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拓海没有理会她,他从她的身体退出。
“阿拓,我不是水晶娃娃。”不知不觉的嗓音染上了委屈。
他顿住,低下头看她,她别开脸,他唇轻轻的擦过她的头发含住她的耳垂,同时让自己灼热所在抵住她。
这次,她不依了,她合并着双腿。
“怎么了?嗯?”他在她耳畔呢语。
“刚刚,你叹气了!”声音还是委屈的。
“笨,我那是在吸气,因为……”他哄她:“因为你太美好了。”
如果,这个时候细细听的话,可以听到女人在心里偷偷的笑着,那可是一个很单纯的女人,有那么一点点的爱逞强,但很好哄。
不过,此时此刻,她就只能紧紧闭着嘴,她怕她心里发出来的快活声音会从她的口中溜出来,然后,破坏气氛。
“又恩,让我进去,嗯?”他蹭她,鼻尖在蹭她,另外一处也在蹭她。
她为他打开了腿,让他进去。
第二缕曙光来临时,他在她的身体里再次开始新一轮的律动。
而她,心满意足。
她才不是水晶娃娃,她可以做到第二次承受着她,以后的以后她还要为他生孩子。
第二缕曙光来临的时候,伊斯坦布尔,一夜未眠的柏原绣开始收拾行李,等天亮透的时候他要离开这座城市,这个国度,永远!
第二缕曙光来临的时候,那座被绿色花果树所包围的小镇山头的那颗苹果树下,有男人站在苹果树下,手温柔的去触碰着,刻在苹果树下的文字:
安拓海和穆又恩要在一起,一生一世,永远!
手指停在最后的“永远”上,轻声说:又恩,我好想你。
Yeil,土耳其语为绿色,这里是绿色小镇,绿色小镇住着一千九百三十五位居民,这一千九百三十五位居民都知道那个秘密。
不,应该说是在守护着那个秘密,三年前他们或是心甘情愿,或是受到利益驱使都和一个男人签下了一纸束约,终身保守那个秘密。
而他也是其中一位,他答应一个人,要好好的,让另外一个人幸福健康单纯。
“又恩,等很多很多个春夏秋冬过去,我们会在另外一个地方见面,到那个时候,就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分开我们,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像刻在苹果树下的誓言一样,安拓海和穆又恩要在一起,一生一世,永远!”
透过苹果树下安拓海昂望着亮蓝色的天空,他的又恩就住在那里!
三年前穆又恩死于一场海难,现在用穆又恩的身份生活着的是和穆又恩长得一模一样的赵香侬。
而那个冠着安拓海的名字生活着的男人叫做宋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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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遥远的维京时代说明
一段尘封的爱情被人唤醒
那回忆被遗落在北方的海滨
时间在嘲笑着我们是如此的年轻
承诺就像是易碎的花瓶,眼泪变成了故事里的风景
那誓言跟那时间比要怎么赢
你说永远等我的话在飘零
我们的爱情斑驳成了古文明
----S.H.E的《北欧故事》送走这段三分之二的故事结局,这是我认为最合适的故事片头旋律,我坚信,等故事结束之后再回头看这一段,每一个段落都会让你感觉它们美得让人心碎。
☆、伊甸之始(01)
芝加哥,黄金海岸大厦,二十三层,VIP洗手间里,下午两点整,赵香侬把一百多坪的空间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如她所愿,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对着半身镜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该死的,她身上的这件礼服要把她都束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两点半之后,赵香侬需要去赴两场约会,为了节省时间她把两场约会都定在这里,一场在二十三层楼,一场在二十七楼,与其说是赴约倒不如说是谈判。
她谈判对象分别是父亲的情人和未婚夫的女友。
赵香侬没有多少时间也没有多少的耐心和那两个女人婆婆妈妈,所以,她需要身上这一身礼服来达到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从而达到一次性解决问题。
垫肩,束腰,裙摆刚刚过膝,通身黑色,唯一的点缀是腰间红色腰带,赵香侬学习的是危机公关,危机公关处理其中一大要素是第一时间印象。
黑与红搭配会达到咄咄逼人的效果。
挺了挺腰,赵香侬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一个礼拜前她刚刚过完二十四岁生日。
十岁这年是赵香侬人生的转折点,她还记得在那个夏天里,在黑乎乎的的煤矿厂,黑乎乎的她手里提着煤球,她偷偷瞒着妈妈到煤矿打工,搬三个煤球可以拿到一分钱。
夏天的昏黄,那个尊贵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叫了她一声“小侬”。
那是她的爸爸,赵延霆。
从那天以后,赵香侬从李香侬变成了赵香侬,她和自己一直在生病的妈妈来到美国,从煤矿厂的童工变成了亿万富翁的唯一继承人。
赵香侬有一个物资匮乏的童年,属于她童年时期得到营养补充很少,所有,她的发育比同龄女孩都来得晚一截,当别的女孩发育得亭亭玉立时她的身体才开始拔高,当别的女孩子们告别了婴儿肥还有雀斑痘痘时她才……
二十四岁的赵香侬是苹果脸型,再加上那迟迟赖着她不走的婴儿肥,柏原绣总是说他老是有在她的脸蛋上的咬上一口冲动,他还说那一口咬下去一定会听到脆生生“蹦”的一声。
很多人在提前赵延霆的掌上明珠时都会说赵家的小姐就像田园里清晨的微风,是夏天里清新的抹茶冰淇淋。
真是那样吗?真的是那样吗?
勾起嘴角,赵香侬笑。
手轻轻的去触碰镜子里被喻为微风抹茶冰淇淋的脸,是的,她这张脸的确是很容易迷惑人们的眼睛,看着甜美清新,不谙世事。
也只有她知道在这般不谙世事的皮相下包裹的却是腐烂的灵魂。
对着镜子赵香侬呆怔许久,等到放在一边的手机信息提醒之后才回过神来,从手包里拿出口红。
涂上厚厚的口红,赵香侬还是不大满意,她这张脸看起来太嫩了,她的这张脸配上身上的礼服,还有红艳的嘴唇怎么看都像是偷穿了妈妈漂亮衣服的黄毛丫头。
再往唇上添加一层色彩,眼影加重一点,钻石耳环换上了珍珠耳环。
嗯,这样看起来好点!起码只要她眼睛不往下弯嘴角不往上扬看起来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还有十五分钟时间。
这十五分钟时间里,她需要练习一下和她的那两位谈判对象交流方法,比如说话表情语气。
这世界上地位越高的人就越会怕落人口实,电影上拿支票砸人的事情都是鬼话连篇。
对着镜子赵香侬练习表情口型,对二十三楼那位需要说什么话,对二十七楼那位又需要说什么话。
在那十五分钟的最后五分钟里发生了一点事情。
VIP洗手间最后的那一格里有手机铃声响起,即使手机被调成振动的,即使是手机主人在手机刚刚响起选择关机可赵香侬还是听到了。
也就是说这洗手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就是说那个人把这半个钟头时间里她所有的喃喃自语都听到了,当然,也包括她爆出口!
“不管你是谁,马上给我出来!”站在门外,赵香侬冷冷的对着门里的人说。
一分钟过后,赵香侬还是没有等来任何回应。
手一伸,赵香侬试着推开门。
门经她手一碰就缓缓的敞开。
很久以后,赵香侬都记住了那一种画风。
描着金色大丽花的门缓缓的敞开。
几乎,那一个瞬间,赵香侬以为自己掉落在了某一场远古时期:伊甸园,苹果树,千年的日光,艳丽的苹果,长着翅膀的小龙,彩色眼睛的飞鸟。
很多很多色彩混合在那个四四方方空间的墙上,此空间为专门解决人类某方面需求的洗手间。
来过黄金大厦二十三层楼的人都那样招呼他的朋友们:一定要去VIP洗手间。
现在,赵香侬知道了,如果来到二十三层楼的没有来过洗手间就太亏了,这四四方方的空间里赵香侬一看就知道出自于壁画大师的手笔。
而那个人,那个有着硕长身躯双手背在后面的年轻男人仿佛是唯一被镶进画里的人物,如果不是刚刚的手机铃声,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在对着她笑,那么赵香侬会以为这个站在苹果树下的男人是画中人。
如果说用阿拉伯骏马来形容柏原绣的话,那么眼前的男人则是伊甸园里的麋鹿。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几秒钟之后,赵香侬目光停在男人的球鞋上,她大约猜出了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女式洗手间里。
即使男人穿得像模像样,可他的那双球鞋还是暴露出他某些方面的属性,穿在男人脚下的鞋一般会出现在一年一度的黑色星期五的百货商店里,两双十美元。
她的爸爸是百货巨头。
“出来!”赵香侬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说。
男人先前移动一步,赵香侬转过身男人跟在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