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朴先生的语气好像你有本事。”黑子爵自皮椅内站了起来,眼中有抹掩饰不住的淡淡焦虑。
他绕过办公桌走至一边的吧台倒了两杯红酒,慢步走至他身旁递了一杯给他。
朴昊低眼瞧了眼他递过来的酒,再瞧了眼他,本来不想接过的,但碍于被他搂于怀里的女人一直瞪着他,他不得不伸手接过,再者黑子爵可不是给每个人都递酒的,今日给他递酒己经表明了他的意思。
怎么着他也得给个台阶人家下,虽然这人曾经给过他的女人委屈受。
“承蒙黑总看得起,朴某区区一老百姓实在无能为力。”
朴昊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与黑子爵对敬了下轻饮了口,“好酒,黑总好品味。”
黑子爵难得的轻扯了下嘴角,走至沙发边坐下,一派的悠闲状,可知他的内心己经焦急得不行了,但他现在必须弄清一点,朴昊的身份,他的身份一直是个迷,而且在他看来并不简单。
伸手示意朴昊坐下。“朴先生请坐。”
朴昊的眼中闪过抹异采,从来不轻易接受别人高姿态邀请的他首次破例坐了下来。
童琳儿则被拉坐于她的怀里,并低头警告式的看了眼她。
在他看来,黑子爵虽然现在毫无头绪,或许己经陷入了无力的状况里面,但他的气场依然保持得这么好,一点也不外露,他不得不说,这人的心思果然很深沉,否则还真是愧为各界所忌惮手段狠绝的人物。
怀里的女人又暗示性的扯了扯他的衣襟,他又低眼瞪她要她安静。
童琳儿微扁了下嘴巴低下了头,她的心现在很焦急,生怕绯儿再出什么意外。
她的担心朴昊看在眼里,只要是她开口要求的事他怎么会不答应?这丫头。
黑子爵对于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一点兴趣也没有,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宁绯儿的安危,最想知道的是她到底在哪里,最想要她回到他身边,其余的一切都可以推到一边。
“朴先生的身份一直都很低调,也很神秘。”黑子爵一口饮掉了杯子内的红酒来舒解内心的不安。
宁绯儿,你一定不能有事!
朴昊看了眼他,淡淡的轻扯唇,“想不到像黑总这样的大人物也在意朴某这种小人物,真是受*若惊。”
这话说得有些抽耶,有些嘲弄,若在平常的话,黑子爵只怕会立时动怒起来。
但黑子爵此刻一脸的平静,只是眼中己经覆上了一层冷淡之色,将他之前的焦虑之色掩盖了下去。
半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沈某今日请朴先生帮一个小忙,算沈某欠朴先生的人情,他日朴先生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但只有一次机会。”
好家伙,求人也说得这么高傲,这么目中无人。
朴昊淡笑了下,不似拒绝也不似答应,“能让黑总出口的实在不算是一个‘小忙’,朴某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童琳儿听到这里一下子就自他怀里跳了起来,眼睛在他们两个大男人之间来回扫了几次,最后朝朴昊吼道,“我听不懂你们打的暗语,你明明就知道暗眼,为什么不帮?绯儿是我的好朋友,你要是不帮后果自负!”
他知道暗眼!
黑子爵的眸光微沉,心中甚是微讶,但随之淡去,今日不管这个朴昊是何身非,他清楚的一点是,绯儿的下落就看他是否肯帮忙了。婂瘗旃
“琳儿!”朴昊的脸色难得的一沉,伸手将她拉了回来,然后跟着站了起来,不想再与黑子爵有过多交流,“这个忙我帮你。”
说完就拉着童琳儿往门口走。
“朴先生,今日黑某谢过你。”
他的谢字令朴昊的动作迟疑了下,从来都高高在上,冷血无情的黑子爵黑总裁何曾跟人道过谢,而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跟人道谢。
看来他也不是不在意绯儿。
“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女人被牵扯进去,这个人情朴某记下了。”说完闪身走人了。
等门一合上,佟维走上前。
“总裁,这个朴昊身份真的很可疑,而且又跟暗眼有关系,你说他会不会就是……”
黑子爵站起来走至吧台又倒了杯酒,又是一口饮尽,可心头的担心并未能稍稍减少,反而加剧。
“现在先不管这些,最重要的是绯儿的安危。”
**
铃一一
手机响起,佟维看了眼号码,是个陌生的号码,他快速的按下接听键。
站于落地窗前的黑子爵闻声回过头看他,眉心己经皱成了川字形。
该死的,若让他查出来是谁,他定饶不了他!
“找到了!”只是佟维的语气有些迟疑。
黑子爵听他的语气心中一凜,冷道,“在哪?”
最好不是她,否则他会让她死得很难看,管她的后台有多强,他都会连根拔起!
“还是在富水山附近。”佟维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己经想到是谁了,轻淡的回答他。
黑子爵的眼神一下子冰冷,面覆寒霜,彷佛另一场嚣杀即将到来。
很好,敢动他的女人,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不量力!
“马上将富水山包围起来,不准一只苍蝇飞出去。”
**
暗沉的屋子内,一片暗淡的光线自被用木板封起来的窗口细缝中挤射进来,光线中可见在空气中轻轻浮动的尘烟。
屋子内借着暗沉的光线隐约可目测到这里面的摆设,一点摆设都没有,光凸凸的墙壁,地上满是杂乱的稻草,地面还有些潮湿,像是被人泼过水许久未干似的。
这里面阴凉不己,而现在己是入冬的时节,地面更是刺骨的阴寒。
一个属于比较黑暗的角落内,躺着一个人,全身上下都被绑着,连嘴巴都被封着。
而这个人正是令黑子爵焦虑不己的宁绯儿。
咔喀!
一声响过后,门被打了开来,一片光亮自外面投射进来,但并没有照到那个黑暗的角落内。
两名穿着西装的强壮男人自外面走了进来,脚上的皮鞋踩于地板上,在屋子内发出沉重的回音。
两名男人进去之后各自守于门口的一边。
接着一脚红色的高跟鞋自门口处走了进来,女人戴着副大大的墨镜,慢步走至宁绯儿的身边,缓缓的蹲了下来,纤长的手一把扯掉宁绯儿的头罩。
而她身上的衣服早己经被换过,己不是之前所穿的那身衣服了。
黑暗的屋子内并看不清这个女人的容貌,只隐约看得出她嘴角的一抹冷笑。
“宁绯儿,看我怎么折磨你,竟敢这么不要脸的纠緾着他,像他这么尤的男人岂是你这种践货能高攀得上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量重!呸!”
一口吐沫吐在了宁绯儿的脸上。
本来在昏迷中的宁绯儿微微动了下,长长的睫毛在暗中轻微的动了下,但意识还是很模糊,并没有真正的清醒过来。
女人没再多理她,站了起来,但是在离开的时候,鞋跟用力的踩着宁绯儿的手心,用力的一脚踩了下去,并且狠狠的碾了几下。
“啊!”
宁绯儿这回是彻底的清醒了,一下子痛叫出声,薄薄的泪水自她眼中浮起。
被踩过的手颤抖了起来,她睁开眼想要看清周围,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
像是不解恨似的,再用脚踢了她一脚,宁绯儿的身体一下子由侧躺着变成正躺着,腰背重重的撞上了墙面,并发现碰的响声。
“哼!”
一声冷哼之后快步走了出去,并命令门外的男人,“好好看着她,注意周围的情况!”
“是。”
碰,门再次被关了起来,宁绯儿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只是她这回真醒了,腰背的疼痛使得她微微弓着身,随之小腹有股微微的紧抽感传出,手心传来锥心的痛使得她的心顿时坠入了无名的恐惧之中,这种熟悉又害怕的感觉令她不安。
她知道她又被绑架了。她从第一次被绑之后就知道,只要是待在黑子爵身边,她就一定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她却爱上了他,也有了待在他身边的勇气,她不知道这种日子会持续多久。
刚刚那个女人的声音好熟悉,她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她怎么在这个紧张关头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听说里面那个女人是黑子爵的女人,想必一定是个不错的货色,*上功夫也一流吧,不然像黑子爵那种那么挑剔的人怎么会用了她这么久都不换口味?”
“不如……我们先来玩一下她?反正也没人知道。”
“你想死的话就玩吧,我不奉陪。”
外面的谈话传入了宁绯儿的耳中,她害怕的睁大了眼,生怕那扇紧闭着门会被突然间打开来。
不要,她不要!
子爵,救我,子爵,我好害怕……
果然,好扇紧闭的门突然间被碰的一声踢了开来。
宁绯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之上,眼瞳瞪得大大的,被绑住的手脚不停的蠕动着,却未能挪动半分,只听到身体磨擦着地板的细微声响而己。
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慢慢逼近着宁绯儿,背着光的他,脸上满是狰狩的笑容,就像是一头饥饿的狼欲吃掉猎物般。
“嗯……”宁绯儿摇着头抗拒男人的逼近,豆大的眼珠自她眼中无助的落下,一滴滴的落于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