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错爱:少帅的19姨太/爱过方知情重 (安迪可可)
然而,她那一句干脆利落而不容置疑的话,将他所有的坦白堵了回去:“启文,我要你发誓,这一生只爱我、娶我一人,绝不负我、欺骗于我。”
他毫不迟疑地发了誓,却将那些秘密埋进了心底,他告诉自己,反正他也不打算回去,他更不会带她回那个令他喘不过气来的家。
然而,命运的阴错阳差,竟让他们在潘家集重逢。
如果,让她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曾经的荒唐,再知道了他从头到尾的欺骗,她,会怎么样?
如果,她的父母真是因他这军阀独子的身份而枉死,她,又会怎么样?
屋檐下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空中的乌云散了开去,潘启文的心里,比先前亮堂了不少:大不了,带她走就是!
下了决心,先前的忐忑不安变成了想要见她的急切,他不由加快了脚步,向后院走去。
正要上楼,却见文四匆匆从楼上下来。
“不是让你在少奶奶跟前伺候着吗?你去哪儿?”潘启文皱眉道。
文四忙笑道:“少奶奶的行礼已送了过来,她不让人帮忙,非要自己个儿整理。我去让人给少奶奶上茶点,顺便要那些个下人们管严他们自个儿的嘴。”
潘启文点点头,说道:“每人多给他们一些工钱,让他们好生伺候!另外,”他的眼中带上了一丝狠色:“警告他们,谁要多嘴多舌,休怪我的枪子儿不长眼!”
文四心里一颤,他想起叶蕴仪的话来,战战兢兢地说道:“先前少奶奶再三问起您在哪儿做事,我避不开,只好说您在潘司令军中做事。”
潘启文眉一拧,点点头:“知道了,她还问了什么?”
文四见潘启文并未怪罪,心里一松,忙道:“她还说,要跟您住一间房!”
潘启文挥挥手:“把我房里的东西搬过去,这边东西也不多,回头你回大宅,把我的东西全搬过来,以后我就住这边了。”
文四急道:“那大宅那边儿,还有司令和夫人那儿,怎么个说法?”
潘启文不由沉吟起来:那林婵凤现在底细不明,日本人在这边势力倒底如何,也不清楚,安全起见,眼前倒不宜令蕴仪太过张扬。
他抿了抿唇,说道:“大宅那边儿,就说我新娶了位十九姨太,安置在别处,不许人打扰!”
☆、可走得掉?
文四心中疑惑,却不也敢问,只是点头应了。
潘启文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问文四:“当初我去广州,你跟着我,是我爹派你去的吧?我当时连黎昕都没告诉,我爹怎么知道我什么时间走,又是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的?”
文四笑道:“那段时间混战多,可不象现在这么太平,司令是派了人保护您的,怕您反感,没敢让您知道,所以,您的动静,司令全知道!”
潘启文心里一惊,那如果他现在要带蕴仪走,可还能走得掉?
以前潘烨霖只当他去散心游玩,可现在,他已能在军中独挡一面,潘烨霖有心扶他这个独子上位,他按革命军的标准在军中实施的变革已深得人心,军中人都已开始称他为“少帅”,这个时候,潘烨霖怎么可能放他走?
正沉吟间,又听文四说道:“少爷,您要长住这边,时间长了,恐怕司令和夫人那里会不好交待啊!毕竟,那边儿还有一位黛儿小姐呢!”
潘启文点点头:“你先这样说着,我爹和娘那里,我明儿抽空回去一趟,亲自跟他们说。”
他又叮嘱文四道:“你派人去上海最好的琴行订一架德国出的贝希斯坦的三角钢琴,要白色的。”
文四听得云里雾里,嗫嚅着道:“额,少爷,那什么斯坦?”
潘启文失笑道:“算了,回头我写给你,你现在先把大宅中那架钢琴先给我搬过来,你就说我听到有杂音,让送去上海修。”
文四应了,又问道:“对了,少爷,今天那个叫小清的丫头?”
潘启文想了想,笑道:“把她接过来也好,让她在蕴仪跟前伺候,让她嘴严实些就好!”
潘启文对文四挥挥手:“你去让人上些茶点上来,晚餐丰盛些,多做些清淡的菜,记住不要有一点辣的东西。回头你想办法请个会做广东菜的厨子来。”
说完,他转身向楼上走去。
叶蕴仪嘴角含笑,正拿着一双男式皮鞋在端详,听到动静,她侧过头来,对潘启文嫣然一笑:“启文,正好,你来试试这双鞋合不合脚?”
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令潘启文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他走上前去,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把头搁在她的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道:“你还是用的那款法兰西香水?”
叶蕴仪点点头,情绪略显低落:“那时没敢回家,什么都没带出来,这香水是后来宗尧托人给我买的。”
潘启文心里一紧,他指着床上的皮箱,沉声道:“那这些东西也都是方宗尧给你置办的?”
叶蕴仪看出他的不悦,忙笑道:“他一个男人,哪会这些,这些都是方伯母给我备下的。”
潘启文脸色稍霁,却仍是不高兴地问道:“你住他家去了?”
叶蕴仪摇摇头:“宗尧救了我以后,就将蕴杰从家里也接了出来,把我们送到广州郊外的一家修道院,他说,没查清是谁制造事端前,不敢让我们露面。这些东西,是方伯母悄悄命人送来的。”
潘启文略为紧张地问道:“那他后来有没有查清是谁做的?”
☆、骨肉分离
叶蕴仪黯然低下头:“没有。开始,他怀疑跟你参加了青军会有关,但那毕竟是军校内的争斗,我爸在军校两派之间都有很高的威望,应该没人敢动他,而且,出事后,据说校长亲自严令查处!”
潘启文紧追不舍:“后来呢?”
叶蕴仪皱眉道:“后来,军校那边什么也没查出来,有结论说不是军校的人做的,可倒底凶手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仍然一无所知。”
潘启文心中一凛,知她不愿意再提起那段恶梦般的子,忙岔开话题,问道:“那蕴杰呢?他没跟你一起来?”
叶蕴仪一下子泪盈于睫,低声道:“这么山高水长的,路上又不太平,蕴杰还小,这边的学校况我也不了解,我就没敢带他一起走。正好方家要搬去上海,方伯母说上海的学校对蕴杰有利,我就同意让蕴杰跟着方家去了上海。”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簌簌直往下掉,她转过来,趴在潘启文怀中哭道:“我跟蕴杰分开那天,他死死地拉着我的手怎么也不肯走,他一直哭着喊着,‘姐姐,求求你带我一起走!不要扔下蕴杰!’”
说到这里,叶蕴仪已是泣不成声:“可是,路上这么乱,路途远又辛苦,蕴杰体又不好,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我哪里敢带上他?在上海,起码他可以安安稳稳的。”
“启文,父母突然去世,蕴杰还这么小,他就一个人去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一想起这个,我的心就好痛!是我自私要来找你,不仅不能照顾他,还扔下他一个人,我怎么对得起他,怎么对得起我的父母?”
潘启文心如刀搅,也不由红了眼眶,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怀中的人儿,只恨恨地一拍桌子:“等我找出凶手,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叶蕴仪抽泣着说道:“幸好我找到了你,启文,幸好,我找到了你!”
潘启文轻轻地抚着叶蕴仪的背,柔声说道:“蕴仪,都过去了。明天我就派人去上海接蕴杰过来。”
“这里虽然比不上上海,可是省城还是有好的学校,我们可以送蕴杰去省城读书,我会派专人照顾他,省城离这里坐船只需要半天,这样,至少你想见的时候,就能见得着。”
叶蕴仪却摇摇头道:“不,我不要再跟蕴杰分开了,咱们先把蕴杰接过来,回头我去看看这里的学校,要是不行的话,我跟蕴杰一起去省城。”
潘启文想了想,说道:“也好!我跟你们一起去省城。”
叶蕴仪抬起头来,眼中尽是不安地问道:“你走得了吗?启文,我听文四说你在为潘烨霖做事?为什么?”
潘启文早有准备,见她问起,忙答道:“我家里跟这边军中有些军需方面的生意来往,潘司令知道我是军校毕业,就要我帮他改革军队,我想,以前你爸就说过,改造旧军阀,为国民政府所用,反而是条捷径,所以就答应了他。”
叶蕴仪点点头,又紧张地问道:“那你在他军中做事,能随便走吗?能不能陪我们去省城?”
☆、镜花水月
潘启文心中一动,心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既可让蕴仪远离潘家,又可不离开军队,让潘烨霖也没有话说。
于是,他笑道:“其实这里只是一部分驻军,省城才是真正司令府所在,只是现在南北两边闹得厉害,潘司令现在是坐山观虎斗,谁也不愿意得罪,才躲到这里来的。”
叶蕴仪皱眉道:“你应该支持南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