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小杞脑中一片空白,胸口被不知什么东西堵得满满的,保持着表面的平静说道:“这很好,这表示他的内心已经开始在接受你了,恭喜你啊欢乐,继续努力就可以得到他了。”
利加雅却突然发怒,她高高地举起手,“啪——”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箫小杞的脸颊上,箫小杞顿时耳膜轰轰巨响,脑袋被重重打得侧过去,她颤抖着险些摔倒,卢卡猛地上去扶住了她。
“你是在侮辱他!”利加雅瞳孔收紧,声音更加冰冷,“你这样的人……”深棕色的眼眸闪着泪花,是恨,对眼前这个人漫天的恨意,是心疼,心疼那个因为她而脆弱的人。
“去法国,去找他!”她面无表情,目光冰冷而倨傲。
箫小杞苍白着脸,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动了下,“不。”声音很平静,“我不去。”
树林里的树木沙沙做响,风很大,箫小杞的白裙子被风吹得凌乱地飞扬,她颤抖着看着利加雅一步步往后退,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看着谁,她不断地摇头,脑袋的剧痛让她无法想清楚任何的事情,不停地重复说:“我不去我不去……”
……
接下来的时间箫小杞和卢卡都有点心不在焉,卢卡欲言又止地看着箫小杞,可惜箫小杞一直处在神游状态,表演是从上午11点到凌晨6点,休息5个小时,上午11点继续开始,沙滩上还有一个舞场在布置,前面是一个舞台,就像乐队演唱会的舞台,中间是各种高端音乐设备,一左一右两个一人多高的音响,舞场被十二个音响围起来,舞台周围装饰了很多超现实派的艺术品,很多都是荧光的,当音乐开始时,那种效果让人感觉大地都在震动,一开始你还会觉得新鲜,但后来就会发现这简直是自虐,在这里说话不管别人怎么喊,你都只看到对方的嘴巴在一张一合,根本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这一切箫小杞都似无所觉,她坐在舞台下面的长椅上,抬着头愣神地看着舞场上扭动的人,五彩的灯光效果印在她的脸上,是面无表情,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卢卡望着她苍白颤抖的侧影,只觉得心烦意乱,抓了抓脑袋,就把箫小杞给拉到了远离舞台的,更为安静的一个涂摊上,“刚刚,刚刚那女的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面利加雅说的一大段话,因为用的是德语,卢卡听不懂,但自那段话后,箫小杞就一直处在晃神状态了。
因为没有厕所,所以很多人在酒醉以后就在周围到处解决,晚上灯光很暗,箫小杞要小心地避免踩到屎,再加上刚才利加雅说的话,自己的下一步,一堆一堆的事情堆叠在一起,箫小杞的语气难免有些不耐烦,“什么什么意思?”
“瓦德西先生是谁?”卢卡直觉这个人就是箫小杞变得这么怪异的原因。
“前男友。”
“你前男友难道不是英国的那个很拽的男的么?”
箫小杞不在意说:“哦,对不起,算错了,那应该是前前男友。”
“你在骗我。”卢卡捏紧拳头。
“没骗你。”箫小杞按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整个人觉得昏昏沉沉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什么东西都不告诉我,我家里的事情,我的事情你一清二楚,但你却从不把自己的事告诉我,你什么事情想的都是你自己,你这样太自私了。”
“我好不容易在我爸这么多的精子中脱颖而出获得生命,我妈好不容易养大我,我怎么能委屈自己,当然要先加倍对自己好。”
“好,那你继续好好自己一个人呆着吧,大三八!”卢卡恨恨说完,就自己一个人走回舞场,留箫小杞一人再涂摊上。
“叮——卢卡好感度—4,总好感度65。”
箫小杞觉得很烦,看什么人都烦,看什么都不爽,她觉得她的脑袋要爆掉了,她谁都不想理,谁都不想讨好,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海岸线,今晚海风很大,海浪一层接着一层,仿佛有一条线,将沙滩分成两个世界,一边是灯红酒绿夜夜笙歌,一边是漆黑一片的海滩,箫小杞沿着海边的沙滩向露营的帐篷走去,脱了鞋,光着脚踏着浪花,海水漫上来,细沙流过脚背,海风把她的裙摆吹起,抬起头望见繁星点点,箫小杞停下脚步,面朝大海,任海风扑面,那一刻是多么平静……巴赫先生,你还好吗?
……
箫小杞回到帐篷睡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醒来了,因为实在太吵了,帐篷里进来七八个年青男女开始抽大麻大声说话,把她给吵醒了,箫小杞决定起来去找卢卡,一出帐篷对面大概三十米远就有一个小舞台,之前他们曾在那里听过一些小乐队的表演,箫小杞就直接走过去了,远远看到没有表演了,只有三四个人在那里笑闹。
箫小杞走近些一看,顿时气得血冲头顶,卢卡坐在一个长凳上,笑得很开,手里还晃着酒瓶,腿上坐了一个白人女孩,还有一个女孩正从背后抱着她的脖子,伏在他的肩上,两人正在耳语着什么,说着说着,后面的那个女孩开始动手脱卢卡的上衣。
卢卡这家伙居然笑笑,顺从地举起手让女孩帮他把衣服脱掉,T恤下露出肌肉紧实的橄榄色身体,上面晶亮诱人的汗水反射着舞台上的灯光,起伏流畅的线条下蕴含着惊人的力量,随便一个动作,都带着慑人的爆发力,箫小杞的目光一缩,直觉性地看向卢卡的神情,不知是醉了还是也抽大麻抽high,总之卢卡笑得很欢快。
箫小杞拍了拍额头就走过去,不敢相信啊,自己泡了他这么久,才不留神那么一会,就被人给撬了?走近了一看真的是他,箫小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转过脸来,笑还在脸上,绿色的眼眸看到箫小杞的时间有一些不解和迷茫。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箫小杞甚至感到换个表情都觉得累,只面无表情说了一句:“我回帐篷了。”接着就走了。
走了一点路,箫小杞停了下来等,她以为卢卡会立刻追过来,但他没有,箫小杞大约等了五分钟,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她凭什么就认为卢卡非她不可,在看见了今天她丑陋的真面目之后,在知道其实她还真有男朋友1号2号3号之后,她自以为自己很善良,可一直以来做着的的确是利加雅口中所言的,“婊子”才会做的事,大脑真的混乱得无法转动了。
有个年轻的男人看箫小杞呆愣地站了好久,停下来亲切地问:“小姐,你还好吗?”
箫小杞静默了一阵,把垂到眼前的头发往上拂回脑后,说:“不怎么好,我刚刚看到我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亲热,现在不知要不要回去扇他一巴掌。”说完她转头就走了。
那个男人追过来问:“你没事吧。”
箫小杞说:“没事。”
“你确定吗?”
“我确定,我怎么会有事,像我这样的狠心的人,你回去找你朋友玩吧,不要担心我。”所谓债多不压身,婊子做多了也就熟门熟路了,你当然能泡妞,前提是我不再需要你了。
然后箫小杞就原路跑回去了,攻略还是要继续的,现在不好好解释,搞不好这事就糊了,卢卡不蠢,甚至是现在的三个目标当中最为心思细腻的,这次搞不好会成为能否成功攻略卢卡的关键,在路上恰好碰到了亚伯拉罕,亚伯拉罕说卢卡正在到处找你,然后就搂着怀里的姑娘去找空的帐篷了,箫小杞一个人往刚才的舞台的方向跑去。
最后在另一个小沙滩上找到了卢卡,他正在跟一个黑人说话,箫小杞酝酿了一下情绪,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你跟我来,我想跟你谈谈。”
首先是就刚才的卢卡抱着两个美女的事进行辩论,总结双方观点如下:
卢卡的说辞是:当时他在跟一个男人说话,来了两个非常醉的女孩,她们开始在那里乱跳舞,突然其中一个女的就坐到他腿上,不到一分钟箫小杞就出现了,真是个误会,至于那个在他耳边耳语的女孩,他当然也脑袋浑浑噩噩的,根本听不清她跟他说了什么,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件,箫小杞完全没必要要生这么大的气,而且这事和瓦德西先生的事件比起来,简直是小毛见大毛。
箫小杞的想法是:从她看到的那一幕来看,就算是她主动坐你腿上,你为什么没有推开?为什么还在那里调笑?后面的那个女孩还在脱你的衣服,脱衣服是什么程度?为什么不能生气?难道这不是大事件吗?要我看见你们在fucking才算么?她坐在你腿上的时候你让那女孩脱你衣服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卢卡再次争辩说:“我们并没有做任何实质性的行为,这些你都知道,至于为什么没有推开那个女孩,当时如果我这样做女孩会很突兀很尴尬的,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什么大事,你也知道,人都是自私的。”
箫小杞沉默了好一会,猛然想清楚了,叹了口气,“卢卡,你是因为想要报复我不告诉你阿尔弗雷德的事,特意和那两个女孩在我面前演这一出?”
去,想不到被这家伙给摆了一道了。
卢卡作为这件事的幕后策划者,在被揭穿后居然还很纯情地脸红了,他梗着脖子说:“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就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