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艺老师很着急啊,她一瞬间马景涛附身,抓住箫小杞的肩前后摇晃:“你说啊!你说啊!”
箫小杞被她摇得憋红着脸,艰难挤出一句话,“然后,然后就灰出了两只蝴蝶,结局了。”
文艺老师闻言,大笑:“太!神!奇!啦!”
箫小杞被她弄得要死不活,完全摸不清她的泪点和笑点在哪里,文艺老师突然就觑着蝴蝶说:“萧,我明白了,这样吧,我收下这个,但!是!我是收下的,是,你!的!故!事!你送了我一!个!故!事!”
——而不是一件礼物!
箫小杞呵呵地直笑点头应和,“当然当然。”
后来梁祝在文艺老师的办公室里循环了一两天。
箫小杞至今还不确定,文艺老师到底是真的被故事感动了呢?还是为了要这个礼物装样子!
箫小杞唯一能确定的是!她老公是个丧心病狂的人,为了告诉所有人他老婆没有收箫小杞的礼物,而只是个故事,他在最近的箫小杞上交的一篇论文上,给约翰打了个最!低!分!害箫小杞受了约翰一整天的白眼。
尼玛,威尔森教授,你赢了……
随着学期的进程,教授伍德的预言被证明是准确的,当接手一个案例时,箫小杞开始不知不觉的在大脑思考是那一个法庭撰写了此案的判决,在案子之前发生何事,法庭在形成判决之前做了何事,案子中令人心酸,愤怒,同情引起情感起伏的部分开始被箫小杞轻而易举忽视了,她开始像专家一样冷静地解读每一个案件,寻找相关事实,正如一个医学院学生开始镇定自若的面对解剖人体,箫小杞开始对人类冲突悲欢离合的故事保持一定冷静的距离。
同时她也学会了法律阅读的其它方面,学会了如何选择性阅读重视,在重视故事中某些线索的同时忽略其它。
正如同当箫小杞重新租了一间离学校更近的公寓之后,在地下室的地板上发现了一道隐蔽的裂缝,箫小杞第一反应不是去给之前房主捏造出的名字打电话,反之她一把抱住了帮她搬行李的许奕,为人家努力去隐藏这个裂缝而欢呼雀跃。
她惊喜道:“看呀!”,箫小杞对着还一头雾水的许奕得意地道:“隐瞒,故意隐瞒啊!”,经过在法学院的学习,箫小杞知道了如果想要状告上一位房主,就必须证明有故意隐瞒的行为存在。
许奕对着箫小杞很不淑女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哀叹道:“小杞,法学院都把你折磨成什么样了,发现有人故意欺骗你却这样地兴奋,发现人性的堕落你却不感概,无法相信任何人你却没有情绪黯淡,反而这一切却令你情绪高涨,我纳闷你是不是接受法学院训练之前的同一个人。”
箫小杞闻言,一笑,平淡说:“难道不好吗?摘除多余而不必要的情绪让我在面对困境时,能采用冷静客观态度的新手段,而这些手段,能让我达到我想要的目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日本君
。更新时间:2014-8-22 15:23:52 本章字数:3601
伴随着圣诞节临近,第一学期也接近尾声了,期末考试悄然而至,现在箫小杞有绝佳的机会去展示她这学期掌握的法律思维和视角并且掌控与约翰博弈中的主动性。
法学院期末有七门考试,分别是民事诉讼法,侵权法,合同法,产权法,宪法和刑法,除了选修的法语课只要交一篇小论文和一篇大论文外,在每一场考试中,学生需要回答教授们虚拟编成的故事,故事里面不乏戏剧冲突和悲欢离合,而学生的工作正是尽可能地忽略案子中的情感内容,抛却故事中有关对背信弃义,悲惨遭遇,正义公平等的描述,努力搜寻有关法律考试和框架的细节,完美回答问题。
这次考试成绩占有期末总成绩的百分之四十,平时作业占百分之四十,考勤占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约翰和查理斯这两个坑货这次考试是死定了。
“两名法国士兵在班吉被杀,事发于周一晚至周二间,这是自从上周四Sangaris行动以来在中非发生的第一起,消息来自于爱丽舍宫,阵亡士兵来自于海军第八空降兵团,卡斯特尔,”他们牺牲了自我,而救了更多的人“爱丽舍宫在通报中说……”
法国……下一条。
“阿尔及利亚官方决定派遣一支三十人的特种部队,和军队共同保证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边境安全,这只部队将控制和保障近250个通道,这些通道被恐怖分子和走私者利用来往于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利比亚,尼日尔,马里和毛里塔尼亚……”
阿尔及利亚……下一条。
“尼日利亚东北部的伊斯兰极端组织领导人,在一段新发布的视频里叫嚣攻击首都的军事基地,还威胁之后会攻击美国,已经没有多少人相信博科圣地组织目前有能力组织起如此规模的袭击,有些官员害怕暴动会蔓延到周边地区……”
美国……看时间差不多了,箫小杞关掉广播,穿上厚羽绒服,踏着厚重的雪地靴前往兄弟会。
约翰此刻正和查理斯窝在兄弟会的客厅里,在网上努力寻找一丝一毫关于这次考试有可能走漏的题目案例,屋内暖气充足,箫小杞盖着毛毯,安坐在一边看书。
一个下午过去,两人均一无所获,约翰的郁闷达到极点,他发现箫小杞的悠闲,不爽了,“喂,法语课要交的论文你写好了?”
箫小杞丝毫没被约翰的坏脾气所影响,淡定翻开另一页,头也不抬道:“哦,当然,两篇都已经完成了。”
约翰不死心追问,“你可别敷衍,这可关乎我的期末考试。”
箫小杞瞟了他一眼,“你放心好了,我发誓我的法语写作水平比你的英语水平还要高。”
约翰无话可说,又恨恨转回头,把怨气都发泄在可怜的电脑上,他把电脑重重合上,“这破东西,什么都查不出来。”
箫小杞站起来,熟络地自个弯腰在冰箱里翻找有什么可以吃的,一边往嘴里塞饼干,一边幽幽提醒说:“教授们的试题哪会这样容易泄露出来。”
约翰把头发抓得像鸡窝,脸色更是难看至极,他大跨步走过来,一把抢过箫小杞手里拿着的饼干,“这里不是你的家,你要吃饼干自己去买。”甚至把箫小杞嘴里还咬着的半块也掰下来。
箫小杞舔干净嘴巴的饼屑,睁大着无辜的双眼,“嘿,别把脾气发泄到我身上好吗?你的作业我哪次没做了?亲爱的约翰,你要知道,我是很想再替你参加这次考试的,我也很希望把我的智慧分你一半……”瞧见约翰不对劲的脸色,箫小杞忙改口,“啊,抱歉抱歉,是我脑里哪怕一半的法律思维和知识分你一半,我想都足够让你通过这次的考试。”
这摆明就是在炫耀,约翰把冰箱狠狠合上,推了箫小杞的肩一把,“那你呆在这干什么?难道你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吗?你以为整天缠在我身边我就会喜欢你吗?”
“好吧,如果你希望的话。”箫小杞故作轻松耸耸肩,恰到好处地让查理斯看到她眼里的失落,她走到沙发边上,把东西都装进背包里,挥挥手往大门走去,不料才走到一半,后脑勺却遭受攻击了,箫小杞一愣,转头,看到还在地上滚动的凶器——一个苹果。
箫小杞还没来得急责问,约翰就先一步发难,吩咐说:“去图书馆,把这个学期所有教授们列过的图书清单借回来。”
“全部?”箫小杞嘴唇半张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像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她这模样极大的满足了约翰,他更为地得意了,重重点头,“是的,全部,一本都不能少!”
“哎,我说约翰,你别老折腾萧吧。”查理斯虽是渣男,但作为箫小杞心灵鸡汤的倾诉对象,他深知,或者说他自以为自己深知箫小杞对约翰强烈的“爱”,作为渣男的他,也有点于心不忍了。
查理斯说前半句的时候,箫小杞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但接下来的后半句,就让她吐血三升了,禽兽果然是禽兽,查理斯说:“她怎么也是你的炮友吧,别这样对她。”
“谁和她是炮友了!”约翰迅速且急切的否认,同时还有些气急败坏,“你和她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你要看不过去,你替她去啊。”
“外面这么冷,我可不想走这么一趟。”查理斯缩在沙发的一角嘀咕说。
箫小杞心中有数地朝查理斯调皮地眨了眨眼,吐了口大气,捡起苹果笔直地朝约翰走去,仰头认真地看着约翰深灰的眼眸,“老实说约翰,我为你做这些,你会感激吗?”未了,嘴角轻轻一弯。
约翰已经看不出她脸上的笑容是真心,抑或勉强,但查理斯在旁边看着,如果他这时候软下来,那他面子往哪搁啊,遂硬着声道:“我为什么要感激,这些都是你自愿的。”
“哦,这太好了,那么我们是各取所需了,你无需感激,我也无需愧疚。”凝视着窗外载蓝得不像话的天空,她是这么衷心希望。
“什么?”
“没什么,要书是吗?我现在去图书馆搬回来。”
……
美国老师讲课的风格不是箫小杞在中国熟悉的知识点串讲,每节课倒更像是一个会议发言,讲义一开场就是老师自己对核心问题的评价与观点,至于这个观点你能理解多少,能提出多少赞同或反对的意见,取决于每周每一门课那长达两页纸的推荐阅读书目你读完了多少,换句话说,别看一周每门课课堂时间只有两到三个小时,但听懂这两三个小时的课程需要每个学生几十个小时的课下准备,教学的起点已经不再是扩充学生的知识广度,而直接起步于构建学生对知识的驾驭能力,所以可想而知,箫小杞这次要借的书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