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来横财 (渣水查)

　　一回头，居然又看到了程宏升。
　　“真不好意思，让送回去。”她客气里带着疏离，这怕是跟程宏升最好的交流方式。
　　程宏升也不看她，专注地开着车，“反正也要去接小菲出来吃饭。”
　　她回想起那个一直把自己闷家里的宋菲，“跟宋小姐挺好的。怎么认识的？”
　　听到这话程宏升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才缓缓地看了口，“跟的师父以前是菲亚的法律顾问，后来也进来了，跟宋家接触多了。偶尔有一次吃饭认识的。”
　　她不吭声，却又听到他补充说，“小菲虽然不太亲近，但是很单纯，跟她一起不会有压力。她跟普通不一样，比较活自己的世界里。猜，应该会理解她。”
　　这话让她感觉有些异样，却不知道哪里不对了。她莞尔一笑，“其实程律师，当年为什么会接的案子？”
　　“如果说是受所托，会不会对连以前那点感激也没有了？”作者有话要说：猜一猜受谁所托？温馨提示，有人要玩点幺蛾子了。猜猜是谁？

　　第 28 章

　　“如果说是受所托，会不会对连以前那点感激也没有了？”
　　沈忱愣了愣，隐约猜到些什么？她试探着问了句，“那之前就跟菲亚有业务往来？”
　　程宏升侧头看了她一眼，才笑着说，“是宋佑禾。”
　　“……”
　　宋佑禾？她并不认识。只知道是宋佑安的弟弟，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她脑袋有些懵，却看到程宏升马上转了话题，脸色有些难看，“说多了。不过是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大本事让感激几年。毕竟，现对这么戒备。”
　　“可是，为什么？”她迷惑不解。
　　“收钱办事，问太多，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佑禾去世了。”
　　她没有再问，看样子程宏升并不打算多说什么。车很快开到了宋家，她默默地走了进去。珊姨一看到他们，便笑着招呼，“沈小姐回来了。刚好，要开饭。程先生也要一起？”
　　程宏升摇了摇头，便看到正慢慢走下楼的宋菲。宋菲看到两一起进来，只朝着程宏升笑了笑，并不理会沈忱。沈忱知她一向如此，也不意，只目送着那两出了门口。身后便传来有些不太好听的声音。
　　“以为不回来呢？儿子今天都加班，这做下属的，怎么回得这么早？”
　　乔芳芳的语气倒不像往常那么尖锐，只是她依旧听着有些不舒服。宋文齐不是一下班就走了吗？难道还骗他妈说他加班？她这才意识到宋文齐这几天都是早早便下了班，到她睡觉都没有回来。
　　她也懒得跟乔芳芳吵，毕竟今天只有乔芳芳和宋丽云。她笑了笑，朝着正端坐餐桌旁的宋丽云说，“小艾是不是今天带去学校报到了？怎么样？”
　　宋丽云看了她一眼，勉强笑道：“还可以吧。”
　　乔芳芳冷笑了一声，“还可以？可听珊姐说了，今天那个老师还问小艾是不是哑巴。”
　　这饭吃着有些无语。原本以为乔芳芳只是对她口没遮拦，没想到对小艾也是。她心里不免有些生气，可看到宋丽云虽然脸色不好，但也没有说什么，她也不好造次。
　　“明天就是佑禾的祭日了。”宋丽云突然开了口，嘴上还叹了口气，“那孩子真是可惜了。”
　　沈忱听了忍不住接了话，“老是听们说起佑禾，可惜从没见过。”
　　“不就跟佑安长一个样子。那小子如果不死，现哪有宋佑安站的地方。”乔芳芳冷笑着说，“那小子倒是最乖的，什么事情都向着他哥，天天跟他哥后面帮他擦屁股。否则，他哥早就该去把牢底坐穿了。”
　　“咳咳。”宋丽云轻咳了一声，眼睛瞄了一眼沈忱，想阻止乔芳芳继续说下去。
　　牢底坐穿？沈忱看着两眉来眼去，才觉得自己好像少知道了很多事情。“宋佑安没那么坏吧。宋伯母真是夸张。”她小心地试探着。
　　“夸张？一点都不夸张。以为现大老板现一副成功士的样子？当年还不是一个小痞子。如果不是家里有几个钱，早就不知道做过多少次牢了。要不是当年佑禾求他爷爷花了那笔钱，找帮他顶罪，说酒驾撞死家一家……”
　　“大嫂！”宋丽云打断了乔芳芳。
　　与其说乔芳芳是说漏嘴，不如说是故意说给沈忱听的。这一点沈忱倒是听得明白，却不知道宋佑安原来还做过这种事。她有些呆呆地盯着饭菜，心里很不舒服。
　　等到乔芳芳没趣地离开饭桌后，宋丽云才看着她表情安慰说，“沈忱，们也不把当外。这事听听就算了，可不要出去乱说。想也不会希望佑安有什么事吧。毕竟们交往……”
　　她抬起头，有些惊诧。她跟宋佑安的事除了傅铭，便没有知道。难道是那天他们一起回来的时候，被宋丽云撞见了。她失踪一周这事倒是的确引怀疑，难怪宋丽云会疑心。
　　她见四下无，有些不甘心地追问，“小姑姑，刚刚宋伯母说的是真的？”
　　宋丽云叹了口气，“以前佑安是混账了一点。不过看他现也收了心，这也是好事。也不必为了这种事纠结，看他对倒是很好。这不就够了？”
　　“那就是真的了？”她语气里带着些失望。大是大非面前，她始终有些自己的原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哥是个很有原则的警察，她心里也有些没法接受这种事。
　　“这事爸也没有让大家知道太清楚。只知道几年前，佑安开车撞死了。最后爸给了家司机一笔钱，让他承认当时是他去接佑安，路上出了意外。后来爸跟佑安老是吵架，没过多久，佑安便被爸赶走了。”
　　**
　　宋佑安有些招架不住，幸好叫上了傅铭挡驾，否则真是要被许恬吓死了。一整晚，那位传言中整容后大翻身的小明星都不住地给他放电。好不容易吃完饭，还非要他送回家。他自然不肯，傅铭倒是很乐意为他代劳。
　　那家伙真是看到美女就没了魂了，不过这算是美女吗？他倒是觉得沈忱那种清清淡淡的更合他胃口。他尽早地结束了饭局，想赶回去跟沈忱聊聊天。一进屋，便看到沈忱居然坐客厅的沙发上。
　　这倒是少见，沈忱几乎很少再公共范围内待着的。等他走近，才看到她拿着平板看什么新闻。
　　沈忱搜索着关键词，一个个查询，脸色越发地难看了。隐约感觉脖子被轻轻地掐住，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要钱要命。”
　　她手用力掰开，立马起了身，“干嘛？”
　　宋佑安只觉得她气压有点不对，但还是觉得她莫名其妙，只好耍着小脾气拉着她手摇晃，“怎么了？因为跟许恬吃饭生气了？平时也没见这么小气啊？”
　　她依旧沉默，脸色有些暗淡。
　　“还是，知道跟大伯闹了？给说如果死了，最大的得益者就是他。不信靖城的事跟他没关系，他来暗的，只是骂他几句而已。”
　　宋佑安说这话时声音很轻，毕竟这是家里，他也不想别的听到。只是沈忱下一步，便是甩开了他的手。
　　“有点累，回去睡了。”
　　若是换了往常，宋佑安绝不会这么放她离开。只是这一回，他明显感觉到沈忱的态度变化。他心里没有由来地有些慌张，看着那单薄的背影他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沈忱关上了房门，背靠着门，有些无力地蹲了下去。
　　手上的平板捏得紧紧的，屏幕依旧亮着。“重大交通事故……两死一伤……肇事司机已经投案自首……”图片上醒目的车牌，让她久久不能缓过来。
　　那场景如同幻灯片一般她脑子里重放。
　　“们小忱刚考了驾照，真是可喜可贺。”
　　“爸爸，这段让试试吧。”
　　她怎么都想不到，这辈子头一回开车上路，就让她失去了父母。更讽刺的是，五年后，让她发现她的男朋友才是当年的罪魁祸首。真是可笑，所以说宋佑禾要找程宏升来帮她打官司，都是为了帮宋佑安赎罪来的。
　　手机响了一下，她默默地看开。
　　“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如果有不开心可以跟说，什么都愿意跟分担。明天是弟弟的祭日，想带见他……”
　　她苦笑着把手机扔到了地上，那心情真是难以形容，只觉得最最荒谬可笑的事都发生她身上了，她已经没有力气来应对了。她没有洗漱便躺了床上，用力地闭上了眼睛。如果睡一觉，老天告诉她，昨晚做了一场梦……
　　**
　　第二天清早，珊姨便早早地准备好拜祭的祭品，一家都很早地开始吃早餐。
　　“沈忱今天去吗？”宋文歆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真是奇怪了，就算她不去，也应该会早起来吃早餐的。”
　　珊姨笑着回答：“沈小姐比们还起得早，一早就出门了。”
　　出门了？宋佑安心里有些不踏实，他的短信，沈忱没有回。这是个不好的预兆，他不会感觉不到。去公墓的路上，他一直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给沈忱打个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了从前的胆量，从前的他，如果不对肯定电话狂轰乱炸起来了。可是这一次，好像不一样了。
　　最后他还是拨了出去。一阵阵嘟嘟声，他觉得很漫长，然后也就只有那嘟嘟的声音，仿佛永远不会停下来，又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