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完烟花的绚烂,人群开始踩着满地的酒瓶有序的散去,拥挤的人群慢慢蠕动,几次碰到大卫的肩,他站直身体,把拉过箫小杞拉近怀里往里靠了靠,低头,再次发出疑问,“什么?”
“你一直都叫我小姐,除了我姓萧之外你知道我的全名吗?”即使两只手被大卫的大手包着,箫小杞还是觉得手掌冰冷,睁开大卫的手,自个地把手揣进卫衣口袋里。
大卫愣了愣,沉默,老实说他真的从没注意过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她的全名,不知道她的家庭,不知道她的爱好,不知道她的习惯,甚至他也只知道她来自中国,但是是中国哪个城市,却也是不知道的,现在想来,他对她的事知道的少得可怜。
“大卫,我知道你的一切呢,从出生到现在住在同一个地方,有一个挺不错的童年,初吻发生在八岁那年,和同年级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亲了她15秒,朋友在旁边数着,那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甚至为她做了一个戒指,后来为了更好的教育,不得不转学去了妈妈的学校……曾经箍牙三年,自认自己比同龄人更为地成熟,觉得大学里的啦啦队女孩是愚蠢的……”箫小杞絮絮叨叨地说着,每一件小事她都清晰记得。
“大卫,或许这仅仅是你无意中随口说的,但我都记住了,你的全名是大卫·瓦伦廷·西摩尔,因为你出生在情人节,所以中间名有个”Valentines“,大卫,你是谁的”圣瓦伦廷“?”她的头发松松地挽着,碎发随着泰晤士河面吹来的风摇曳,箫小杞的五官真的很平凡,只是当她认真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却总能令人动心,好像她的世界只有你,比如此刻。
大卫不知该说什么,一直一曲的双腿也不自觉地收起站直,灰蓝的眼眸布满或许是困惑,又或许是感动的情感,他垂下的睫毛因为灯光,在眼睑落下一弯秀气的阴影。
圣瓦伦廷是位英勇的殉教烈士,在公元270年2月14日壮烈地步上断头台,据说他在殉教之前,曾经留下一封凄美的诀别书,给在监狱里看守他的一位失明女孩,上面署名“你的圣瓦伦廷”,此后,人们敬佩他忠贞的宗教信仰,也为了纪念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便将每年的2月14日定为情人节(St。Valentine'sDay),而圣瓦伦廷也成为女孩们心目中白马王子的代称。
“大卫,我真的真的很用心了,用尽全力地想要去了解你,你之前说,我好像总能猜透你心中的每一个想法,其实这也仅仅是因为我对你足够了解罢,我们不是天生的灵魂伴侣,只是其中的一方比较傻而已,这两天我也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只适合停留在朋友的阶段。”
When,a,man,is,tired,of,London,he,is,tired,of,life;for,there,is,in,London,all,that,life,can,afford。
“如果你厌倦了伦敦,你就厌倦了生活”——伦敦地铁交通图上,赫然印着英国著名文学家塞缪尔·约翰逊的这句名言。
现在箫小杞厌倦了,厌倦了伦敦的灰蓝的天空,厌倦了伦敦多雨的天气,厌倦了伦敦灰蓝眼睛的人,厌倦了演戏,她觉得自己需要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她的人生,她的未来,以及这个任务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大卫愣住,嘴里含糊不清说:“为什么不合适?一直以来不都挺好。”
“不好,大卫,是你感觉挺好,我一点都不好,我感觉累,很累。”
箫小杞苍白着脸,垂在头,露出一小截纤细娇嫩的脖颈,好像他只要稍微用些力量就可以轻易折断,大卫深呼一口气,决定跟箫小杞讲道理。
“好了,小姐,额,萧,我也明白或者……”大卫说得磕磕巴巴的,“嗯,我的情感表露并不多,所以才会让你有这样的顾虑,你不用担心,我,咳咳,我是说你也挺好的,我,咳,对你是挺有好感的,嗯……”
“不是的……”箫小杞摇头打断,“大卫,我们不适合。”
大卫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低声咒骂,粗鲁一把扯过箫小杞到身边,然后静下心来试图平静地讲道理:“哪里不适合?我感觉我们这几天相处得很愉快,唔,去除其中一些不必要的争吵的话。”
箫小杞看着这个抓着她手臂的男人,在她的记忆中,这个男人从来没这么失仪过,他都是高扬着下巴,举止也是疏远而有礼的,她不禁觉得有些嘴巴发干。
大卫,你知道吗?我在骗你,用一副虚假的面具,欺骗你的爱,得到你的真心。
大卫,你让我知道自己是如此地不堪,所以,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箫小杞慢慢弯下腰,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恨透这种自己的命运无力掌控的感觉,“大卫,一开始就是错的,你明白吗?我不应该来到欧洲,你不应该出现在海德堡,全是错的,我们应该要让它回归正轨上。”
箫小杞的声音越来越坚定,是的,多丽说,要宽厚,要勇敢,要……勇于反抗,箫小杞抬腿要走,现在她只想好好静下来,让她能好好思考。
轻柔冰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阻止了她前进的步伐,“你是不是感觉你很伟大,一直是你在作牺牲,一直是你在迁就我。”
箫小杞僵硬着脖子,缓缓的转头看着他,顿了一下,说:“是啊,我感觉我的付出是无意义的。”
“呵,真的吗?你确定你能分清牺牲与付出之间的差别?牺牲,是一个人演的独角戏,自以为很伟大,常常占据道德制高点,但总爱把对方放在不仁不义的位置,对方一有做不好的,那么他简直就不配为人,应该立刻拉出来公开示众,宣告全世界,‘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这样对我’。”
箫小杞被他说着浑身冰冷,双手环抱着肩,不说话。
“那么付出呢小姐,付出,是你为了让双方更快乐,自己有所行动,也乐在其中,这是不计得失的,小姐,你看你是牺牲还是付出?”尖锐的话语毫不留情地向箫小杞刺去,她从来就不该低估大卫的言语刻薄能力。
“好一个‘为了我’。”大卫轻轻拍掌,讥讽地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人,“实话说,我要求你这样做了吗?我要求你对我百依百顺了吗?别总是打着为了对方的旗号,对方就要感恩戴德,小姐,别总以为能把他们玩弄在鼓掌之中,你没这姿色,也没这资本。”
现在想来他对她的不理解,也仅仅是因为她从来没给过这个机会,以前他是不屑于了解,后来她总迎合着他的爱好习惯,他也就习以为常了,现在想来,不过是她从不愿说。
第六十二章 好大一个变态
。更新时间:2014-8-22 15:23:22 本章字数:5443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箫小杞失控双手用力一推,大卫身材高大,塔桥上的栏杆只堪堪到他腰间,他本来背靠着栏杆,被箫小杞大力一推,上半身失去控制不往地后翻,他双手几个回旋后,还是整个人“扑”地一下,翻下塔桥,掉进了泰晤士河里。
“叮——大卫好感度—5,总好感度57。”
箫小杞囧了,愣愣看着自己的双手,反应过来后立刻趴在栏杆边,俯身往下看,可是灯光太暗了,一片漆黑,只能听到哗哗的水声。
现场还有在清的环卫工和在收拾路障的的警察,生活太寂寞,他们本来只是一边在收拾,一边不动声色地看戏,还以为只是一对小情侣在吵架,想不到那女的如此凶狠,没说两句居然就直接把男朋友给推下泰晤士河了,男的背脊发凉,要真娶回家了,不死也得半残,女的拍手称快,要家里那死佬再出去鬼混,就直接把他也给推下泰晤士河,看不淹死你。
但这仅仅是一闪而过的想法,他们也反应过来立刻联系着水上警察去捞人。
在多方解释并有大卫的证供保证下,水上警察终于相信了这不是情杀中的杀人未遂,箫小杞耸拉着脑袋听完警察训话,诸如一些,两小口再怎么打闹也不该把男朋友推下河,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因此丧生么,有什么误会应该回家解决,知道这浪费了国家资源吗?什么?你不是这国家的?那也是你男朋友的国家,等等等等,箫小杞诺诺应答,就差指天发誓此生定好好祀奉大卫这大爷,不离不弃了。
……
大卫坐在酒店的沙发上,上身套一件宽领灰T,下面穿着配套的灰色休闲裤,这是酒店服务生临时买回来的,但显然他不是不满意。
他光着脚丫踩在毛绒地毯上,袖口挽到手肘下方,露出修长的手臂线条,暗金的短发还在不断地往下滴水。
他慢悠悠坐在沙发上,手肘架在膝盖上,弯着腰,手中抓着擦头发的毛巾,脸上阵青阵黑,瞪着站在不远处罚站的箫小杞,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箫小杞干笑着凑上去在桌子上放下暖身用的红酒,然后两手伸出,从他手里艰难地扯过毛巾,觉得自己像在给一头呲着牙的老虎擦毛似的给他擦头发。
靠近他身边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紧绷的气氛。
箫小杞很愧疚,她实在没想到大卫会,唔,这么不经推,因为和阿尔弗雷德相处习惯了,常常她一脚踹过去阿尔弗雷德都能不为所动,自顾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