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箫小杞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白皙的脖子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给她戴上。
感觉到冰凉的项链贴到皮肤上,奥利维尔扣项链的时候,手指在她后颈滑动着,酥酥痒痒的。
“好了。”奥利维尔贴着她的耳朵说,手扶在箫小杞露出来的肩膀上,满意地笑着。
箫小杞低头,摸了摸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也不能算是钻石项链,正确来说,应该是被项链圈起来的钻石戒指,一个毫不起眼的,上面的钻石仿佛只有小米粒般大小,细细的戒围的戒指挂在上面,“额,这……为什么要送我这个?”钻石戒指什么的,真的很难不让人联想翩翩。
“叮——奥利维尔好感度+5,总好感度87。”
奥利维尔只丝条慢理收回手,优雅地架起长腿坐回沙发里,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恶作剧的愉悦,“你戴着真好看。”
一点都不好笑,好感度上升了……明明答应了要放弃的……
箫小杞用黑色的杏眼瞅着他,思索片刻,装做没事般转移话题,“我要去找袜子兄玩。”
奥利维尔蹙起眉,显然对箫小杞这样的反应还是不满意,但他还是伸出手,指了指院子西侧的红色小洋楼,“恩德洛武在房间里。”
“好的,奥利。”箫小杞没心没肺地冲他软软一笑,试图在金灿的阳光里笑出百合花盛开的效果,“我真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她反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指,然后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小洋楼。
“嘿,萧!”奥利维尔讶异地愣在原地,“你……”他似乎对这个事件发展深觉不可思议,同时,他的表情透出了些微的别扭,朋友什么的……
箫小杞冲他挥挥手,很老实很天真:“看在你送我钻石项链的份上,我以后就不祸害你了。”说完就圾着拖鞋“嗒嗒嗒”跑上楼。
找到袜子兄,商量过后,一拍即合玩起了BB,GUN,于是本来幽静的旅馆里上演了一场黑客帝国。
箫小杞和奥利维尔一队,袜子兄和他的另一个基友一队,奥利维尔他身姿矫健,攻守并济,箫小杞左右乱窜,时不时捧脸尖叫,努力做好被电影中男主拼命保护的女人的角色,虽然奥利维尔并不领情。
一个小时后,战斗结束,房间一片狼藉,BB弹散落满地,奥利维尔突然拿起墙上的弓箭,唰地扯掉上衣,他拿起一片桌布绑在身上,再用不干胶从后脑勺绕了一圈,大眼睛变成了丹凤眼。
斯巴达克斯,倾情上演。
箫小杞笑得滚地之后,原地跳起来,也跟着他摆出各种造型,披着花被单,还使劲摆了个斗鸡眼。
袜子兄帮忙拍了无数照片后,提议说:“我们来拍视频。”
箫小杞一惊,佯装犹豫道:“啊,这样就要拍视频了吗?真的好吗?那好吧!”
于是奥利维尔舞刀弄枪,箫小杞边唱边跳,唱的当然是她的主打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一曲唱毕,奥利维尔切腹谢幕,箫小杞把马尾甩了几圈后,“锵锵锵锵”也跟着扑倒在他身上。
这活脱脱就是两个神经病啊!
玩到尽兴,出门一看,已过饭点,于是四人结伴出门觅食,深夜的摩西街头依旧热闹非凡,前方是一家club,一群不良青年正推推搡搡。
奥利维尔一言不发,拉起箫小杞的手挽着他臂弯,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停滞,箫小杞已经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是傻傻愣愣地被牵着走。
那是一家兼营晚餐的酒吧,箫小杞不知道称之为酒吧是否恰当,也许正确的说法是这是一家酒吧餐厅,临街,晚上收起窗帘,摩西最热闹缤纷的街道便一脸无遗,四周摆满式样古怪的非洲木雕,中间是吧台,但是晚餐也从那里端出来。
吃完晚餐,奥利维尔让箫小杞等他片刻。
食物让人身体温暖,经历恢复,还有心境一片明朗,于是箫小杞笑着点头了。
不能因为生活在威胁和恐惧中,就不给自己快乐的原因,一份美味的食物,就可以带给箫小杞很多快乐和希望了,酒吧里放的音乐是Lady,GaGa的just,dance,箫小杞和着音乐拉着袜子兄的手一起在椅子上摇。
I‘ve,had,a,little,bit,too,much,babe,can’t,find,my,drink,oh,man,what’s,the,name,of,this,club?I,can’t,remember,but,it’s,alright,alright。(我有点喝多了,宝贝,我找不到我的酒了!老天,这个俱乐部叫什么名字?我想不起来了,但这都无所谓,无所谓。)
箫小杞和那些世界各地的游客以及本地黑人一起吼:“just,dance,gunna,be,okay,Dance,Dance,Dance,Ju—just,dance……”(跳舞就好,什么事都没有,跳舞!跳舞,跳舞就好。)
有人蹦到桌子与桌子之间的空隙里摇摆,箫小杞还是坐着,但是和大家一起跺脚,起哄,大声叫好,她大声嘶吼,最大限度地挥舞着自己的四肢,把一切的不安都挥之脑后。
但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个成语叫“乐极生悲?箫小杞是不是真的只跟女性有着不期而遇的狗屎运?
上帝的意思无法揣摩,箫小杞只知道她正开开心心拍手唱歌,安心等奥利维尔返回时,无意识瞟了一眼窗外的街道……
箫小杞看到了利加雅……没错,就是那个来自菲律宾的利加雅,和箫小杞还有阿尔弗雷德一同游新天鹅堡的利加雅,在佛罗伦萨城甩了她一巴掌的利加雅……
冷汗倒不至于,但是箫小杞正在唱歌的嘴巴足足有三秒合不拢,我的妈呀!箫小杞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她一把拖着经过的侍应,”有没有后门?“
有?太好了!箫小杞迅速收拾包裹,然后猫着腰往后退,再给她扇两巴掌自己还用混?
奥利维尔不知道几时回转,箫小杞不能等他了,要去后门必须得穿过吧台,然后是厨房,然后要穿过一个类似天井的露天后院,然后才是后门,真主呀,利加雅应该不是来找她的吧?应该是她运气背倒霉碰上的吧?她应该没有看见她吧?
吧台和餐厅之间的走道是个”狗门“,吧台的黑小伙疑惑地瞄了瞄低头弯腰的箫小杞,箫小杞赶紧趁他犹豫的间隙推开厨房门,厨房倒是没人管她,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只几步箫小杞便推开去往天井的门,很好,一切顺利。
只要经过天井,就是后门了,箫小杞悄悄推开门,后巷悄无声息,她探出小半个脑袋张望。
”你在干嘛?“奥利维尔的声音犹如午夜凶铃募然在箫小杞脑袋上方炸响。
箫小杞的心脏暂停一秒,然后认出是奥利维尔的声音,才”哐当“一声重返心窝,靠,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嘘!“箫小杞怒视奥利维尔,让他噤声,嫌她麻烦还不够多吗?
奥利维尔茫然地看看箫小杞,然后也小心翼翼从门缝中探出半个脑袋,张望一阵,还是不明所以,”你要干嘛?“他压低声音问。
箫小杞严肃地答道:”我要逃跑!“
奥利维尔”噗嗤“一声笑出来,箫小杞脸都白了,赶紧捂住他的嘴,”天哪,你倒是小声点吶,走后门自然是为了逃跑,否则你以为半夜三更我闲得慌不走正门走后门是为了有趣?“
”好的好的。“奥利维尔扯下箫小杞的手,用力扁着嘴才压下要上扬的嘴角,配合着小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逃跑?“
”我遇到仇家了。“箫小杞神神秘秘凑到奥利维尔的耳边小声说道,”所以我要跑了。“
”什么仇家?“
”额……说来话长,但就像克里斯每次看见我都想要用烟头烫花我的脸那样,这个人一看见就会想要扇我几巴掌。“
箫小杞不知道利加雅为什么会在摩西,但她知道如若再让利加雅看见自己又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那她的两边脸就要遭罪了,如今之计,她还是溜掉算了。
”好了,不说了。“箫小杞紧紧身上的挎包,打算出去了。
”等等,一起。“奥利维尔拉住箫小杞的挎包。
箫小杞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了。
”跑?123,跑!“箫小杞和奥利维尔一下蹿入黑暗中,暮色很快将他们的身影吞没。
两人很快跑离club的街道,一直持续到箫小杞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休息。
这样黑灯瞎火在非洲穿着拖鞋狼狈逃窜,对箫小杞来说实在是想起来都不堪回首的糟糕经历,而奥利维尔却不停地笑,他大口喘着气,因为笑得太用力,甚至呛到了。
箫小杞瞪了他好几眼之后,按着膝盖一边顺气,一边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离开摩西,对箫小杞来说只是无数选择中的一个,利加雅应该不是专门来找她的,那么只要箫小杞安心呆在旅馆几天,利加雅自然会离去。
不过现在看来,离开摩西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箫小杞摸摸脖间的钻石戒指,沃尔森夫人在汉堡等她回去一起研究中国食谱,多丽在伦敦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邀请她过去玩一阵,布朗和伊莲在纽约,他们可以恢复成三人行到处闯,况且……箫小杞看一眼笑得特别灿烂的奥利维尔,站直身体,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哎,我想我和摩西天生是八字不合了,这样也能遇见冤家,我现在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