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跟二夫人一合计,房凌现在胎息稳定,即使走走也没问题,何况有两个神医在,房凌不会有事。他们走了后,温家四口继续生活。年关将近,家里也该掸尘了。
“爷爷,奶奶”,温柔出去转了一圈,“市里没有拨款修路吗?”
“有啊!”温爷爷敲敲烟锅,“就是找不到来修路的人。”
“三叔不是做包工头的,肯定认识这方面的人”,温柔诧异,“请三叔找个人过来。”
“你三婶一家今年搬到中丰去了”,温爷爷道,“看样子是不打算回来了。”
要致富,先修路。温柔手里有钱,可以捐出来,不过修路的人是该好好想。为了这事,温柔去了一趟方普家,方普看到她欣喜异常,直觉老天没有忘记临山村。
“方叔,我看这样,你跟我去趟市里”,温柔道,“挑一家信誉好的建筑公司,给村里修路。”
两人坐车走,路上方普给温柔介绍了情况。市里给了临山村拨了修路款项,他跟村里会计大明算过,修一条沥清马路肯定够。沥清马路过时了,既然要修路,就修个好的,温柔愿意出钱。
市里的建筑公司这些年也多了起来,温柔跟方普打车去了市里最大的建筑公司。这家建筑公司叫信阳建筑公司,老板姓金,名下还有五个建筑公司。工作人员接待两人,副经理过来跟他们谈合同。
“修路我们在行,我们公司虽然是承包房屋建造起家”,齐经理拿出公司简介分给二人,“但是我们公司承包过多条公路工程,质量在业界出了名的好。”
“齐经理,废话不用多说,临山村的路想必你也了解”,温柔把简介放桌上,“我们村修路大概需要多少钱?”
“这个需要做个预算报表”,齐经理一时不好回答,“请两位稍等,很快就能出结果。”
等人离开,温柔问了一件事,款项下来这么久,为什么不早点动工,以方叔的能力,找个建筑公司不成问题。方普挠挠头,叹了一口气。
款项是今年开春下来的,方普当下就把会计、村支书、治安队长一块找来商量,当时大家都同意了,积极寻找建筑公司。但是,第二天他们反口,百般阻拦修路,方普没法子,修路的事就耽搁下来。
“他们被人威胁了?”修路是好事,谁会拒绝。“方叔你查过吗?”
“没用”,方普摆手,“他们不肯说,讳莫如深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齐经理过来,二人看了看预算报表,三十万,价格挺合理的。不过,温柔耍了个小心眼,“齐经理,五十万我们先付一半,等工程结束,再付另一半。”
“可以”,齐经理一点不犹豫,“这种事我见多了。”
商量好了,二人回到村里,方普打算跟人通气去。
却料不到,商谈的结果会是这样,方普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村支书老奉,心里把人骂了百遍。老奉老脸上闪过一些后悔,顷刻不见,他急匆匆跑出了门,把方普丢在院里了。
方普揉揉屁股,也跟上人,老奉去找治安队长葛冯安去了。方普躲在角落里看着,会计葛明也慌张地进屋。方普进院子,葛冯安媳妇就把针线活放下,大声跟他说话。
方普把人推到一边,抬腿往里走。三人面色如丧考妣,抽着闷烟。“我这些年没亏待过三位叔伯,你们跟我说句实话不行吗?”方普心里更多的是气愤,共事这么久,他们都没把他当自家人。
“小方”,岁数大的老奉开口,“修路关乎我们三家人的生死,你说能不瞒着吗?”
“奉老伯,你可别吓我。”方普不信,“我可不是吓大的。”
葛明就跟人说实话,有人给三家寄了恐吓信,只要修路,三家的人就不用活在世上。三人起初以为是个恶作剧,还一块骂过寄信那个杀千刀的,但是接着送来的恐吓信上罗列了三家人的信息,连外地打工的子女的电话和地址都在上面。三人碰头一商量,决定照着信上写的做。
方普看着一封封恐吓信,当下就说报警。“不修路,以后等我们死了,后人估计都不愿回来拜祭。”
一句话戳在三人心坎上,四人坐车去镇上派出所。奇怪的是,派出所的民警居然以证据不足不受理,把他们轰了出来。市里的警察立案了,却不见人来调查。方普无奈,只能跟齐经理打电话,修路工程延期。
“方叔,这伙人一定会在修路开基仪式上捣乱”,温柔道,“叔伯们如果担心家人安危,可以让外地的亲人报警,本地的亲人就集中到一起,我们人多,对方肯定不敢动手。”
好像是这个道理,分散容易下手,可聚集在一块就不同了。方普跟三家打了招呼,三人也不愿一大把年纪还被人威胁,便同意了。
开基仪式在一月十五号举行,方普笑着象征性地铲了铲土,放了鞭炮后,修路工程就开始了。
这时,来了一辆面包车,车上下来五个人,一脸凶悍,举着水管不让工人动手。葛冯安带着村里仅剩的十来个壮丁扛着铁锹上去阻止,修路是临山村的大事,谁都不能阻拦!
双方起了冲突,齐经理直接拿出手机报警。警车来得很快,把双方都押走。村民们去拦人,警察掏出警棍警告他们。
“温柔,这下怎么办?”方普拍着大腿,哭丧一张脸。“这警察平时从不上心,今天倒像条狗闻着味就来了。”
温柔跟方普安抚进局子的人家,她跟方普坐车赶去警察局。结果出来得很快,当众持械斗殴,破坏公共治安,每人关个半月再放人。可是,打人的五个人大摇大摆从二人面前走过,一路有警察相送。
温柔拉住要跟人讲理的方普,这事不对劲,明显有人买通了警察。“方叔,我们村何时出了位手眼通天的人物,居然能收买警察。”温柔翘起嘴角冷笑。
方普摇头,若有这般大人物,怎么会跟一个穷山沟的人过不去。
工队修路,有人跳出来捣乱,报了警也没用,方普只能中止工程。村口的路东一个坑,西一个坑,犹如狗啃过,使人担惊受怕。
温柔记得高中有个同学是警察局的,便约他出来吃饭,正巧,那人现在就在警察局工作。温柔的同学叫刘风,他爸是警察局副局长,年后有望升任一把手。
“温柔,几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刘风啧啧看着老同学的变化,痛心疾首,“我看走眼了,高中竟然没追你。”
“别逗宝了,我今天找你是问一件事”,温柔神情严肃,“临山村的事有谁在暗地里使力吗?”
刘风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也不打太极。临山村的事是金老板的女婿跟局长打了招呼,全局上下都被他打点过了。
“我刚从外面回来,这位金老板女婿是谁啊?”温柔给人倒水,“他为什么跟临山村过不去?”
刘风抓抓头发,终于想起那人的名字。那人也是临山村出来,跟温柔一个姓,叫做温龙。
“哎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刘等扯了几张面巾纸去擦温柔的手和裤子,“温柔,你烫到了吗?”
幸好冬天裤子厚,温柔没伤者,手上红了一片,也不妨事。“金老板是什么背景?”
刘风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金老板是南方龙山派的门徒,会些拳脚功夫,家里做生意,人脉复杂。
跟刘风告别,温柔满脸心思地回了家。饭桌上,她劝二老去外地避难,温龙今时不同往日,但有一点不会变,就是对他们恨之入骨。温老爷子气得摔了碗,老温家出了一对坐牢的儿子儿媳,已经在村里人面前直不起腰,又来了一个祸害村民的孙子,他以死谢罪的心都有。
温奶奶比较理智,赞同去外地躲一阵子,可是温柔必须跟他们一块走。温柔不肯,方叔身边没了帮手,又有村民经常上他家闹,她这一跑,方叔就只能一个人担着了。
二人争论之际,方普上门了。“温柔,你赶紧上镇里躲几天,不知哪个缺德鬼把事赖你头上,正要跟你拼命呢!”
第一百零九章 走在绳索上的男人
三声门响后,从厨房跑过来的方莲捡起地上的一张纸条,字歪歪扭扭的,好像是初学的小学生写的。方莲的手慢慢握紧,同时,她的脸色犹如朝天椒般鲜艳,使过往的人不敢跟她说话。
方莲回屋后,从厨房里拎出一根擀面杖,灌下半杯凉水,急匆匆走出了家门。
方莲是临山村有名的辣美人,虽然年过半百,但是从爽朗笑容中的两朵梨涡,依稀能辨出她年轻时的美丽。长得漂亮,性子也像辣椒,嫉恶如仇,是非分明,经常替村里受委屈的妇女们做主。
温柔倚着门,抱胸而立。门外是乌泱泱的一片,方普一个大老爷们正在舌战群妇。温家二老握住手上的农具,一左一右,犹如过年门上的门神,一片爱子之情尽显。
方莲手中擀面杖冲方普指指点点,稍不留神,很容易戳到面门。方普没办法,后退几步,这使方莲相信纸上说的是真的。于是,她更加嘴里不留情,将方普的祖宗十八代挖出来翻来覆去地骂着,得到妇女们不少的喝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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