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凭什么你就得到万众*爱,凭什么我就落得这样的下场,那些嘴巴里说着爱我的男人,现在看着我被害成这样,个个都躲得像孙子一样,他们跟你都是践人,践人。”
香铃越来越激动,眼睛睁得死大死大地,还恶狠狠地瞪着宁绯儿,像是要吃了她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香铃,你冷静点。”宁绯儿看她情绪似乎很不稳定,开口劝说。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在他面前说我坏话,所以他才会追着我不放,你们是想逼死我吗,嘻嘻,你们逼不死我的。”香铃像个疯子一样,一时愤怒,一时又咧嘴嘻笑。
“……”
面对这样的香铃,宁绯儿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香铃的精神有些失常了。
“因为你们这些践人该死,一定比我早死。”笑够了,香铃又突然怒瞪宁绯儿,同时快速地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瓶子,扭开盖子就往宁绯儿脸上泼,还怒喊,“去死吧,践人。”
宁绯儿不知道她泼的是什么,但是本能反应就是躲,但无奈脚痛得她根本来不及躲开,她只能往侧边倒,希望能躲得了。
“小心——”
“啊——”
几乎是同时,一男一女的声音响起。一把是旁观者的声音,一把是宁绯儿的痛呼。
当安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很努力跑过来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最后他还是没赶上,他看倒在地上的宁绯儿愣了一下,很快的又反应过来,蹲下来检查宁绯儿的伤势。
豆大的汗水从宁绯儿额上落下,她趴在地上根本动弹不了,后背传来灼辣辣的痛楚让她几乎晕倒过去。
她已经很努力想躲开了,但最后还是失败了,硫酸还是落在她的腰背处,硬生生被撕开的感觉立即充斥了宁绯儿所有感觉,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伤口还在不断扩展。
“喂,120,这里是尼敦大道988号K.O商场门口,有人受伤了。”安吉拨打了120后,看着宁绯儿苍白痛苦的脸,关心地问。
“你没事吧。”
宁绯儿很想回答他,只是她此刻痛得连话都说不上了,只能痛苦地*着。
“你们这些男人为什么只知道关心她,为什么没人来关心我,我告诉你啊,你们别靠她太近了,那个女人是践人,靠近了没有好下场的,没有好下场,哈哈。”香铃一会恶狠狠地瞪着安吉指责他的偏心,一会又恶言警告,还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跑走了。
安吉甚至来不及追,她就拐进了巷子里找不到踪影了。
这时,宁绯儿的手机响了,但是她动都动不了,更别提去接电话了,她抬眸看了眼安吉。
“电话……”宁绯儿很虚弱,从她颤抖和压抑的声音就能听出来,安吉也没多想,拿过她的包包,找到她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安吉刚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了冷得可以让人结冰的声音。
“你是谁?”
黑子爵听到宁绯儿的手机那头传来一把男性的声音,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清醒了,清醒的不止是头脑,连体内的怒火也被瞬间点燃。
“我是谁不重要,机主现在受伤了,没办法接电话,我是替她接的。”电话那头应该是这个女孩的男朋友或者老公,他清楚感受到敌意,他也不含糊,实话实说。
“在哪里?”
她受伤了?
怎么受伤的。
黑子爵听到宁绯儿受伤了,气得快要炸开了。受了伤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居然还给一个陌生男人接电话,她脑子里全是米虫吗?
但接踵而来的却是对她满满的担心,她伤得重不重,伤在哪里了?他边问对方地址边火速地冲去停车场。
该死的!黑子爵在心里咒骂。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应该放她出去。
**
“医生,怎么样?”医生刚走出来,黑子爵马上迎了上去,心急地询问。
“情况不算太严重,受伤面积也不大,但是硫酸的浓度比较高,所以伤口侵蚀得比较深,但是这些都是外伤,并没有伤到肝脏,还有她的脚崴到了,已经上了药,两个伤口都不要沾水,按时换药,休息半个月就可以下*了。”医生细细地说。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可以,因为病人伤在背部,为免扯到伤口只能趴着,一个人长期趴着心情会比较暴躁。”临走前,医生好心地提醒。
黑子爵打开 房门,远远地看见宁绯儿趴在*上,慢慢走近,听见声响,宁绯儿转过头,看见黑子爵的脸,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黑子爵在*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宁绯儿苍白得几近无血色的脸庞,还有她挂满泪水的双颊,可怜无辜的眼神,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要她的主人好好的安慰。黑子爵的眼立马阴沉了下来。
该死的!
黑子爵在心里咒骂一声。
竟敢伤他的女人,他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十倍的代价,一定。
“宁绯儿,你是笨蛋吗,别人向你泼硫酸你就不知道躲吗?”黑子爵一开口,劈头就骂。
害他这么担心,该骂!
宁绯儿没想到他一开口就骂,连半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委屈的泪水落得更快了,她以为他会关心她的,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吗?
“别以为你不吭声我就会放过你,你就算不说话也掩饰不了你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的事实。”看着她越落越凶的泪水,黑子爵心情烦躁地皱紧眉头,扯了扯头发。
“哭什么,我说错你了?”
是说错了。
宁绯儿在心里回复他。虽然伤口已经处理了,也上了药,但是灼辣的感觉依然存在,牵扯着宁绯儿的每一条神经,所以她不愿意说话。
“再哭就把你从窗户里丢出去。”黑子爵冷冷地威胁,但是女人天生都是受软不受硬的,他的威胁只起了反作用的效果。
宁绯儿的眼泪就没的掉过。
“别再哭了,乖。”黑子爵唷了一口气,认命地软下了口气,轻柔地伸手替她抚去眼角边的泪水。
“不要哭了,有我在呢。”这一次,宁绯儿乖乖地止住了哭泣,咬住唇看着黑子爵突然柔软下来的线条。不得不承认,黑子爵非常迷人,吸引着眼球。
黑子爵亲昵地用拇指抚摸着她的脸颊,不舍,又心疼。
“是谁?”黑子爵轻问。
“香铃。”宁绯儿呐呐地说,喉咙干干的,说出来的话也是扁扁的。
“嗯,我知道了,你先睡一会。”黑子爵突然拍拍她的头,像在拍着他的小狗一样。
宁绯儿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其实,香铃也挺可怜的。”
“宁绯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伟大了?你的好意不见得谁都稀罕的,杂志社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你又想当好人吗?”黑子爵冷冷的语气很是不屑。
宁绯儿闭嘴不语,是啊,这个世界处处都是虚情假意,自己也是这一类人,而且人心隔着一张肚皮,谁也猜不透别人的心思,就像杂志社的那两个人,她本来是出于好心,但是人家也不相信。
“但是……”宁绯儿还想什么,就被黑子爵打断了。
“好了,别再说了,你先休息一会,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黑子爵轻说,拉起她扯着自己衣衫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长期压抑着的紧绷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还有哭了一阵,体力也用得差不多了,宁绯儿在黑子爵的安抚下,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她无害的睡颜,黑子爵眯了眯危险的冷眸,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香铃!
黑子爵在心里叫了一声。
**
“不吃,拿开。”黑子爵一推开 房门就看见宁绯儿暴躁地发着脾气。
护士不知所措地拿着香喷喷的肉粥站着,这个主她可以惹不起啊,如果她有个什么事,她未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小姐,你多少吃一点吧。”护士极力地讨好。
“不吃不吃,说了不吃了,出去。”宁绯儿抽出枕头就往护士方向丢,此刻的她心情非常烦躁,她已经趴在*上一个星期了,这张*就成了她的家,她被禁锢在这张*上,哪里都不能去,也不能下*,只能趴在*上。
她已经趴得快吐了,骨头也快硬掉了,胸口也快被压扁了,可是那个该死的黑子爵说什么都不肯让她下*,她想出去透透气,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连这么点人生自由都被剥削了。
“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黑子爵走过来,捡起枕头,看了眼护士,示意她出去,这里就交给他了。
护士如赦大敌般将肉粥递给黑子爵,逃也似的走出了病房,还贴心地将门关上。
宁绯儿瞄了他一眼,撇过头不再看他。
“告诉我,干嘛发脾气了。”见她不理自己,黑子爵难得的也不计较,走到*的另一面,非要让她看着自己说话。
“我想出去透透气。”宁绯儿扁着嘴说。
“不行。”黑子爵想也不想的拒绝。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走开,我不想看到你,让我死了算了。”宁绯儿一听到他不肯让自己出去,头又转开了另一边,就是不去看他。
气死她了。
黑子爵摇摇头,知道她为什么使性子,又走到*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