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再一琢磨便慌了神,不顾身上的伤挣扎起身,看见她毫不回头地带上房门出了房间。
他揉着额头躺回去,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皮肉都像被打散了一样,有一种被撕开的疼痛。杜家上下老小都没有人对她不好,不是杜家的生活不适合她,而是只有他才是她挑剔的那一个。
这一晚上他辗转反侧,冷敷的效果散去之后,那股子火辣辣的痛又翻涌上来,身上的痛能忍,可是心里却灌满了酸楚。这种煎熬的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等待艾滋病检测结果的那一晚,内心被无限的悔恨充斥,惶恐畏惧,又充满了负疚感。以至于整夜噩梦缠身,冷汗涔涔,到破晓时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杜陵不争气地发烧了。他这人一向不喜欢吃药打针,好在体格好,生点病抗一抗就能熬过去,这次也是,自己接了点热水喝下去又继续睡觉。
何寓过来时他睡得沉,脸上因为高烧显出不正常的红晕,她摇了他两下没摇醒,把他的头发拔下来几根拿着出门了。
按照一般正妻的思路,大概会故意使坏,让鉴定结果出错。为了避免嫌疑,何寓让宋君兰陪她一起去,两人带着孩子去做加急亲子鉴定,24小时就能出结果。
这段时间里孩子还是没有说话,宋君兰觉得他是个哑巴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就把他送去做全身检查。其实没什么器质性的疾病,孩子会哭,会发简单的字音,这点很奇怪。
在医院里,何寓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葛清的丈夫酒驾之后肇事逃逸,至今未能抓捕归案,现在葛清也已经失去了联系,我们查到葛清曾经与你有过通话,请问您是否知道她的下落?”
自控帝 第37章 装点门面
何寓想起那天葛清跟她的通话,只是说她丈夫对她家暴,没有说肇事逃逸这件事,在这么个节骨眼上想起来给孩子认爹,事情怎么琢磨怎么透着蹊跷。
她把交接孩子的临时地址报给了警|察,但是等警|察过去之后才发现,那里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她想起来那个打钱的银行卡号,一并交给警|察,才得知里面的所有积蓄早就已经提了出去,不光如此,葛清和她丈夫的所有存款都已经转移走了。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两个人并没有孩子,根据他们的邻居反映,他们只是在前几天弄回来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之后就连夜搬离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不是普通的敲诈勒索,更不是什么豪门认亲,这件事甚至与拐卖人口案扯上了关系。警|察从那个叫小明的孩子身上找到了一些线索,在专业医生的分析之下,得知他并不是不会说话,而是在学习说话的期间被人四处拐卖、颠沛流离,听了好多方言,又没有人教他说话,因此只会发一些单纯的音节,长期以来造成了听说障碍。
“孩子不是你的,你可以放心了。也算我们倒霉吧,被葛清骗了,她和她丈夫策划了这么一起骗局,想从我身上捞个几十万远走高飞,可惜你去把孩子领回来了,没办法,她只能扔下孩子和丈夫一起跑,现在呢,成了在逃要犯。”何寓用酒精给杜陵擦拭额头,在他耳边轻声言语。
他烧得稀里糊涂的,勉强定了神,忍住欲裂的头痛,问:“葛清不是有过一个孩子吗?怎么没生下来?”
“她以前的邻居说她结婚的时候是怀着孕,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经常打架,孩子就没了,她丈夫也不是个好东西,喝多了就打老婆,说他自己是个冤大头,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种,一嚷嚷起来整栋楼的人都能听见。”何寓猜想,这女人大概就是乱搞多了,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随便抓个男人跟她结婚让他负责,差一点也让杜陵喜当爹。
“那我领回来的那个孩子呢?”
“交给警|察了,想给他找亲生父母,哪能呢?大一点儿兴许还好,有记性,可他从出生到现在一直被卖,最后可能要被送孤儿院里面去了。”说起那个孩子,何寓止不住叹气,杜家人心肠都不坏,可毕竟杜家不是开收容所的,确定没什么血缘关系,当然是能送多远送多远。
杜陵听完一阵沉默,隔好久才说:“等我病好了给那家孤儿院捐点钱吧,要不是想算计到我头上,也不至于把无辜的孩子扯进来。”
“没什么好自责的,葛清这次诈欺的可不光是一个杜太太,也有真的上勾的人,给了好几十万。”
“那是没遇上真正心狠手辣的女人,葛清会把孩子的地址告诉对方,就不怕对方找人把孩子和大人一并弄死么?斩草除根,永除后患,这种事可不是讲故事。”
何寓把蘸满酒精的毛巾扔到盆里,擦了擦手,说:“你也知道有那种心狠的女人啊,不管怎么说,孽是你们男人造下来的,就算殃及无辜也是错的根源。”
“是,都是我的错。”他背对着她,看不清楚表情,声音里蕴着艰难而复杂的情绪。
看他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抿了抿唇把酒精收拾起来,洗了手去给他端饭。被打这一顿,堂堂一个男人反而变得娇气不少,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得她伺候着喂吃喂喝,就差伺候他解决三急了。
宋君兰在厨房拉着她问他伤势如何,听说好了许多,稍稍安下心来,叫邓嫂多盛点鸡汤到他碗里。
何寓捧着汤回到卧室,把碗搁在椅子上,他趴着用勺子往口中送。这姿势艰难极了,但指望不上她能够举着勺子喂,也只得他忍着痛吃东西。
她又时不时说两句风凉话:“闻着你身上这酒精味啊,我就想起来你给我做的酒酿汤圆。”其实酒酿味道还不错,就是那次的汤圆里面放了生姜,让她至今印象深刻。
“……”他深嗅一口,身上这味道是不怎样,药味儿和酒精味混到了一块,想洗澡也不便利,只能这么将就,等伤一好立马把床单被罩全都扔了。“你要是喜欢,等我病好了给你做。什么酒酿蛋,酒酿汤圆,酒酿鸡蛋汤,你爱吃什么?照着日子算,例假快来了吧?”
“你……流|氓啊你,没事记我日子干什么?”
“我这人就喜欢记日子,比方说咱俩结婚的日子,我就事先翻过老黄历,说这一天宜嫁娶。”
“别说结婚了,你要不要再翻翻老黄历,找一天吉日,咱把婚离了?”
“……”
离婚这话他在这几天里听了不下十遍,过得是有多么煎熬才能天天挂在嘴边上?他听着心里不舒服,略一琢磨,说:“好歹撑着过完结婚周年纪念日吧,这么一年下来,你工作也能稳定住,不会随便一条谣言就被停职。”一年不长,他是真心想让她留下,可要是一年的时间都感化不了她,那也不用再强求了,强扭的瓜不甜,道理谁都懂。
“一年,也行吧,出了你家大门我还是这么年轻漂亮。”
他哭笑不得,说,“到时候我再给你付点青春损失费,争取能让你当上富婆,找个比你小的。”
“这主意不错,我记得你有一处海景房,刚装修完,能一起给我么?”
“……想得美!”
何寓发现,两个人也就耍贫拌嘴的时候最和谐,就冲这点,两人真是命中注定不能在一起。
过一会杜陵手机响了,何寓接过来一看,可了不得了!上面备注写着“心肝”二字,真没料到他外头还有人呢。“你家……心肝找你。”
杜陵没犹豫:“你接。”
何寓寻思这人是挨打把脑子弄坏了吧?当下接通,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哥们,咱这周末去骑马吧!带着自家媳妇散散心。”
原来是付亦歆,问题更大了,原来杜陵对他这朋友也存着不可告人的旖念,好这一口儿,爱好还挺广泛的。何寓幽幽地扫了杜陵一眼,对着电话说:“他去不了啦,被他爹打了一顿,别说上马,现在上|床都困难,。”
“……”杜陵差点气晕过去,“瞎说什么呢。”
电话那头传来朗朗的笑声:“是你啊杜嫂,您说他挨打了?这可了不得,我从小还羡慕他呢,从来没人敢动他,原来杜伯伯等这时候动上手了。”
杜陵示意何寓把手机拿过来,冲他道:“你就看我笑话吧!是谁小时候一看要挨揍,冲过去就抱着大人的大腿假哭?你也比我强不到哪里去,还没我有骨气。”
“……”何寓听这两人对话,真是尴尬不已,都忙着互相揭短,把以前的糗事全都抖落出来了,简直难以直视。
两个男人说了半天,最后付亦歆决定周末到杜家来看望他,骑马可以以后再骑,热闹可是一时有一时无的,千载难逢。
挂了电话杜陵还特意跟她解释,说“心肝”这名字只是个昵称,当着她的面把手机备注给换成了“付亦歆”的大名,让她放心他的性|取向。
何寓敷衍着看他改完,在心里暗暗发笑。
到周末不想打扰他跟他的朋友们交流谈天,就约了蜜妮安一起出去逛街。
从结婚以后就没跟蜜妮安见过面,看她面色红润有光泽,手上换了个新的红色驴牌小型手袋,估计最近又小发了一笔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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