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美子觉得有古怪,但是她又说不出哪里古怪,只能皱着眉头,注视楚央央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但结果硬是没看出问题。
徐倩倒是一脸惊喜,她不确定道:“你,你真的放我们离开?”
“呵呵,我说过,我从来不说假话。”楚央央眯起眼,眼神晶亮极了,而后皱着眉头,到:“怎么?你们又不想走了?”
“怎么会,我们马上就走!”徐倩生怕楚央央反悔似的,挣扎着要离开,未了还不忘向李悦和林菲炫耀似的。这贱丫头只说放她和她妈咪走,没说放这两人走。她爬了一下,想要从地上起来,奈何身体太疼了。当下,对着春野美子大呼小叫:“妈咪,你还愣着干嘛?快点过来扶我!”
春野美子被喊回了神,依着徐倩的话,去扶她起来了。母女俩在众人的注视中,没有任何阻碍的走出了清风堂的大门。等走出大门后,两人脚下生风似的,迫不及待地奔跑起来,生怕楚央央反悔似的。
只是,两人没有发现,一只雪白灵活的小狐狸一直跟着她们,直到走到一条僻静幽深的小巷子才现了身。
青沐帮的兄弟见两人离开了,有些着急不已。
“大小姐,不能放她们走,春野美子在山口组是出了名的狡猾!”熊峰等人觉得,就山口组的人的品性,是绝对不能相信的。
楚央央却不以为然,她语气飘渺:“不,让她们离开。”
既然他们大小姐这么说了,熊峰等人也不再相劝。就他们青沐帮的实力,山口组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当下当着,回去得尽快凝聚青沐帮的实力。
楚央央勾起嘴角,笑道有些阴森,不知道这两人能活着走多少步,她想,依着小狐狸的聪明劲,肯定会在无人问津的地方动手吧?
或许是…小巷子?
黎墨却是清楚的紧,那小狐狸外表无害,可是却是毒的可以,只要被抓上一下,不出三秒便会死透,那两个女人估计这会儿早已经死在了小狐狸的手上了吧?!他与央央是玄宗弟子,是天道的人,若是可以,尽量少做杀孽,有小狐狸动手是再好不过的。
这边,龙虎帮的人见识到楚央央的厉害后,纷纷表示加入青沐帮的决心。当然,要是这么离开,相比台上这位肯定不会放心,而他们到哪儿也不会安心,仿佛一颗人头悬在脖子上,什么时候都要担心掉下来。
“楚小姐,我龙威誓死效忠您,效忠青沐帮。”作为一帮之主,龙威率先开口,接着底下人纷纷表态。
“誓死效忠楚小姐!誓死效忠青沐帮。”
这话说的很有门道,先是效忠楚央央,而后再效忠青沐帮。
可不否认,这话楚央央听了,觉得贴心极了。龙虎帮在华夏,绝对是一个大帮,有了他们的加入,青沐帮绝对如虎添翼。而这个消息放出后,山口组必定畏惧两帮实力,再来,身为山口组的第一高手宫本死了,山口组势必以极速撤出华夏国土,华夏的黑道也会被青沐帮一统。
人员编排的事儿,楚央央交给了熊峰等人。而让她诧异的是,她的那两位同学,李悦和林菲,为了活命,也宣誓加入青沐帮。对此,楚央央没有反对,只是吩咐熊峰将人编入了青沐帮的暗组内。
这个组织是专门收纳凶恶之徒的地方,抹去他们的意识,成为一名杀与被杀的死士。
离开了清风堂后,楚央央便挽着黎墨的胳膊,心情大好得置办年货了。两人带着一大堆东西准备回家时,手机震动起来,一瞧,原来是楚爸爸打电话来了。
“喂,爸爸,我和墨正准备回去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哭泣声,似乎是妈妈的,楚央央心里有些不安。“爸爸,怎么了?”
“央央,不要回家去了,赶快来济世医院,你弟弟他……”
乐乐?他受伤了?
楚央央皱起眉头,心跳因不安加速跳动。
“你弟弟他快不行了,快来见他最后一面吧。”楚爸爸再也克制不住,呜呜大哭起来。
这话,也让楚央央脑袋一片空白,手机更是直直摔落在地。
她的乐乐怎么会……
第269章 老太太来抢钱
桑昆和札木合只求此行能一击而中,几乎将所有的主力兵力尽数调动了起来,在营外集结,除了外圈寻岗的哨兵之外,就只留下些散兵妇孺看守牲口珠宝,程灵素他们又在营中的偏僻之处,因此倒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清澈的斡难河,是所有蒙古人血脉的源头。深不见底的河水清冽如冰,大草原绵延起伏,在高头骏马的铁蹄下,腾起团团碎雪般的绿影,几乎和青天练成一线,仿佛只要纵马一直沿着草原跑,就能冲破层层白云,跑到天的那一头。
斡难河源上,勇敢豪迈的蒙古将士,能歌善舞的热情姑娘,人声鼎沸,王罕远逃,桑昆殒命,札木合就擒,人人都为威震大漠的铁木真举起欢庆的酒杯。
所有人都去了斡难河源,铁木真的大营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不闻丝毫人声。
某一座营帐外,一只小小的木鼎立在帐幕的一角,通体深黄,几乎与暗黄的帐幕融为一体。若非细看,就算是仍然像平日里那般人来人往,也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精致似玉却只有一只手掌大小之物。
一个瘦弱的年轻人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站在离那木鼎半丈之处,一动不动。一件普普通通的蒙古袍子穿在他身上空落落的大出许多,随着风呼啦啦地翻转。
“你要走了?”他忽然抬起头,一张绝不该在他这个年纪出现的异常枯槁的脸仰了起来,说得是汉语,声音嘶哑,好像年久失修的木质窗棂,在寒风中吱吱嘎嘎地作响。
帐幕忽而一动,程灵素从帐中走出来,肩上负了一个小包,手里捧着一小盆花星河血全文阅读。见了这奇怪的年轻人,她却微微一笑,好像见到了许久不见的熟人:“还以为你赶不及回来,这趟要白跑了。这才点了这鼎想碰碰运气,没想到,到底总算还来得及见上一面。”
一边说,她一边换过一只手捧着花,走到帐幕下,将那木鼎拿起来,托在手中。
那年轻人似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见他像躲避洪水猛兽似的样子,程灵素叹了口气。将手上的花盆放在地上,寻了块巾帕出来,将那木鼎细细包裹起来。
“我是个生意人,东西既然卖给你了,就别再叫我看到。”那年轻人惨白的脸色虽然有所好转,话音中却还是听得出几分颤意。他摸索着从袍子里拿了个布囊出来,扔给程灵素,“这是你上次要的东西,先看看罢。”
程灵素接过来,将那包好的木鼎系在腰间,这才打开那个布囊。只见里面包裹着一柄仅有手指长短的小刀,刀刃极薄,锋利异常,还有四根长短不一的金针。
“如何?”那年轻人仿佛不愿错过她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紧紧盯着她的脸色。
“没错,就是这样。”程灵素用食指和拇指拈起那柄小刀,又放了回去,和金针一起包好,放入怀中,“谢谢你啦。”
“那我要的报酬呢?”年轻人明显松了口气,眼中露出一丝渴望。
程灵素捧起花盆,送到他面前:“这盆花,都给你罢。摆一瓶酒在花盆边上,每隔三个月采下一朵蓝花,埋在土里,莫说蛇蝎之类的毒物,周围十步之内可保寸草不生,虫蚁绝迹。”
那年轻人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这么说……以后再也不会有毒虫爬到我身上了?”
程灵素点头:“这蓝白两色的花,相生相克,只要中间那株‘醍醐香’还在,蓝花你自己也可以种。”
年轻人心里激动,接过花盆的手有些不稳,干脆紧紧地将盆抱在怀里。
“我真的要走啦。”
那年轻人一听这话,立刻转身就走。
程灵素提高声音,在他背后说道:“这些年多亏了你四处替我寻这寻那,虽说是交易,我却是真的获益不少,这花种本就是你寻来给我的,只是叫我给养活了而已。所以,这次……算我还欠你一份帐,你若以后有事,只管来寻我。”
而那年轻人却一直低着头,眼里只管低头盯着那盆花,也不知听没听到她这番话。
程灵素又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斡难河源的方向,那里的喧闹声一波一波地划破草原的上空。她牵了帐前的青骢马,翻身上马,辨明了方向,策马往南而去。
“华筝!华筝!”才走出十余里,只听头顶几声雕鸣,划破长空,身后马蹄翻飞,马鞭声啪啪的犹如一个紧接着一个的爆栗,越来越近。
程灵素拉住马,回头看着原本应该还在斡难河源大会上的拖雷单人匹马,一骑飞驰而来。两头才学会飞翔的小白雕在空中打了漂亮的盘旋,双翼展开,侧身从她马前掠过。
拖雷奔到她马前半丈之处猛地勒住缰绳。飞奔的马匹陡然收住脚步,一声长嘶,前足提起,人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