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华蓦然失声。那天的她说:她永远都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宋爱瑜。
“呵呵——”
沐良忽然笑了笑,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那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给我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心尖勒紧的滋味使人窒息,宋清华掌心捂着胸口,只觉得那里锥心的疼。她耳边回荡的,都是沐良那句,最后一次机会。
啪——
病房的门关上,宋清华望着转身离开的沐良,忽然掀开被子,赤脚跑下床,叫道:“良良,你等等,等等——”
碰!
输液挂瓶被她拽倒,宋清华整个人也被绊住。她跌倒在地,手掌擦过碎玻璃,立刻割出血来。
烟姨恰好推门进来,不禁惊呼道:“太太,你怎么了?”
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烟姨先把宋清华手背已经回流血迹的针头拔下来,而后又把护士喊来。
“放开我。”宋清华挣扎着不肯配合。
两名护士合力将宋清华拉到床上,见她情绪极度不稳定,便给她打了一针,让她暂时稳定情绪,安静下来。烟姨站在床前,不禁红了眼眶。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们母女的这个结,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解开?!
接了儿子回到家,打开家门时,傅晋臣已经在准备晚饭。最近他们两个人都很忙,傅晋臣能抽出时间的时候,都会帮沐良分担。
“爸爸。”沐果果跑进厨房,跟傅晋臣腻歪一会儿,然后去客厅玩。
沐良洗过手,走到他身边,“有什么要帮忙吗?”
“没有。”傅晋臣下巴轻抬,得意道:“现在我的厨艺飞速精进。”
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圈在他的腰间,沐良脸贴在他的后背,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安静的看他洗菜切菜,神色莫名。
“怎么了?”傅晋臣停下手里的动作,偏过头问身后的人。
沐良摇摇头,并不让他转身,执拗的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晋臣才听到她说,“我只要靠在你的身后,就不会觉得伤心。”
傅晋臣敛下眉,伸手将身后的人拉到怀里。他抬起沐良的脸,果然看到她有些发红的眼睛。
“宋清华跟你说过什么?”傅晋臣蹙眉问她。
沐良摇摇头,“她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姓沐,我是爸爸妈妈的女儿,一辈子都是,永远都是。”
听到她的话,傅晋臣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将沐良拥在怀里,薄唇贴在她的额头,低喃:“心肝,同样的话我也要告诉你,无论你有什么决定,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站在她这边。”
“嗯。”沐良哽咽了声,双手紧紧搂住傅晋臣的腰。她听着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平复下心底的委屈。
关于傅氏的大批负面新闻不断爆出,仅仅几天时间,傅氏正在开发建设的工地,先后发生集体罢工事件。短短三天之内,已有将近60%的工地全面停工,剩下的项目也处于半关闭状态。
傅氏的股价再次跌落谷底,面对这样的灭顶风暴,很多股东已经不报希望,纷纷抛售手中的股票,这就造成傅氏的股价更加起伏跌宕。
“怎么办?”周一早上,傅世钧坐在轮椅中,神色透着焦急。在坐的股东们纷纷摇头,还有很大一部分闹着要退股。集团内部的形式,已然乱成一锅粥。
股东们内部发生巨大变化,剩下的股东们要求重新召开股东大会,以便商量应对之策。两天后,傅世钧无奈,只能被迫同意再次召开股东大会。
早上九点,傅氏大厦的高层会议中,助理推着轮椅进来,将傅世钧放在首位。如今傅培安与傅政都在调查期间,集团只有傅世钧一人手中握着最多的股权。
“开始吧。”
“等等!”
有人打断傅世钧的话,道:“还有一位新股东没到。”
“新股东?”傅世钧蹙眉。
会议室的门忽然打开,傅世钧挑眉看过去,走进来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俊脸透着一股凛冽之气。
“盛总。”有人恭敬的起身迎过去,转手拉开傅世钧最边上的那把椅子,道:“您请坐。”
“对不起,让诸位久等了。”盛铭湛并没客气,神态自若的坐下来。
众人看到他出现,窃窃私语声不断。
“傅二少。”盛铭湛主动笑着伸出手打招呼。
傅世钧眼神沉了沉,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抬手拦住助理,盛铭湛笑着耸耸肩,直言道:“从今天开始,我也算盛氏的股东。”
助理站在盛铭湛身边,将手里的黑色资料夹递给众人,补充道:“盛总不仅是傅氏的股东,更是傅氏目前最大的股东!”
最大的股东!
傅世钧脸色瞬间白了白。
傅氏集团外面围满记者,无数的闪光灯对准刚刚走出旋转大门的盛铭湛,大家一拥而上。
“请问盛总,您低调收入傅氏股份,如今成为傅氏最大的股东,这究竟是为什么?”
“先前有谣言说盛氏意欲吞掉傅氏,请问您真有此意吗?”
记者们举着麦克风,拼命挤入人群。
助理还有保安,一路护送盛铭湛出来,勉强将那些人都阻隔开。走到车前时,盛铭湛忽然转过头,对着正在采访的众人笑了笑。
啪啪啪——
相机快门飞闪,男人嘴角那抹阴霾的笑意瞬间被定格。
一个小时后,司机将车开回盛氏。盛铭湛推开门,从地下车道直接坐电梯回到楼上办公室。盛氏外面也围着不少记者,大家都想要第一手资料。
“石头!”
盛铭湛刚刚推开办公室的门,舒云歌便跑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舒云歌手里拿着的头条新闻,盛铭湛笑了笑,拉着她坐到沙发里,“姐,别激动,坐下慢慢说。”
舒云歌秀气的眉头紧蹙,急声问道:“你为什么忽然变成傅氏的股东,而且还是最大的股东?”
起身倒了两杯红酒,盛铭湛递给舒云歌一杯。他拇指与食指轻捏着酒杯,嘴角勾起的弧度阴霾,“姐,你知道是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吗?”
舒云歌脸色变了变,盯着他问,“谁?”
“傅家。”轻啜了口杯中的红酒,盛铭湛背靠着沙发,薄唇闪过的笑意透着寒意。
闻言,舒云歌倒吸口气,俏脸的神情逐渐沉下来。
199 求援
更新时间:2014-9-8 18:15:30 本章字数:8688
夜晚十一点,虽是初春,但残存的寒意时不时就会冒出来一下,让人们措手不及。
警察局外,左依拉高衣领,轻轻揉搓着双手,黑色长筒靴包裹着她纤细的小腿,米色风衣垂在膝间。
高高的路灯光线昏暗,左依站在灯杆下面,仰头望着对面警局的大门,暗暗叹了口气。这样又黑又冷的夜晚,她不窝在舒服的沙发里读飞鸟集,为什么要跑来这里?
嘴角不期然滑过一丝笑意,左依双手环胸,不停的来回踱步。
须臾,前方警局的大门打开,左依抬脚跑过去,道:“傅政,你终于出来了。”
傅政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大衣,他低着头,脸色除却染着憔悴外,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因为他平时不爱笑,看他的表情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你怎么样?”左依盯着他的脸,能看到他下巴冒出的青色胡茬。
傅政还是不说话。
“傅政,你哑巴了吗?”左依抿起唇,俏脸染怒。
边上的律师提着公文包过来,尴尬的咳嗽了声,道:“小姐。”
“说!”左依立刻把火气对准边上的人。
“我给傅政办好保释手续,不过目前案件还要进一步调查,所以傅先生不能离开名海市,如果警方有需要傅先生必须要全力配合。”律师开口的声音很公式化。
左依蹙了蹙眉,不耐烦道:“还有别的吗?”
律师怔了怔,随后摇头,“目前没有。”
“那就行了。”左依挑起眉,口气毫不客气,“你走吧。”
“不是你!”
一把拉住转身的傅政,左依偏过头,看向律师的眼神含怒,“说你呢!”
“啊?”律师惊讶过后,立刻点点头,“小姐,那我先走了。”
“嗯。”左依哼了声,却见身边的男人目光平静,丝毫没有任何波动。
左依在家是独女,自幼也是娇生惯养。她撇撇嘴,脸色愠怒,“傅政,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把你保释出来,你都不会说句谢谢吗?”
傅政缓缓抬起头,幽深的双眸落在她含怒的眼底,道:“我没有要你保释我出来。”
“……”左依被呛声,瞬间气红了脸。傅政那话里的意思就是:我也没求你保释,不是你自己乐意吗?
满腔的热血都被面前这个冰山男人浇熄,左依咬着唇,却见傅政再次转过身,朝着黑暗中走去。
“傅政!”
左依急的大喊一声,犹豫几秒钟后还是放下身段,抬脚追上去。她挡在傅政身前,问道:“你要自己走回家吗?”
傅政愣了下,下意识摸向口袋,这才发觉身上除了手机并没有钱。
“切!”
左依低头偷笑了声,心想这人就是矫情。她故意沉着脸,“天这么晚了,你家人一定等急了,坐我的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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