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球球可能要病发了!
果然,这种预感很快就成了现实。
“划啊,你倒是划啊……”顾狸挥着浆:“跟着我的节奏,一二一二……天,他超过我们了,安安,划!划!划!”
南安安:“我在划……真的”
“快快快,我们不是第一了……”顾狸把手里的浆也递给她,自己抬手舀了满满一瓢水“哗”地朝着超过他们的安凝泼过去。
这是个游戏啊,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啊顾球球,你第一强迫症已经病入膏肓了!
最后拜顾狸所赐,她们这艘皮艇完全名扬整片水域,只要她们顺流而下就有人拼命地划着跑了:“天哪,她们来了,快跑……”
顾狸:“哗”
“好汉饶命,我退回去行吗?”
顾狸:“哗”
“我不是你们这波的啊,求放过……”
顾狸:“哗”
“我投降!”
顾狸:“哗”
南安安终于挥着俩浆抵达终点的时候,她们班同学基本上都被顾狸干翻了,所有来漂流的孩子们除了她,全掉水里了,至于顾狸……人家是自己跳进去的,嫌她划得不够用力。
南安安想哭,这是漂流啊亲到咱们这里生生被玩坏成赛龙舟啊。
快上岸的时候南安安已经精疲力尽,顾狸兴奋地把手里的瓢递给她一手高高举起来跟她击掌:“givefive!”
南安安扬起手里的瓢:“哗”
下午的项目中规中矩,是在湖上撑竹筏,南安安一看到大竹竿就果断抛弃了她的小青梅不顾自己恐高地跑去湖上面走吊桥,她一辈子不想再看到浆了,真的。
吊桥摇摇晃晃的,她站在吊桥正中央手搭在围栏上看她们班逗比们把所有的竹筏绑在一起首首相连尾尾相并,形成了湖上一道夺目的风景线。
她站在桥上看风景,刚一探头就被竹筏上的逗比们发现了,几个汉子们对着她起哄:“跳下来,跳下来我们接着你。”
南安安双手合拢对着逗比们深情地喊:“you jump,i jump!”
话音一落,就有人果断地从竹筏上jump了,
南安安:“……”
开着救生艇的救生员举着喇叭对着他们愤怒地大吼:“跳,跳,你再跳……”
回应他的是“扑通”“扑通”“扑通”
救生员无力地喘着气:“被跳了,被跳了……”
两项活动下来南安安极有成就感,却没想到漂流的时候她没掉水里,划竹筏的时候她也没掉水里,但是……
她们一起爬山的时候路边挖了两条不深不浅的水渠,潺潺的溪流顺着水渠从山上一路留下来,溪水清澈见底,
被大太阳烤了一天的南安安突然就很想把脚伸下去涮涮,还没来得及伸就看到走她前面的顾狸脚刚落水就打滑了一下还好迅速地收了回来,顾狸回头看了她一眼提醒道:“下面很滑,你可千万别掉下去……”
“怎么可能?我不信……”南安安果断地伸脚下去,一脚踩在青石板上湿漉漉的青苔上脚下一滑,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面朝着水渠扑了进去,“扑通”一声结束了一整天的全金工唯一一份干爽。
站在她一边的唐圆拍着大腿:“噗哈哈哈哈哈哈……”
南安安前半个身子全泡在水里,起了好几次都被青苔滑得重新栽下去,她伸手按着旁边的石头艰难地想爬起来就感觉到两只手穿过她腋窝,托着她胳膊把她整个人从水里捞了出来,南安安湿漉漉的,被捞出来后整个人都在往下滴水……鞋还被水冲走了一只。
姜铭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她身上被水湿透的白色雪纺短袖,湿漉漉的衣服贴着身清晰地勾勒出漂亮的身体线条,他转过身背对着南安安冷声道:“上来。”
南安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身后倒是没怎么湿但是前面全湿透了,她乖乖地伸手搂住姜铭的脖子趴到他背上,姜铭伸手托了托她下滑的屁股……
南安安:“……”
吃豆腐不要吃得这么一本正经啊。
他们现在本来就已经到了半山腰更接近山顶的地方,所以姜铭没有背着她下山而是继续背着她爬到山上准备待会儿坐山顶的滑翔机下去,南安安湿漉漉的衣服把他的衬衣也沾湿了,姜铭动作微微僵硬了一下……南安安整个人趴在他背上,拜两人全湿透的衣服所赐,他能清晰得感觉到蹭着他后背的两团柔软……
“老师……”大概是意识到这样挺尴尬,南安安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打破这种沉默,“谢谢你。”
“嗯”姜铭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南安安晃了晃腿:“我……我还是下来吧。”
“嗯?”姜铭声音低沉,尾音上翘带着反问地发出了一个性感的气音。
南安安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巴车,没什么底气,当初她答应过姜铭绝对不和他分手……但是她还是食言了,自己单方面地提出了分手而且这段时间一直躲着他,南安安下定决心地小声开口:“我们已经分手了,这样不……”
“我答应你了?”姜铭气定神闲地背着她,淡淡地反问。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码完今天长长的一章了,明天脉爷要中午偷偷码个字存稿,周末要去南京玩耍~
最后一句话,男神帅呆了有木有有木有?
第36章 我有病得治
他的嗓音是一贯的清冽,不带一丝温度的反问像是刚才浸湿她的冷冽清泉一样荡涤了南安安准备好的所有说辞,她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却无法按捺心中悄悄升腾起的一丝窃喜,虽然明明是她提出的分手……
姜铭大概是把她当成了心性不定的孩子,把她这段时间自以为的分手当成了冷战。
“我……”安安喃喃道,“师父”
姜铭修长有力的手托着她的膝弯,听到她的称呼淡淡地“嗯”了一声,顺手把她朝下滑的身子往上托了托。
南安安乖乖地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动摇了,她用脸颊蹭了蹭姜铭的肩窝……
南安安从小到大除了西大小巷子那件事情一直顺风顺水,没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挫折,没受过什么难忘的伤害,幸运得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亲情上,她有最爱她也最相爱的父母和孪生姐姐,友情上,她有和她一起长大的小青梅,她不缺爱也不需要喜欢的男人给她多么强烈的感情的回应,所以她可以勇敢地去追姜铭,哪怕姜铭反应淡漠也不会伤心失望,更不用说姜铭也喜欢她的这个认知让她多惊喜……
姜铭从未对她说过我喜欢你,他对她的纵容却比任何语言表达都要清晰。
他叫她小孽徒,却会熬夜帮她写作业做卷子,把解题思路清晰地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写下来拍照发给她;他答应要送她的同心锁,被她当做了玩笑他却从未食言;他帮她复习考研,陪她度过考前最紧张的夜晚即使对于现在的姜铭而言,任何考试他都已经风轻云淡……
他们之间没有多么深刻的感情,没有生死与共的激烈。
连亲吻,都只有一只手数的过来的几次……
她还年轻,还能遇到形形□□的人,也许她一直走,还能遇到比姜铭更喜欢她的人,但是她清楚地知道,她再也不能喜欢一个男人,像喜欢姜铭一样。
“还记得,小小年纪,松开我的手迷失的你……”手机铃声却突兀地打破了她的遐想,南安安接过姜铭递给她的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南微微的大头照从姜铭身上滑下来接了电话——“喂,姐……”
“安安,我后天到,来机场接我。”南微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还带着欣喜和期待,南安安大力点点头反应过来开口道:“好”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关于那天晚上……”南微微压低声音,“那天晚上”这四个字从听筒传进她耳朵一路流窜进她全身的血液里,最后一下子狠狠地攥紧了她的心脏。
像一下子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她刚才就像被姜铭蛊惑了一样,她想和他在一起却忘了南微微因为她……
“好”南安安答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单脚支着地松开了刚才扶着姜铭胳膊的手。
她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鞋尖和姜铭的鞋尖相对,最后小声开口道:“师父,我是认真的……”
认真地和他分手。
她那么无措,好像她才是被甩那个人。
姜铭随手点了一支烟夹在指间,送到口中后拨动了打火机点了几次才点着,还没抽一口就直接把烟捻灭了,香烟在空中划下一道弧线落入路边的垃圾桶里。
这一次,是南安安看着姜铭修长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站在原地没动,明明是她要的结果,心底却是最浓重的悲哀。
她看着姜铭头也不回地走到山路的拐角处,吸了吸鼻子正要转身走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南安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被姜铭一手穿过膝盖抱了起来。
姜铭冷着脸面无表情地把她抱上了大巴车,看她踮着脚尖从行李架上取出薄外套穿上后才转身上山接金工的孩子们。
……
毕业旅行之后紧接着第二天就是大学最后的美好回忆——毕业典礼。
回到学校后南安安还是去找班长拷了所有的照片,毕业典礼当天南安安她们紧张兮兮地穿好学士服又戴了红领结排着队,踏着激荡人心的毕业歌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