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瑾墨喝了不少的酒,身上酒味浓重,若是被秀婷看到了,又要啰嗦了,虽然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可是……指尖捏上眉尖,吐出一口酒气,“回金苑。”
“是。”李文祥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发动引擎离开。
凌晨,才回到家,看到玄关处的女鞋,眉头挑了挑。
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星期,这个小妮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一边走一边脱了外套,卧室里的灯还亮着,还没有睡觉?
可是,推开门,目光扫了一圈,最终锁定床上的女人,竟是睡着了。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替她将掉落的被子重新盖好。她的睡相依旧如此地不老实,微不可闻地叹口气,很难想象这些日子她是在医院里怎么睡着的,才不会感冒。真是意外的难得。
现在他很困,很想就这么把自己扔在床上抱着她一起入眠,可是嗅了嗅身上的酒味,很重,连自己都受不了,大概会将她从睡梦中熏醒。
思及此,他轻笑着起身,准备去浴室将自己冲去这一身的酒味。
然,她冗长乌黑的发丝缠上他的纽扣,拉扯着他的衣襟,指尖勾住她的一抹长发,想要解开。触到的却是一手湿濡,带着水分的发梢染湿他的指尖,敛了眉,大手顺着那抹发丝向上摸去,一手的水珠,连带着头下方的枕头也湿了个透。
好看的薄唇抿紧,不悦,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多懒,头发没干就睡着了,不知道这样会感冒?
去重新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将她的头搁置在自己的大腿间,用毛巾开始细细地擦起来。
柔顺的长发拂过掌心,痒痒的,就像有千万只小手轻轻挠着他的心,看着她温和的睡颜,眼神不自觉地柔了,习瑾墨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事情他连想都没想过,如今却替她做了。
替人擦头发,这是他第一次做,下手不知道轻重。力气小了,他怕头发擦不干透,如此想着手上的力气加重,可是手拙的他一不小心扯到她的发丝,看到她在睡梦中蹙了眉,心里一惊,又减轻了力道。
如此反复着,他在纠结中终于擦干了她的头发。
完成这一件事,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觉得在商场上谈判也不过如此心惊胆战。
她变得愈加地瘦了,尤其是这张脸,很是憔悴。
这一个星期里,他不是没去过余德源的病房,只是每次都不曾进去,说到底余德源这个人他是恨着的。
透过透明的玻璃,余依依在屋里忙来忙去的,一会儿削苹果,一会儿又是倒水的,只是偶尔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也是坐在病床跟前,目光时不时地盯着余德源,深怕她一个走神,余德源就醒了。
他不知道撞秀婷的人是余思佳,这件事他是交给李文祥去办的,那天在病房里看到她跟秀婷在一起,他很怕她会误会,可是她一点意识都没有,从她的脸上他只看到了坦然两个字,他想着没误会就好,后来听秀婷提起,才知道她是来请求的。
请求不要起诉她的姐姐,就这样!
他的悬着的心,顿时就落了地。
他恨的人就只有余德源一个人,他是个理智的人,不会去殃及无辜,所以余思佳的事他让李文祥撤了案。
许久没有抱着她一起入睡了,当身子一碰触到她温软沁香的身子,心里某个空荡的地方立刻被补满,抱着她,甚至不需要被子,都会觉得很暖和。
翌日,日上三竿,余依依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支起身子坐起来,看了眼时间,都已经十点了。
盯向窗外的太阳,今天这天气一点都看不出昨晚下过雨的痕迹。
下床,进了浴室,随意地束起长发,牙刷上挤满长长的牙膏,目光无神地看着镜子,刷牙,然后洗脸。
出了卧室,视线触及到客厅里的那一抹身影时,她愣了神,脚步骤然顿住。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还是今天早上?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早餐要凉了。”习瑾墨喝完一口牛奶。
没有语言地,余依依走了过去,看着那各式各样的早点,皆是出自于京苑大厨之手。
心忽地就沉了下来,他能绕大半个A市不辞辛苦地去为邓秀婷买早点,对于自己就只是叫了京苑的外卖。
光是这一点,孰轻孰重,就已经明了。
默不作声地坐下,咬了口绿豆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入口即化,味道很甜,蔓延到心里就化作为浓浓的苦涩。
他到底在忙什么
更新时间2014-5-4 12:12:23 字数:2066
沉默地吃完绿豆酥,沉默地喝完牛奶,期间的目光一直落于自己前方,不曾弯过头去看习瑾墨。
不是不想看,而是怕自己看了之后会舍不得离开眼,怕好不容易让彻底死心的自己对他又充满希望,又或许是怕看到他身上会残留着不属于她的印记。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她所希望的!
干脆,眼不看为净!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完,像是完成一项重大的任务一般,僵硬地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大概是她起身起的急了,动作大了点,椅子刮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模糊中她隐约地听见他的声音,“明天是要开学了吧。”
她扭过头看他,杯子里的牛奶被他喝去了一大半,他皱眉盯着手里的牛奶,仿佛再说这奶腥味怎么会这么重!可是他仍旧蹙了眉忍着,再一口就见了底。
顾敏说他不喜欢喝牛奶,从小喝牛奶的次数屈指可数,看到牛奶就头疼,所以一般见到牛奶就避而远之。
现在他却主动拿起牛奶,甚至于没有任何怨言地喝完他它。
余依依没有说话,心里是清楚这个中缘由的。上次她本想去医院里探望到邓秀婷,无意间听到邓秀婷让他多喝了点牛奶,对身体好。
她不过就那么轻微一说,他却做到了,而且不是表面敷衍的那种,是真心实意地在做。
顾敏是他妈,从小就在他的耳根子边念叨了几十年,如今却抵不上邓秀婷的一句话。
想来就可笑!
可是她又笑不出来……
“问这个做什么?”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刚才喝的牛奶的奶腥味的确很重,连她都有点受不了了。
“明天我送你去。”
“不用了。”
“怎么,嫌我送你去丢人?”习瑾墨习惯性地挑眉看着她。
“不是。”喝了口水,淡去嘴里的奶腥味,“你身为瑾世的总裁,管着那么大的公司,那么多人,平时就看你挺累的,况且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劳累,我一个人也能搞得定。”
她说的句句在理,每一句话都是为了他好,可是她不咸不淡地语气令他有点恼火,至于是哪里的恼火也说不上来,绷紧了唇线,“我说了我送。”
不容人拒绝的霸道表现得淋漓尽致。
“那就这样吧。”听出他话里隐含的怒意,不想与他有口头上的争执,她淡淡地回了一句就放下水杯就往卧室里走。
第二天大一早,她特意起了个早,起来就拿出她的小行李箱,开始忙忙碌碌地,将自己的东西都收至行李箱内。
尽管她的动作已经放的很轻了,习瑾墨还是被吵醒了,看到她频繁地进进出出房间,时不时地拿着东西,然后蹲在她的小行李箱跟前鼓捣着。
这头的余依依一手拿着拖鞋,一手拿着杯子,正惆怅着带哪个却学校呢。这个拖鞋陪伴了她好多年,而这个杯子又是她最喜欢的,两个都想带着,可是偏偏行李箱里就只能塞得下一个了。
难不成真要换个大点的箱子了。
“你在做什么?”就在余依依思考着拖鞋与杯子孰留孰舍时,阴恻恻的声音幽幽地从后背传来。
没有防备的余依依冷不丁地被吓到了,手中东西一抖,差点没抓住。
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看不出来吗!我在收拾东西。”
长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原来是用来做摆设做装饰的。
“……”他想问的不是这个,于是他换了个说法,“你是收拾这些准备上哪儿去啊?”
“当然是去学校啊。”她想也没想地回答。
“去学校要带这些东西?”习瑾墨看了看她那个箱子里装的东西,箱子虽小,没想到里面的东西倒是挺多,衣服啊、牙刷牙膏之类的。
她以为自己是在搬家吗?
她想了想,杯子要带上,拖鞋也要带上。
将干净用袋子装好的拖鞋放进去,东西有点多,都鼓出来了,她用手压了压,然后拉上拉链。至于杯子嘛,到时候就装在自己的包里。
做完之后,拍了拍手,心情颇好地看着他,反问,“你不知道大学是要住宿的吗?”
然后就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住宿……
习瑾墨哑然,他是在国外上的大学,那个时候是住在自己的公寓里,对国内的还真不了解。
可是看她准备了这些东西,他追上她的身影,“不可以不住宿?”
余依依拖着行李箱的身形一顿,“大学里要军训。”
将行李箱拖到门口,“你快点准备准备,晚了人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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