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佳丽说喜欢你的时候,你当时是怎么回应她的?”
这下子程一帆是确定自己没有幻听了,但是脸也沉了下来,“能不提那个女人吗?”
有求于人的时候,贺易庭还是很能够放下身段儿的:“好,不提就不提,你就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回应她的,我做个参考。阿嚏——”
……
纽约时间晚上十点,一幢临近郊区的乡村别墅里,二男二女四个年青人正凑成一桌麻将,说说闹闹,显得格外兴奋。
四个人当中一男一女都是黄头发蓝眼睛的欧洲人,另外一男一女则是亚裔的,听他们偶尔蹦出的几句方言可知,乃是来自那个有着五千年文化的古老国度。
“lu,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开心,笑的就像是一朵盛开玫瑰花?真是太美丽了。”蓝颜帅哥嘴里吐着变了调儿的怪异中文,一边打出一个五万,一边像那个理着一头利索短发的漂亮中国女孩儿陆。此时这个叫做lu的女孩子嘴角犹且挂着一抹愉悦的弧度,双颊因为笑的用力还显得有一些嫣红色,果真是像极了盛开的玫瑰花。
“约瑟夫,谢谢你的夸奖,我只是遇到了一些让我感到很快乐的事情罢了。”
约瑟夫夸张地“噢”了一声,双眼含情脉脉地望着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美丽的lu这样开心,那个人实在是太有才了。”
“呵呵……”陆抿了抿唇,伸手摸了张牌,摇头轻笑,“只是觉得青春真是美好,我出国的时候,长的还没我高的弟弟,这会儿都准备给女朋友献出第一次了呢,纯情啊……”
想起今天早上自己一脸睡脸朦胧地对着视屏那头表弟贺易庭精神奕奕的双眼,表弟带着些兴奋带着些艰难地问她:“男人的第一次很重要吗?女人是不是都很在意?”那个惊悚呦,一下子把她的瞌睡虫通通赶跑了,这还是她那个小霸王似的表弟吗?这这这,这才几岁,没成年吧,有女朋友了?还准备跟人深入交流了?
“那个……那要看她是不是喜欢你喽。”她胡乱编造着,她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知道那些青春期的小女生们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在意?不过话说回来,换成她,要是摒弃一个男人的床上功夫不说的话,这人是不是处男还真是分辨不出来。现在的小女生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来着。还男人女人,切,毛长齐了没有?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把话也给问了出口。
当时贺易庭的脸就黑了一层:“陆雯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
她嘻嘻笑着岔开话题:“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准备深入交流了?嘿嘿,小子不错嘛。对了,不过你妈不是准备让你高中毕业后出国的吗?准备来一段儿露水情缘?抓住青春的尾巴狂欢一把?”
贺易庭沉默了半响,没有回答她,只问:“怎么看喜不喜欢我?喜欢了就在意吗?”
“嗯,是吧。”
“嗯,我明白了。”然后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切断了通话,她当时还真是有些气得跳脚:“什么态度啊,过河拆桥!”
不过一想到从小就在兄弟姐妹中称霸的贺易庭有朝一日也变成为情所困的小男生,还专门来找自己请教,就觉得通体舒畅啊,下次再有机会的话一定要狠狠地教他几个损招,哈哈!
第20章 牛刀小试1
不说无良表姐陆雯雯的调侃之意是如何的明显,已经单方面进入了恋爱期的贺易庭一时间完全感觉不到。在他看来,自己是喜欢上了钱雾无疑,而钱雾都已经含蓄地问过自己那个问题了,那定也是喜欢自己的了。幸福来得太快,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快活急了。
在程一帆这儿没有问出来所谓的“经验”,他也不生气,哼了一声:“算了,你的经验也不可取。”不然就廖佳丽那货色也能跑?不过他今天心情好,就显得比往常要厚道一些,并没有将这句揭人伤疤的话儿说出口。
但是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正当他暗搓搓地埋首在课桌的书堆中写情书的时候,另一封粉红色的信封先他而至,被人递到了钱雾的手中。
中午,喧闹的食堂大厅西南侧角落,穿着校服的一男一女正面对面默默地对视着。
一中风气严谨,学生早恋是坚决不被允许的,不过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总是少不了顶风作案的人的。乍一看,这两人就是那种踩着高压线的早恋人群之一,不过若是凑近了再看,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钱,钱雾……我想……那个,你考虑地怎么样了?”明明已经是十月中旬的天气了,男生身材很细长,脸孔清秀白净,却似乎很不耐热,额头上的汗水直往外冒,说话也有些结巴了起来。
“……差不多了。好了,现在开始吧。”女生,也就是钱雾,在盯着男生看足了快十分钟后,方才张口说话。
听了她的应允,男生先是一喜,压根儿就没听明白她话语中的古怪之处,他暗中关注钱雾很久了,自然清楚一些钱雾的性子,原就没想着会成功的,之所以送出那封告白信,又试探性地约了她中午吃饭,也不过是想要努力一把而已,等到许多年过后想起来也不会有遗憾,毕竟已经努力过了不是吗?怎么说都青春过了。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钱雾竟然真的应约前来了,在自己磕磕绊绊地说了自己的心意之后,考虑了一会儿,竟然答应了自己?!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不过没等他高兴太久,钱雾接下来的话却再次将他从天堂拉回了地面。
“你可是农历九月廿八酉时生人?五行缺水,所以你的父母给你起名叫做刘淼,可对?能给我看看你的手吗?右手。”
“咔?”这个叫做刘淼的男生有些摸不清头脑,怎么又转到这上头来了?但还是乖乖的伸出了手给她,一边说,“我农历生日的确是九月二十八日,不过具体什么时辰生的话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回去问一问要不?”
微弱的五灵根!难怪了……有些恍然的钱雾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放开了他有些汗湿的手,正色道:“我观察你有一段时间了,你是隔壁七班的吧?上个星期在林老师办公室我就开始注意你了。”一席话说得刘淼小心肝儿怦怦跳动,觉得让女生这么主动不是太好,动了动嘴唇,插了一句“我也是。”只是没有被钱雾重视,她还在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只是越说,越是让刘淼的面容僵硬。
“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特别累,做什么事情都提不上劲?我观你面色不佳,额上泛有青色,眼内却毫无颓色,反倒精神奕奕,但是仔细看,实则外强内虚。我方才查探道你有……”微弱的仙根,想了想还是咽下了,道,“你似乎进来肾水所失甚多,又不像是正常阴阳相合所失,极其不正常,应是为邪物所惑。”
“邪物?”刘淼很想控制住自己的反问,但是实在是忍不住了,原来他暗恋了一个多月的女神是个精神病吗?她的话乍一听是挺能唬人的,毕竟他确实最近感到越来越容易累了,但是说到后面,什么阴阳相合,邪物所惑……呵呵!他能认为这是她的小幽默,她在和自己开玩笑吗?一定是这样的!
扯了扯嘴角,道:“钱雾,没想到你还挺能说故事的呵。”
钱雾皱眉:“不是在跟你说故事,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占卜之术是否能够算准此界之人与事,在办公室碰到你好几次,你的症状实在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今天你不找我,我也是要找个机会来与你说的。”又问,“我猜你应是中了催魂迷幻之类的低阶术法,可是每晚都有做梦?且梦到的景致一般无二?”
她从前历练虽少,但是问道宫中的经史典籍却是没少翻阅,许多并不常用的术法神通亦是有所耳闻,催婚术便是其中之一,常常是有低微修为之人对有灵根的凡人所失,为的便是一点一点地夺走对方体内的阳气、仙根,以辅助自身修炼并且改善灵根之用,是一种失传许久的邪术。说实话,她并没有见过,只是这刘淼表现出来的样子太符合了,她现在闲极无聊,就来管了一趟闲事,若是真的,自己救了他也算是积了因果,日后会有善报的;若不是真的,那就说明她引以为傲的占卜之术在此界并不适用,那么她就得重新网罗相关书籍,并且从头学起了。
现在,只是试探!她心里也很紧张。
“没,没有……”刘淼急慌慌地摇头以示清白,“我真没有,钱雾你别瞎说!”心里却是大叫邪门儿,亦是有着心虚,他确实是连续十余天都有梦遗来着,而且梦中的景象渐渐地从模糊到清晰,慢慢地,这几天他已经能够在梦中看清楚那女子似乎被一层纱隔绝了的妙曼身姿。原还不觉得,但是被钱雾这么一说,却觉得有些悚然心惊的感觉,就算自己这个年纪有些什么想法、需求是正常的,但是每晚上梦到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那个人的身姿还一天比一天要清晰,这能不让人感觉到诡异吗?
但是他能对自己隐隐有着好感的女孩子说这些龌龊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