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雇我了。”我控诉他。将脸贴到他的衣服上。
“嗯,你是景至集团从无到有以来,第一个被解雇的人。”他又笑。
他还笑!
我气得一把推开他,转身气冲冲地向前走,本来就够丢人了,他非得说得这么透。一点不估计我的面子,又一次伤害了我的骄傲。
江景岩腿长,不疾不徐地跟着我,清声说:“景至集团用人慎重,多是层层选拔。更不会轻易解雇任何一个人,这意味着景至平白要多付一些费用。你不是也知道吗?你虽然犯错,但其最终形势是利于景至。景至要付你一笔不少的费用,劳务违约、事业保险、特殊津贴等,所以,一般情况下景至采用都是劝退。若对方不愿意,会调离原本岗位。你没有发现你的账号多了很多个六毛吗?”
那又怎么样?我的名誉被破坏了,辞职总比解雇好听吧。
“所以大家一致认为,你是迷惑了总经理,才会摊上这么好的事儿,被解雇。”他说。
我步子一停,望着他,同事们不应该都暗爽我被解雇吗?怎么这倒成了好事了?
他笑着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是格格,我都是你的不贰之臣,永远的捧场者。这不,我来了。维护了你的骄傲了吗?你还要生我的气吗?”
怎么办,他一出现,我就缴械投降。他一开口,我就惟命是从。他一个深情的眼神,我就全军覆没。
我正要说话时,他的手机又响了,他皱了下眉头,转身接听。简短地说了几个字后,好像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处理。
“你去忙吧,我家离得很近。”我说。
他有些为难。
我手指着前方说:“转个弯就到了。”
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了望,不过就几百米而已。“好,你注意安全。”
他转身欲离开。
“你是要回上海吗?”我突然舍不得。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答:“不是,你还在这儿呢。”他伸手拨了一下我的刘海,轻声说:“等我办完事。”
我点头。
夕阳无限好,满天红霞,天空远处,一抹浅紫色的烟雾。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沾染那抹浅紫色的烟雾。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冲着他大喊。
“江景岩,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我们可以试一试。”
他挺拔的身形一顿,我心跳极快地等待他的转身,等待他的回应,目光焦灼地望着他的背影。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一寸寸地转过身来,向我顾望。
有些不敢相信地直直看着我,百米的距离,我们互相凝视。
他突然开口:“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明天开始下一卷,按剧情发展,咱们宠一点,甜一点,浪漫一点,宝贝儿们,可好?
第36章 V章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说这话时,江景岩脸上是认真的疑惑。
瞬间我羞的两边脸颊发烫。惊觉刚刚自己是怎么了,那么大胆,一点也没有女生的矜持了。大胆过后就是胆小了。我埋头支支吾吾地答:“没、没什么。”接着庆幸地咕哝一句:“幸好没听清楚。”
“因为没听清楚,所以你打算耍赖吗?”他不知什么时候已折回我身边。
我吓了一跳,那么大声没听到,这么小声就听到了?我抬起头看向他,耍赖就耍赖,厚着脸皮反问:“我说什么了?我不知道耶。你没听清楚吗?那我也忘了呢。”
“你……”他没想到我完全否认,一时气结,双手插.进裤兜,轻咳一声后,提醒我:“你说,你喜欢我。你说,我们交往。”说完他面露羞赧之色。
“有吗?说了吗?”我歪着头佯装不记得,“你听到了吗?我自己说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奇了怪了。”我赖到底。
说完我十分缓慢且得意地转身,余光中瞥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心里暗爽,就好比平坦地大路上,埋了陷阱想坑别人,结果自己掉坑里了。叫你装!叫你端着自己!
“说了。”他伸手拉回我。笃定地说。
难得见他愠怒,我窃喜。假装迷糊,“说了吗?没有吧?你……”
他突然用力一带,将我紧紧箍在他怀中,毫无预兆地吻向我。
我睁着眼,望着近在眼前的俊美脸庞,转了两下眼珠,观察幽静的周围,暂时无人经过。我微微垫起脚尖,伸开双臂环上他的脖子,闭上眼睛,热情地回应着他。
他亲吻的动作一顿,连身体也跟着僵了一下,接着更加用力地拥抱我,亲吻着。
直到我们气喘吁吁,才放开彼此。
我双手滑到他胸膛大口喘气,他也微微喘气,拉着我的双手贴近他心房的位置,开心地,像个大男生一样,对我说:“林格,我很开心,很开心。”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此时却不知如何形容,生涩地仅用“开心”二字形容。
他紧紧握着我的双手放到唇边吻了吻,灼灼地望着我,有些激动地说:“真爱的第一征兆,在男人身上是胆怯,在女人身上是大胆。林格,我等到你的大胆了,谢谢你愿意走向我。”
他的炙热、丰盈几乎淹没我,我的开心不亚于他。没想到一句话后,心就如同长了一对隐形翅膀,可以自由翱翔,可以漫步云端,可以有满满幸福的感觉。此时,我望着他,无法形容我内心的汹涌澎湃。
“我也很开心。”我说。
这时,放学的学生们,下班的上班族们,陆陆续续的经过,说话声,嬉笑声不绝于耳,我赶紧抽回手,催促他赶紧去办事。
再次看他离开的背影,不似刚刚那么伤感、孤单。有一个念头,从此他到哪里,我到哪里,都会有一条红线,搭在我们之间,不会孤单、不会寂寞。
我相信我的选择。
***
恋爱,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会让生活瞬间变得五彩斑斓。
接下来的几天,江景岩都十分忙碌,我也趁有空闲时间,陪着爸爸妈妈,养养花,串串门,逛逛街,过的十分惬意。
另外,我的账户里果然多了很多很多很多个六毛,相当于我一年的工资了。我是个俗人,看到真金白银可乐了,连被解雇这件事情也没有没那么介怀了。虽说是我的失职,但林琳将资料泄露出去,这件事情始终是我心里的疙瘩。但是近几天,我不准备让这件事情打扰到我的生活。
我和爸妈说我辞职了,打死也不能说是被解雇了。也不准江景岩说是被解雇。结果爸爸妈妈听后竟然非常开心。
他们虽未明说,我知道他们是想让我留在F市工作,刚去上海那会儿了,他们晚上都睡不着觉,总是担心来担心去。看电视也不看本市的频道了,看东方卫视,天气预报先听上海,稍微天阴了就提醒我事先带把伞。看新闻时,一看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打电话给我,唯恐我被骗走了,被打劫了,被绑架了等等。这会儿,我辞职了,他们私心是不想让我再去上海的。
可是,江景岩是要回上海的,我很为难。
这天,爸爸说是奶奶的忌日,想回县城祭奠一下。爸爸的腿还没好,自然不能去。妈妈得留下照顾爸爸,所以我劝说着他们只有我去才合适。
来回也不过一天的功夫,临走时,爸爸一再交待,买纸钱的时候,整钱零钱都要买点,点着的时候一定要画个圈圈把纸钱圈起来,不然会孤魂野鬼捡走了。多陪奶奶说会儿话,不要说爸爸被车撞,就说爸爸和你妈都出差去了,回头再去看她和爷爷。
我答应,表示无奈。仿佛我去看的不是已世的奶奶,而是活得好好的奶奶一样。年纪大一点都是这样,就像我考大学那会儿,奶奶常常去爷爷的坟头说,格格要考大学了,老头子你保佑孩子能考上。
后来我死了一堆堆脑细胞,终于考上。奶奶却说,那是爷爷保佑的。爷爷活着的时候,遇到化险为夷的事情,奶奶常会说,那是菩萨保佑的。
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我下了车,下车便是站在蜿蜒百里的大坝。这便是爸爸的家乡,也是我的。
我沿着一条条弯弯曲曲的下坡路走向坝底,爷爷奶奶就在坝底那片沙土地上。
这片沙土地上原本是坟的形状坟墓的,那是很多年前了。当时县城还未规划,没有现在的墓园。坟有坟的形状,像小山丘一样,也有家里比较有钱的,会用砖头、大理石盖着别墅的样子的坟墓。我爷爷奶奶就只是两座土丘,日夜相伴。后来政.府下达命令要平坟,县城里所有的坟墓都被强制性夷为平地,当时有些想不通的人家,迷信,说是触了坟头会断了子孙,也闹腾了一阵子。
爸爸也抗争了一阵子,后来也在领导的劝说下,接受了。
此时,我站在坝底,若不是那棵槐树还在,我还真不知道这茫茫的一片土地上,爷爷奶奶的坟墓在哪里。我走到槐树边,按着爸爸的话,捡起一个枯萎的树枝,在沙土上画个圈圈,将纸钱放进去,用火机点燃,向着空地磕三个头。
行礼行完了,待纸钱燃尽,我才轻松的就地而坐,絮絮叨叨地向爷爷奶奶说下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说说爸爸,说说妈妈。
最后说到我自己。我有些伤感地说:“奶奶,您还记得我常提的辛昊吗?现在不是他了。是江景岩,江水的江,风景的景,岩石的岩。”说到江景岩时,不自觉地觉得心里甜甜的,声音也跟着放柔了很多:“江景岩,他很帅,个子很高。好像也很有钱呢。您常对我说,找个对自己好的,知冷知暖的男人。他大概就是,嗯,对我很好。我想等蒲公英满天飞舞的时候,就带来给您看看。他真的很好,您也要保佑他人生得意,平安健康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