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吃顿饭怎么了,还要跟他解释?”我嗤之以鼻,“那他跟杨子婷都那样了,怎么不跟我解释呢?”
“他跟杨子婷也认识很多年了……”
“好了!”我打断他直接站起来,“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要不乐意洗碗就放着吧,我明天早上起来洗。”
他摇摇头,知道是劝不了我了,跟着起身收拾碗筷去了。
我躺在姜涞家的客房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手机一直开着,可刑杰森根本没有打电话过来求和的意思,连条短信都没有,这态度也太不端正了吧?
门外姜涞的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估计被我跟刑杰森闹得也累了,我想着明天早上得早点起来做顿早饭给他吃,不能总是让他给我收拾烂摊子啊。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结果第二天还是被他叫醒的,早饭已经做好了,虽然没什么卖相,但味道还过得去,吃完之后他还拿出了一整套化妆品:“以你的速度,全套化完肯定会迟到,随便打点粉就差不多了。”
眼睛都是肿的,我都没勇气看镜子里的自己,直接推开来:“算了,我还是就这么去吧,反正公司里也没谁关注我今天脸色好不好。”
“这么自暴自弃啊?”他笑了笑,也不勉强,“也好,我就不用担心再蹦跶出几个小鲜肉来当我情敌了。”
他总是这么时不时地提醒一下,我觉得很难自在地面对他了。
刚到公司我哥就把我招进了他的办公室,刑杰森告状可真够快的,这不我哥就板着脸问我:“你昨天晚上在哪儿住的?”
“干嘛突然这么问?刑杰森又跟你说什么了?”
“回答我的问题。”
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觉得骗过我哥的可能性不是太大,就老实招了:“在姜涞家住的,”,见他脸色不对又赶紧补充:“我在客房睡的!”
他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拍:“你跟姜涞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拒绝他了吗?怎么又跟他回去睡了?”
“跟他回去睡了”这话说的,对我的名誉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接着问:“还有,你跟刑杰森又是怎么回事?他昨天来找我的时候嘴角都破了,你打他了?”
我是被打的那个好吗?不过这话不能说,我哥最护犊子了,真要知道了说不定刑杰森另一边嘴角还得破。
“哎呀不就是他跟姜涞打了一架,他们俩不是从小就不怎么团结么,有什么稀奇的,”我撇撇嘴,“你这么大一个老板,公司里的事都忙不过来了,就别担心我们革命友谊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了。”
“我也不相管,”他重新把文件夹打开,“但刑杰森要是还这么动不动就来找我,我就会考虑搬回家住、就近看管你了。”
从纪大老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脚步还打着飘,他搬回家住是什么个概念啊,那就是重新回到小学生的生活啊,我可不想被他这么管着,说到底都是刑杰森的错!
好像没打招呼就出去跟前女友拉扯的人是他不是我吧?好像被人莫名其妙打一巴掌的人是我不是他吧?他有什么资格去告状啊?而且一个大男人,犯了错不勇于承担,有问题也不敢当面找我求证,一天到晚去我哥面前告阴状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气愤地回到座位上,把手机从包里掏出来,还是没有一个未接来电,短信都不发一条是吧?好啊,我看谁熬得过谁!
……我先熬不住。
犹豫再三,我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响了一声就挂断了,看来刑杰森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淡定,他很快回拨过来,我在心里偷笑,连台词都酝酿好了,只要他问我打给他有什么事,我立刻就回是不小心按错了,嘿嘿嘿。
万万没想到电话竟然是王阿姨回过来的,她的声音还和记忆中一样令人毛骨悚然:“一舟吗?”
“……”我开口就结巴了:“阿……阿姨,我打错了。”
说完立马就把电话给挂了,“啪”地一声把手机拍在桌上,我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大口呼气,不得不承认,刑杰森的妈妈对我来说是比十个白毛二十个杨子婷还要恐怖的存在。
她说话讲究抑扬顿挫,中途停歇换气的空当特别巧妙,完全让你反应不过来此时可以还击了,等你反应过来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骂人不带一个脏字的,说得你恨不得立刻就去和马克思亲切会晤。
想到要和这样一个女人分享她的儿子,我顿时有种想皈依佛门的冲动。
分分钟要对她发誓“我已经不近男色很多年”的节奏。
难怪刑杰森没跟我打电话了,原来手机在他妈妈手上,不过话说回来,他存我的号码也从来不是输入的我本名啊,我记得姓名那一栏就输入了一个实心小圆点,他妈怎么一接通就知道是我?
真是见鬼了。
半上午的时候我正在核对报表,姜涞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把手机夹在脖子上问他:“有急事吗?没急事我就先挂了我这事情太多了。”
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成功地让我放下了手里急着要的报表,他说的是:“刚才刑杰森来找我了。”
坦白说,我第一反应是:我去!都到年底了还有时间到处跑,公司活不用干了吗?这是逼我跳槽到宋氏的节奏啊!
然而很快反应过来,刑杰森说过他已经辞职了,但不是说自己搞了个工作室吗?工作室很闲?怎么不是找我哥告状就是去找姜涞谈心啊,有时间怎么不来帮我分担分担呢?
我叹气,“他又去找你麻烦了?”
姜涞很不给面子地戳穿反问道:“没有你托我后腿,他就不是来找我麻烦,而是来我这找打。”
“那他到底找你干嘛?总不至于真的是皮痒了又去找打吧?”
“他让我帮忙解决杨子婷惹的麻烦。”
“……”
坦白说我最不喜欢在面对感情时总是瞻前顾后的人了,在我的意识中,一个好丈夫多少都有些六亲不认,他必须把自己的爱人放在比七大姑八大姨、所谓好兄弟好姐妹更高的位置上,像刑杰森这种路人甲乙丙丁的情绪都要照顾到、最后才考虑我感受的人,真是让人分分钟想拉黑他啊。
换作是其他人,我早就拉黑了,可惜他是刑杰森,是永远踩着我原则和底线,让我不得不一再放低下限的一个人。
我再次叹了口气:“杨子婷又干什么了?竟然还让他放低身段去求你,看样子惹的麻烦不小啊。”
“小事,”他用不以为然的口气回答我,“我只要你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他是求你没求我啊,你乐意帮就帮呗,问我干什么。”
“这就是要帮了,”他也叹气,“为了你他可以跟我大打出手,为了杨子婷,他可以来求我,我认识的你应该不喜欢这种落差才对。”
“说得对,”我把手机换到另一边脖子里夹着,重新把报表拿过来核对,“可惜我在还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他了呀。”
姜涞在那边安静了几秒钟,再开口声音就有些低沉:“其实你不用这样刻意提醒我。”
“你条件比我好这么多,为什么要跟我一样犯贱呢?”
这时他已经调整回我熟悉的腔调:“谁规定条件好的就不能犯贱呢?”
说起来杨子婷也在刑杰森身边纠缠了好些年了,瘟神都没她麻烦事多,我都怀疑刑杰森上辈子肯定杀了她全家,不然怎么鞍前马后的,伺候地这么带劲呢。
话说回来,其实杨子婷家境这么殷实,背景这么强硬,有什么麻烦事还需要刑杰森出面去帮忙解决啊?我一度怀疑这是王阿姨给出的招,教着杨子婷去套她儿子,亲妈下套,那可不是一套一个准么。
这年头,坑爹的这么多,坑儿子的也不少啊。
姜涞肯定听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不影响他自身的前提下,帮刑杰森一个小忙,施恩以图报就好了,反正他这么喜欢欠人人情,欠谁的也不如欠我的好啊。而且如果姜涞不肯答应帮忙,这笔账无论如何都是要算到我头上来的,虽然我不怕麻烦,但也犯不着上赶着去讨麻烦事啊。
接下来总算是清净了,我得以安静地做完了年底最后的工作,下个星期就过小年了,按照惯例这个周末我是要跟大老板一起出国“出差”一趟的,想想爸爸那儿宜人的天气,觉得把这里的破事儿都给扔下,去那里享受一个愉快地短假也是很惬意的。
果然,下班前张特助奉命过来给了我一张机票,只有一张,日期就在明天,我接过来就明白了:“今年他不过去?”
“纪先生还有事没忙完,等忙完了再去看老先生。”
切,说白了就是还要追媳妇儿嘛,不过追我嫂子也是正经事,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回家收拾好行李,我百无聊赖地躺在贵妃椅上看电视,画面里的人笑来笑去,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正拿着遥控器换台,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我瞄了一眼,发现是刑杰森来电之后历经了紧张、怀疑、犹豫、纠结的三秒钟,终于还是接通了电话。
因为并不能确定这次是不是他本人,开口第一句就还有些试探:“……刑杰森?”
“没想到你还肯接我的电话,”他苦笑了一声,“我今天找了姜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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