不觉得冷吗?”
林纾咬唇,没有说话。
盛维庭呵了一声:“不会把被子拿出来盖一下吗?居然懒成这样。”
说完话,他又继续低下头去看他的东西。
林纾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想要说自己不是懒,可想想解释不解释又有什么区别,还是默默地回去把不算薄的被子拖了出来围在身上。
clever看到她的造型很欢乐,汪了两声,然后继续要求她和它玩。
*
clever多可爱呀!!它说喜欢它的话就多多留言呢!嘿嘿!
没有商量
林纾以为自己会和clever玩上半宿的飞盘。
没想到盛维庭在看完手中的资料之后抬起头来叫:“clever,你就是折磨客人的?”
clever好像听得懂,居然从林纾面前离开,来到了盛维庭身前。
盛维庭用那只带着医用手套的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不早了,你应该睡觉了。”
clever呜咽了两声,往他手底下蹭了下。
“不,没有商量,去睡觉。”
看着他们一来一往,林纾竟然觉得有趣,倒也不觉得困了。
最终失败的是clever,乖乖地垂着头,跑到角落那个临时的窝趴了下去。
盛维庭淡淡地哼了一声,随即看向林纾:“还想继续和它玩?”
“不是……”林纾低着头回一句,“那我就先回房间了。”
她走了两步,却又轻轻地说了句谢谢,说完之后匆忙地跑回了房间,将门慢慢阖住。
盛维庭原本低着头,在听到关门声之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了那扇房门,好像是能看透一样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轻飘飘地呵一声,和clever打了个招呼,回房间去了。
盛维庭这次出来还带了好几套床单被套,洗好澡之后,躺在他带来的黑色床单上,他挺直身体,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原本他都能在五分钟之内入睡,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五分钟之后眼前居然出现了她穿着那身丑毙了的病号服跑到他面前,脸上脏兮兮的还有血……
他蓦地睁开眼睛,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林纾关上房门之后就呆呆地坐在了床上,离开了医院之后,她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要面对。
比如她能去哪里?比如她要怎么把她的爸爸救出来?比如她要怎么才能让陆恒受到报应?比如她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个护士说已经死掉的孩子……
她明明很累,这会儿却睡不着了,只是坐在那儿发愣。
笃笃笃!
忽然传来敲门声,她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以为自己还在医院,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应。
敲门声又响起,她恍然醒悟,自己已经出来,忙说:“请进。”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盛维庭手里拿着一个方形的东西跨进来一步。
林纾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站起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忽然把手里那个方形的东西扔了过来,她慌忙接住,才看到那是个医药箱。
盛维庭懒懒地说:“里面有软膏,自己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
林纾还来不及说谢谢,他就已经继续说道:“啧,要是留疤岂不是更难看?”
林纾已经到嘴边的话顿时噎住了,盛维庭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转身带了门出去,只剩下她站在原地。
她忍不住站在了镜子面前,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因为这三年瘦了太多,看上去那么憔悴。
深仇大恨
林纾抹好药膏之后就躺进了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