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敢情你是每天都把它带在身上吗?“以凌惊讶地看着伯伯变戏法似的掏出绒盒,微愣了一瞬。
”这么贵重的东西啊,Fred伯伯可不敢随意丢在家里,而且我也怕你突然来找我拿回,我一时拿不出来啊。“伯伯把绒盒直接塞到了以凌的怀里,像是扔掉一块烫山芋。
”伯伯,这东西我不要了,送给你好了。“以凌又把绒盒递回给Fred伯伯,瞪着他。
”我一个孤寡老人的要这枚女士婚戒来干什么,倒是你,快去找回你的小男友,下次和他一起过来见我。“Fred伯伯坚决地命令以凌。
”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和他在一起。“以凌别扭地转过头看向一边。
”你这丫头,想听听伯伯的故事吗?“Fred伯伯叹气,伸手把以凌的头板向他,点了点她的脑袋。
”想啊,想啊。“以凌马上收起小脾气,点头。
那一年,伯伯第一次看见太太,是在这座心锁桥上。
伯伯是一个环球旅行家,一个人周周转转了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
在每一个地方,他都会在繁华的路边摆摊,为各种各样的旅客素描画像,以赚取自己的旅费。
那时是一个美丽的黄昏,在这座心锁桥上,太太坐在了伯伯的前面,要求他为她画像。
那天,太太很伤心,眼泪一直流下来,伯伯递给了她一张纸巾,才开始作画。
那幅画,太太最终只是付了钱,并没有拿走。
伯伯一直都不能忘怀,那一个悲伤的女人,一直珍藏着她的画像。
第二年,伯伯去了柏林,他再一次见到了太太。
那时,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密密麻麻的广场中的太太,他刚走到她的面前,她就晕倒了。
后来伯伯才知道,太太有遗传性的心脏病,随时都有可能病发死亡。
可是他还是坚持和她在一起,一起走遍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城市。
太太最终是在十年前离世的。
伯伯和她一起了二十多年,也求婚了无数多次,太太却始终没有答应。
太太离世后,伯伯独自一人回到了巴黎,一直长居在了这里。
”Ealine丫头,伯伯只想告诉你,珍惜眼前人。“伯伯认真地看着以凌,这个孩子,她能看得出来,她是很爱当年与她一起来心锁桥的男人的,她望着他的目光,和太太望着自己的目光一样,都是情深不渝的。
”伯伯,我和他真的可以吗。“以凌的眼睛酸酸地,听完如此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她被深深地感动到了。
此刻,她突然好想安夜辙就在她的身边,这样他就可以安慰她了,虽然,他一直都不懂得安慰人。
可是只要他在,就够了。
”丫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的。“伯伯把绒盒放到以凌的手掌里,”哟,天黑了,伯伯回去了,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是和你的小男朋友一起来的。“
以凌捏住绒盒,望着伯伯一步一步地走下心锁桥。
黑色的绒盒上,金色的Cartier的logo印在盒面。
打开绒盒,里面躺着一枚镶满碎钻的心形婚戒,在黑夜下,闪闪发亮。
指环里面刻着Elaine的字样,灵动奔放的字体,是他亲手刻上的吧。
以凌把婚戒取出,套到自己的中指上,微凉的触感从指尖一路蔓延到指腹,尺寸刚刚好,无一丝松动。
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尺寸的?
她的目光飘渺着,远处美丽的风景都入不了她的眼,她五指握紧,指尖一寸一寸地摩挲着那颗碎钻。
那里很凉,可是她的心,很暖。
*
飞机上。
以凌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是一位漂亮的妇女和她的儿子。
她的儿子很可爱,虽然只有八个月大,可是已经会嘟嘴会装鬼脸,以凌在一旁被逗得眉开眼笑。
飞机缓缓升起,机舱里的灯光暗下来。
”啊~呜呜呜~“一阵哭声打破了机舱的静谧,以凌转头,竟看见一位穿着黑色衣服,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怀里是那个可爱的婴儿。
”你先放开我儿子,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以凌身旁的妇女见到自己的孩子被劫持,哀求着开口。
周围已经密密麻麻地围着一群空姐还有乘客,大家脸上都是一副担忧害怕的神色。
”马上在S城降落,我要顾总马上赔偿我们公司的损失!“那位歹徒的匕首正对着婴儿的脖颈,阴狠的话语震慑了机舱里的人。
”好好,飞机一降落,我会马上让我老公给你们赔偿,你先放开我的儿子。“妇女伸手想捧过自己的孩子,却被歹毒冷冽地瞪了一眼。
”先让我见到顾总,否则就别怪我对着孩子下狠手了!“歹徒依旧紧紧把孩子困在怀里,手上的匕首几乎贴到婴儿的肌肤。
”啊~啊~“婴儿不断地哭泣着,那位妇女也哭了出来,以凌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进退不得,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系列变故。
这趟飞机并不是飞往S城的,难道这位歹徒是预谋好的?他一早就知道顾总的夫人会坐这班飞机去A市,于是打算劫持顾总的孩子去威胁他。
以凌想明白始末后,站起来搂住妇女的肩膀,她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机长机长,有位乘客劫持了机舱里的一个婴儿,要求我们的飞机马上降落在S城。“一位空姐紧张地拿起对讲机把情况报告下去。
”先生,孩子是无辜的,您先放开他吧。“
”啊!“
以凌的话还没说完,婴儿的身子动了动竟往刀尖碰去,以凌马上跨过去抢过孩子。
”嘶~“匕首猝不及防地刺进了以凌的腰部。
滚烫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以凌的意识逐渐模糊,怀里仍旧护着小婴儿,昏迷前,哭喊声一直传进她的耳朵。
☆、你是我的星光(我2)
六年前,纽约的寒冬。
……
Becauseofyou
Ineverstraytoofarfromthesidewalk
Becauseofyou
Ilearnedtoplayonthesafeside
SoIdon?tgethurt
Becauseofyou
Ifindithardtotrust
Notonlyme,buteveryonearoundme
Becauseofyou
Iamafraid……
婉转深情,细腻动听的歌声在酒吧的各个角落响起。
一曲毕,掌声四起。
四周光线幽暗,人群拥挤,以凌轻拂开松散在侧脸的一缕碎发,起身鞠躬,微微莞尔。
一笑倾城。
她穿着珍珠白色的大衣站在舞台上,身姿高挑纤细,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下有种茸茸的质感。
抬眸,以凌的目光稍稍定格在前方不远处。
大门的位置,几个男人正从入口处一路行来,仿佛众星拱月一般,走在最前面的男子修长挺拔,黑色的西装外套衣袂微动,五官俊美眸如寒星。
酒吧的目光并不算太好,都是偏冷色调的壁灯,一盏一盏排列过去,宽敞的酒吧更像是一条微暗的光河。
可以凌还是觉得,那个男人的面容竟是如此清晰。
明明隔得那么远,却还是清晰的。
仿佛他的眉目和轮廓,甚至连微微抿着的唇部的线条,都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可是,她过去从来没有见过他。
安夜辙仿佛感觉到一束炽热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抬眸,视线从以凌脸上划过,有那么一刹那,不着痕迹地微微一晃,眼底像是闪着细碎冰凌的光亮,却又稍纵即逝。
他无疑是以凌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精致完美的五官,白皙剔透的皮肤,加上浑身所散发出的高贵疏离的气质,这是一个十分俊美的男人,却也是一个十分危险的男人。
把麦克风放下,以凌把目光错开,离开舞台到一边的角落里,躺坐在舒适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姿态慵懒。
Ann递过来一根香烟,以凌稳稳地夹住,拿起一边的打火机点燃。
“看到刚刚进来的那个男人了吗,很帅吧,听说是安氏集团的总裁,20岁就开始接任安氏,很厉害的一个人物。”Ann的指尖叼着一根烟,樱红的小嘴吐出层层稀薄的烟雾,眼神着迷地盯着安夜辙的背影。
以凌望了望刚才男人站着的位置,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脑海里一闪而过那双深邃的眼睛,心脏跳了一下。
“是吗?你对他有兴趣?”以凌吸了一口香烟,侧头望着Ann,眉眼轻挑。
昏暗的灯光下,Ann白皙无暇的脸蛋透着粉嫩的红,妩媚动人。
Ann和她一样,都是酒吧里的驻场歌手,是一个艳丽张扬的女人,她的声线很好听,捧她场的男性顾客很多。
她和Ann并不是很熟稔,是她来了酒吧工作后才认识的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同事。
Ann的性格有点高傲,但很有义气,以凌相信,她也曾经有过一段深刻的过去,并且在这段过去当中被伤害过。
Ann有她自己的故事,而以凌,也同样是。
她们都是善于伪装的人,或许正是因为大家都披着一层假面具,所以相处下来并不会觉得虚伪,反而有种他乡遇知己的感觉。
“纽约最有钱有势的酒店业富豪,哪个女人会对他没兴趣呢,不过那个男人,只玩名模和明星,我这些小角色,也只有饮鸩止渴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