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这样,只能等到他扑空后再返回上海吧。
小王说江景岩最近特别忙,一场赶一场的,隐隐地觉得小王似乎知道了我和江景岩的关系。
我不好意思地问:“小王,我的行李在你那里吧,下午或者明天我就去取,真不好意思打扰你那么长时间。”在来上海之前,我已经在网上看了一些出租信息,准备今天去看一下房子,可以的话就租下来,再找工作。
不想,小王开口说:“你的行李在总经理家里。那天我让我女朋友给你收拾的,可以用的她都用你放在玄关的袋子给打包了。然后我就载回家了。我以为你和总经理打过电话了。两天后,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我打电话给总经理。他问起你,我才和他说你爸爸的事情。前几天他回来的时候就把你的东西都拉回他家里了。”
我汗颜。
挂上电话后,我按照在网上搜索的地址,在偏离市区的地方找了一处房子,类似单身公寓,却更小一点,价格不菲啊。我感慨,这是要找多少钱一个月的工作才能在上海好好生活下去啊。确定后,付了押金。
刚刚准备先找个宾馆住一晚上,等明天去江景岩那里取行李,然后开始找工作。
不想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江景岩。
“喂。”
“在哪里?”江景岩急切地问。
我暗自狐疑,不是上飞机了吗?怎么还给我打电话,但我还是直接回答了方位。
“站着,别动。等我。”他说完就挂上电话。
不过半个小时,一辆车子猛地在我身旁停住,扬起了一阵灰尘,我的眼睛忽然被迷住了,我向后退了两步,伸手揉眼睛。
“林格。”刚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便听到了这一声。
刚放下手去看,被灰尘迷住的眼睛就忍不住地落下泪珠来。
“怎么了?”他大步走过来问。
“我的眼睛里面好像进了沙子。”我咕哝地说。
他靠近我,扶住我的脑袋,伸手掀开我的眼皮,“别动,我看看。”
我转了两下眼珠,可能落了几滴泪,沙子也跟着流了出去,没事儿了,见他这么温柔,这么关心我,我伸臂搂着他的腰,摆了摆头,将他的手摆掉,将脑袋埋到他的胸膛,嗅到他身上夏天森林的清香,很安心。这几天里的被忽略与郁闷,一扫而光。
撒娇地问:“江景岩,你有没有想我?”
他呵呵地轻笑,抚摸着我的头发,笑说:“很多人都看到了一个靠脸吃饭的姑娘,对一个不靠脸吃饭的男人投怀送抱呢。”说完他搂着我走向车旁,拉开车门,让我坐进去。
透过车窗,我才看到,真的有不少人看呢。江景岩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他本来是打算今天去F市给我一个惊喜,准备登机时,杨虹突然打个电话说江景桐在发脾气。
江景岩说让她发,发过了就好了。
杨虹却说,最好不要让江小姐发脾气,对她的身体不好。
然后江景岩就没有登机,赶去了江景桐的住所,不过是二五咬了她的一双鞋子而已。江景岩说了江景桐几句。从江景桐住所出来后,找电话给小王,小王说我来上海了。
他才火急火燎地赶来,庆幸没有登机。
车子停到停车区时,我正准备下车之时。
江景岩喊了一声:“林格。”
我刚转过头来,他迅速伸手抚住后脑勺,温软地嘴唇猛地覆上来,我惊了一下后,身体似电流流过,立即软了下来,任他亲吻,他的嘴唇由嘴唇滑到我的脸颊,亲拂着,喃喃道:“我想你,很想……”低低地声音如蛊一般,我闭上眼睛,享受他的亲吻。
“我的格格。”他伸舌舔了一下我的耳垂,我一个激灵,向后仰靠近车门想躲,他微微起身更近一步靠近我,轻咬我的耳垂。
“江景岩……”我无力地喊了一声。
“我在……”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嘴唇顺着我的脖颈向下游走,所到之处,撩起一团火,我紧张地全身紧绷。
他轻轻吸吮了一下我的锁骨,我一紧张,双手一用力,身子猛地向后退,不想我完全忘记我刚才将车门打开了,这一退。
“啊!”我本能呼喊一声。
关键时刻,一只手横到我腰间,稍稍一带力,我的身子向前一倾,直接地趴到了江景岩肩膀上。“吓着你了吗?”他抚着我的背。
“嗯。”我搂着他点头。
“抱歉,我没控制住自己。”
“……”
走出停车区,进了电梯,他才想起来问:“要来上海,怎么不提前和我说?”
说实话,前几天我心里是有些不是滋味的,不打电话给他是在小闹一下情绪。可是现在见到他后,什么情绪都没有了。这会儿,害羞呢。
“嗯?”他拉着我的手,微微用了点力,大拇指摩挲着我的手面,经过刚刚车里的一幕,又加上此时他的动作,我心里被搅得乱乱的,又痒痒的。
“我、我……”他前几天刚夸过我懂事,不能现在就说,我就是生你的气了吧。于是硬逼着自己说:“我怕你忙。”
“真的?”他很有耐性地纠结这个问题。
“真的。”
“那现在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他问。
“你会做饭?”我惊讶。
“我说过我不会吗?”
“没有。”
进了江景岩的房子里,我便开始找我的行李。
他说:“慢慢找,你的东西不少,好像哪个房间我都放了点儿。你先熟悉一下,我去煮面。”
我嘴角抽搐,江先生你是哪里来的恶俗趣味,我的东西放一堆不就行了,你一个房间放一点,是有多闲?是几个意思。
于是我在洗手间找到了我的牙刷,杯子,梳子等。在他的书房找到了我的台灯,瑜伽书,还有几本言情小说。在他的试衣间里找到了我的衣服与鞋子,在他的客房里找到了我的维尼小熊,我拎着小维尼,气冲冲地跑到厨房,“江景岩,你干嘛动我的东西?!”接着理直气壮地问:“我的小猪呢?”
他很淡定地,缓缓地转过身,闲适地说:“你打包的袋子买的是劣质的吧,除了被子,全部都洒在电梯里。”接着说:“小王家面积小,又刚交了女朋友。小猪在我床上。”
我刷地一下脸通红,那时候不是没钱吗,买东西就往便宜地买来着,用着还好吧,而且是小王说他家有空放我的东西的。听完江景岩的话,我又默默地退出厨房,一反刚刚凶神恶煞的样子,羞愧不已。无法想象,江景岩是如何把洒在电梯里的东西,一点点捡回来,又摆到合适的位置的。
于是我又进了他的卧室,这是我第一次进他的卧室,以前也只是徘徊在客厅,厨房而已。很大的一张床,米色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似的,小猪就靠在他的被子上。房间是我房间两倍大,几件家具精心地摆设,看起来很舒服,干净整齐,很大的落地窗,阳光直直地照进来,我的视线停在了他床头柜上一把伞上,伞柄上挂着一只色彩都脱落的差不多的小猪吊坠。
我觉得很眼熟,脑子轰隆一声。
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很喜欢动画片《小熊维尼》,很治愈,喜欢维尼,跳跳虎,更喜欢小猪,喜欢它们三个之间的友谊。于是中学,大学,我的很多的东西上都喜欢挂一个小猪的吊坠,塑料的,线织的,小区的小伙伴们也都喜欢,会窝在一起看动画片,直到现在我还喜欢粉粉的小猪。
可是,这把伞……
第40章 V章
那年夏末秋初,阳光依然直烤着大地,对于贪玩的人来说,天热天冷不受影响。我将妈妈塞到我包包里的雨伞偷偷地放到桌子,准备背着包包去和同学逛街,却被爸爸喊住,说什么都要带着伞,天气预报里都说了,今天有雷阵雨。
我抬头对着太阳,无法睁开眼睛。这么好的天,天际连点乌云都没有。估计天气预报又测错了。但我还是被强令带着伞了。
其实,我已经不敢爱这把伞了。因为同学们用的伞都非常漂亮,伞面不再是卡通的,而我的伞面是粉色的小猪在吃冰激凌。
那年雨水特别多,仿佛浇灌的身边女生突然都长大了一般,只有我被淹着了,一个女同学义正言辞地提醒我:“林格,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卡哇咿了,男生都喜欢成熟的女人,你这样很幼稚,男生不会喜欢你的!”
哗,后果这么严重!
见我不知所谓,女同学大叫起来:“林格,你不会现在还穿印着卡通青蛙图案的内裤吧?”我赶紧捂屁股。
不是青蛙,是草莓。
“内衣还是背心形式的?”
我又捂胸,她都知道!
加之同桌孔乐都喊我肥小猪。一点女人味儿都没有。更加觉得自己要赶紧摆脱幼稚。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懂什么呢?幼稚与适当的年龄相得益彰,美得所向披靡。但那时心理上不服输,渴望长大,渴望一抬手一举足可以迷倒万千少男,起码也要迷倒篮球场上的几个男生们吧。特别想证明自己是大人了。
所以,那时我就真的一点也不想用这把可爱的伞了。连书皮儿的维尼也给换了。偷偷地用零花钱买了把撑起来很有意境的一把雨伞放在桌洞里。这种意境让我一撑起伞,我那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年代,就自动联想到了江南女子及才貌双全的林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