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觉得吃个饭而已,因为爸爸妈妈的格外重视让整个气氛变得不同,江景岩在来之前,本就紧张,这会儿更加不知所措。我第一次见江景岩这般局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煞为可爱,我暗暗发笑。
在爸妈不注意之时,他伸手拧了一下我的手面,小声埋怨:“你怎么也不在中间调和一下,净看我发窘。”
“窘吗?难得你主动接地气,超可爱呢。”我笑着回答。
江景岩郁结,这时爸爸拿着酒出来了,赶紧招呼,“小江啊,坐坐,别光站着。”
江景岩立即听话地落座,与爸爸谈话。爸爸由手中的酒谈论到包子文化,说中国人性格特征很具美性而不失爆发力,首先从包子上就能体现,讲究外表朴实,内在丰富。这些我都听了很多遍了,每次听着听着就走神,和爸爸说别的鸡毛蒜皮的事情,他在女儿面前谈论文化什么的,从来没有尽兴过,这会儿都说给江景岩听,江景岩的专心与发问,让爸爸特别来劲,连馒头文化也给说了,“说起这个,要追溯到……”
我看到这一幕,感觉幸福将要溢出一样,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我的爸爸,还有将会成我丈夫的江景岩。我静静地注视着两人。
“林格,别站着,过来帮忙。”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啊,好。”我才反应过来,钻进厨房。
一顿丰盛的晚餐,爸爸妈妈不停地给江景岩布菜,感觉要把一桌子菜都塞进江景岩肚子里一样,不得不说,爸妈很喜欢江景岩,因为他成熟,稳重,也就是因为到我家时,出现紧张但又强自镇定,我爸爸说他当年去我外婆家就这样,说明这男人重视家庭。
饭后,聊了一会儿后,江景岩需要去舅舅家,爸妈也没有多留。
出门后,夏天一股热风。好半天才适应。
小区内沙沙的树叶吹动的声音,江景岩有些受伤地说:“林格,你今天晚上表现非常不好。”
我笑,“你跟我爸妈比,我当然要站在爸妈这边了。”
“那明天我们见舅舅时,你可别向我求救。我舅妈是个狠角色。”江景岩说。
“啊?”我大惊。
“现在讨好我,说不定,到时我可以帮帮忙。”
树叶摇动,几许温柔,几许风情。我望着他的眼睛,清澈发亮,微微垫起脚尖,吻向他的嘴唇。他自然地伸手搂住我的腰,比我更用力的回吻。
柔风在耳边轻柔的抚摸,一切那么自然,那么美,美得让人心醉。
离开之时,他说:“林格,我今天很开心。只有儿童时代的开心可以比拟。”
我也很开心,只有儿童时代的开心可以比拟。
第二天中午见到江景岩的舅舅与舅妈,很和善的两个人。他们疼爱江景岩,很尊重他的选择,完全没有为难我,我顺利通过。
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晚上,妈妈来到我的房间,悄悄地和我说,杨先生又联系我爸了,在此之前两家人也在一起吃过饭,这会他又主动联系爸爸,说他一切尊重江景岩的意思,问我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会不会太快了?”我问。
“人家闪婚的都有。”我妈立即反驳,“那台湾女明星跟北京那谁,两人不认识三天就结婚了吗?现在过的不要太幸福了。你跟景岩先订婚。”
景岩?我妈这一声喊得我直掉鸡皮疙瘩。“妈,你跟江景岩很熟悉吗?”我笑着调侃。
“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这孩子。”妈嗔怪地拍了我一下。她和爸爸的思想比较传统,女生二十四五岁结婚正好,而且小区里出现不少毕婚族,眼见着左邻右舍嫁闺女,他们可急了。还好,我基本都在上海,不然耳朵会被他们碎碎念念出茧子来。
婚期还没有确定下来,江景岩说随时可以,问爸爸妈妈的意见,爸妈的意思是看我。于是,我先拖着。没有明确,第二天我就和江景岩一起回到了上海。
星期五下班后,我与江景岩吃过饭后,窝在沙发上吃西瓜。准确地说,江景岩一手拿着书,一手端着碟子,碟子里放着一小块一小块的西瓜,我头枕在他的腿上,边吃西瓜边翻西班牙语的书,偶尔瞥一眼电视。
江景岩将碟子放到茶几上,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说:“明天早上去试婚纱。”
我惊讶,“这么快?”
他轻笑,“景至设计师设计,江景岩监督,不知是否合乎江太太的心意?”
“白色的吗?”我翻个身跪在沙发上,望着江景岩问。江太太这个称号太讨好我了。
“嗯。”他点头。
“有蒲公英吗?”我问。
“有。”他继续点头。
“我穿着会漂亮吗?”
他想了想,目光里是憧憬,笑着说:“会很美。”
我开心地将脑袋埋在他胸膛蹭来蹭去,撒娇地说:“亲爱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好,怎么可以这么爱我呢。”
他哈哈大笑。
我们两个腻在一起,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时,江景岩起身要离开。我内心忐忑。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了,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今天晚上不要走了。我觉得我们……”
“什么?”他问。
“今天晚上,不要走了。”我垂着头,小声挽留。手指来回摩挲着他的衣角。
昏暗的房间,瓦数小的台灯照亮一隅,四周借着灯光勉强可以看清彼此。
我们像之前几次睡在一起一样,一张大床上,各据一方,同一张薄薄的被子盖在我们身上。我心跳再次加速,等了半天,不见江景岩有反应。
我紧绷着身体,望着天花板。双手紧攥着被子,“那、那个……”那个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口。
“是可以的意思吗?”江景岩有些压抑的声音。
我攥着被子点头,点完了以后才想起来了他看不到,于是开口:“嗯,可……”
我还没说完,江景岩突然翻身压住我,接着猛然吻上来,狂风暴雨一般,我吓了一跳的同时,觉得很刺激。他整个人压住我,我喜欢这样的感觉,紧厚,渴望被征服且真的被征服。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很神奇。
他的心跳声如鼓激越。我紧张的同时,一种化不开的爱意油然而生,仿佛永远不会枯竭一般,四周弥漫。我爱他,深深地爱这个男人。
他紧紧抱着我,深邃的眼睛对牢我的眼睛,说:“林格,我想要。”
我点头。
我们本来就应该属于彼此,像雨露滋润大地,像白云归属蓝天,像阳光拥抱大地。本就这么自然。
只是他进入之时,一股撕裂般的痛楚瞬间袭来,痛得我大叫一声。
江景岩立时停住,低头看向下.身,震惊我是第一次。
“林格,你……”
我疼的眼泪都往外流,“好疼……”
此时江景岩也不好受,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强令自己停下动作,紧紧抱住我,吻着我的眼角:“对不起。我太粗鲁了。我……”他没有说完,接着他吻向我的嘴唇,吻着我的泪水。
温柔缱绻。
第二天早上,我刚醒来的时候,江景岩正睁着眼睛,深情地望着我,浅笑着。手指抚摸着我的眉毛。
想起昨晚的火热的画面,我的脸瞬间发烫,刚想转过身,被他扶出后脑,用力吻住。他翻身压在我的身上,精壮的上半身在清晨阳光的投身下,泛着点点光芒,迷人极了。
“疼……”我害羞地说。言外之意是想说,今天不要了。
他抚摸着我的脸颊,眼睛直视着我的眼睛,“林格,我爱你。”
一大早就被表白,怎么可以这么美好。我不好意思地回答:“我也爱你。”
“还记得昨天晚上我们做了几次?”他冷不防冒出这句。
“……”能不要说这种事情吗?
起床后,江景岩为我洗头发,温柔地指间在发丝间穿梭,坐在镜子前为我吹干头发,很笨拙地绑了个松松散散的马尾,我却舍不得重新梳一遍。这天,仿佛让幸福与美好达到极致。
我小心翼翼地说:“你这么好,真怕有一天……”
“以后的每一天我可能做不到这么细致,但是我对你的初衷不会变。”他说。
我坐在凳子上,搂着他的腰,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
早饭后,我笑着随他出门,去试婚纱。
天气热的仿佛每个人的头顶都挂个小太阳一样,直烤着。但我的热情完全没有因为天气热而有所退潮。
他拉着我走近一家婚纱店,我对着琳琅满目的婚纱赞叹不已。
“就一套婚纱吗?”我盯着各色各样的婚纱,垂涎三尺。
“独一无二。”他说。拉着我的手随店员向里间走。
“你就是抠门。”我打趣他。
他轻笑:“这叫会过日子。”
刚走进里间,江景岩的手机就响了,讲了几句后,蹙眉,显得心神不宁。
“怎么了?”我问。
“爷爷说景桐回来了,现在可能已经在机场了。”江景岩眉头锁在一起,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江景桐又是这么任性,江老爷子肯定事后再知道,然后通知江景岩,我的心里十分不爽,我知道接下来江景岩一定会让我先在这里等待着,然后他去机场接江景桐,免得她遇到坏人或者中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