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是放下刀,准备剥时。贺柏尧突然站起来,“我来吧。”他的手伸过来,宁是突然一惊,掌心和指腹瞬间被榴莲刺扎了一下。
宁是疼的脸都白了,她用力的咬着牙,连忙把手缩了回来,紧紧的捂着。
贺柏尧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连忙拉过她的手,“扎到了?深不深?”
宁是掐着掌心,左手掌心好几处渗出血珠来。
贺柏尧拿过纸巾,给她擦手,这血流的挺多的,还没有止住。
宁是神色恢复过来,“你家有没有碘酒创口贴?”
贺柏尧蹙眉,他不常住这里,这里对他来说差不多就是酒店一般。
宁是了然,她抿了抿嘴角,只是拿着纸巾随意的压着,“剩下的你自己就可以剥了。那个——今天的水果一定230块。”
贺柏尧绷着脸直直的看着她,原来担忧的心情又加重了另一种心情。宁是这时候还能和他谈钱,真的是就把他当普通的客人一眼。贺柏尧挺郁闷的,“你等下。”他进房去拿钱包。
最后递了三张一百给宁是。
“有没有零钱?”宁是出来的时候没有带钱包,这会儿口袋里只有几个硬币。
“没有。”
宁是从他手中抽了两张一白,“剩下的就算了。”他之前在她家买了那么多水果。
贺柏尧眉头跳了一下,脸色一涩,“我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
宁是收好钱,“不用了。我回去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她以前也被扎过,不过都没有这次厉害。宁是在心里把贺柏尧埋怨了一下。“贺总,我先走了。”想了想,她指了指榴莲,“你下次要吃的时候,沿着这线切很容易就能打开的。”
贺柏尧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吃榴莲了。
宁是出来,站在自家面包车旁,用矿泉水冲了冲掌心,一着看,左手大拇指那片已经肿了起来。
贺柏尧还是跟了上来,见宁是弓着腰洗手,他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走过去。
宁是听见动静,转身。
贺柏尧看到她的掌心,眉头紧紧一拧,“我送你去医院。”
宁是笑了笑,阳光下,她的笑容有些空白,微微晃了晃手,“没事,小伤而已。”她对他到底存着芥蒂,疏远的态度让贺柏尧很是无奈。
贺柏尧却没有理会她,拉着她没有受伤的手就拖到他的车上了。
宁是嗷嗷的叫了几声,“你快放手。”
贺柏尧冷着脸,“你的手都肿了!”
宁是甩着手,“我都说了不用去医院了。”
贺柏尧自打对宁是有了企图之后,对宁是那可真是好脾气。这会儿又恢复本性了。
宁是也恼了,“贺柏尧!”
贺柏尧身形一顿,回头看着她,听她喊多了贺总贺先生,乍然听到她喊着他的名字,到让他多了几分亲戚感。
贺柏尧挑眉,“宁是,你就这么避着我?!你到底怕什么?”
宁是绷着脸,“我怕什么你不知道吗?”她反唇相讥道,“贺总,我很感谢你帮我介绍那份广告。我也不闹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帮我。可我不是那种打了一巴掌再给红枣就能忘了之前的事的。你说的话其实没有什么错,真的。所以,后来你再说你让我做你女朋友,不仅仅是震惊能形容我的心情的了。”
“我是认真的。”贺柏尧沉声说道。
宁是粗了蹙眉,“或许吧。可是你能保证你的认真能坚持多久?”她凝视着他,“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可是大学里这事多的去了。我们宿舍有一个人,一进大学,多少男生追求她,后来她答应了那个整整追了她一个学期的男生,结果呢,一个寒假而已,他们就分了,是男生提出分手的。”
贺柏尧铁青着脸,“你以为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宁是耸耸肩,脸一瞥,“我有喜欢的人了。”
贺柏尧真的要吐血了。那边巡逻的保安渐渐的往他们这边走来。“贺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贺柏尧冷着脸,“找人把那俩车开到××路。”
“喔,好的。”保安赶紧点头,火速撤离。
宁是恨得咬牙启齿,贺柏尧带她去了医院,路上给陆天打了电话,让他来一趟医院。
“你出事了?”
“你过来就是。”
贺柏尧挂了电话,宁是冷笑,有人了不起啊。文文将来一定会是个更加出色的医生的。
贺柏尧回头,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解释道,“陆天你认识的,就是那晚——你放心好了。”
宁是一个冷眼。去医院的路上,她慢慢冷静下来。大概是自己太激动了,去医院看一下又没什么。
天色减晚,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被这么一折腾,她真的是又累又困。
到了医院,贺柏尧走在前面,宁是蔫蔫的跟在他身后,到了一间办公室坐了一会儿,陆天赶来了,进来一看,宁是也在,他瞬间了然了。“又怎么了?”
“她的手——”
宁是伸出手,“不小心给榴莲扎的。”
“怎么样?”贺柏尧问道。
陆天抬眸看来她一眼,“扎的怪深的,这掌心都肿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贺柏尧脸沉了沉,“你给治治。”
☆、第二十一章
陆天侧过身,拿来碘酒,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会被榴莲扎了?阿尧你好像不喜欢吃拿东西吧?”
宁是转头望过来,贺柏尧脸角抽了抽,别扭的看向别处。“该上药就上药,啰嗦。”
陆天丨朝宁是一笑,“你姥姥现在怎么样了?”
宁是和他说了情况,有些不好意思,为着自己那天的态度。
陆天听完点点头,“老人家的身体机能都在下降,手术风险确实存在一定的风险,不过后期修养跟的上的话,我个人还是建议动手术。不过,你最好带她做个全面的检查。这方面我有个同学很专业。”
宁是的目光立马多了几分尊敬。“我姥姥不肯定动手术。”老人家也舍不得花钱,心想着抗抗算了。
“恩,很多老人都会这样,这个就需要家属做工作了。”
宁是对着扬了扬笑容,“陆医生,谢谢您。”这语气,这表情满满的温柔与崇敬。
贺柏尧只觉得异常的刺眼,目光冻人。陆天只作未觉,一边帮宁是处理,一边和她的手注意事项。
这晚上,宁是对陆天的印象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好了没有?”贺柏尧拉着脸。
宁是没理他,目光只望着陆天。陆天瞥了贺柏尧一眼,原来你也有今天啊。
“你不知道榴莲会砸死人的吗?”陆天堵了他一句,贺柏尧看着陆天在给宁是缠绷带,“缠成这样不透气。”
“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她伤口挺深的,不这么办会感染,你知道一点小伤会引起很多并发症的。”陆天语气严肃就像老师一般训着学生。
宁是咂舌,“陆医生真的有这么严重吗?我以前被扎了都是用水冲冲,再贴个创口贴了事。”
陆天郑重的点点头,“有时候死亡就是由一个不起眼的小伤口引起的,你说呢?”
宁是正色,“我以后可要注意了。陆医生,你懂得真多。”
陆天感觉到一旁冻人的气流,他估摸着某人要爆发了,赶紧收了。“阿尧,宁小姐的手这几天不碰水,一天上三次药,一个星期就会好。”
贺柏尧木着脸,嘴巴都没有张,只是恩了一声。
宁是却说道,“陆医生您叫我宁是就好。”
陆天对她笑了笑,“回去不要碰水。”
贺柏尧闷声说道,“我送你回去。”
宁是也没有再和他犟,“陆医生,那我走了。”
真是客气啊。
陆天看着贺柏尧一言不发的出了门,心情好到极点。
贺柏尧送她回去,车开了半路都没有说话,宁是闭眼养神。车里安静极了。
“你离陆天远点,你别看着他一本正经,像个医生的样子,他女朋友多着呢。”
宁是歪过脸来,觉得贺柏尧真的挺不可理喻的。“陆医生人很好。”
贺柏尧咬牙,“你还是学生,别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宁是讥笑,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就是一只大尾巴狼。
贺柏尧赶紧转开话题,“你姥姥身体怎么样了?”
宁是微微垂着头,提到就有些伤心了,“人老了身体都会出现问题的。”她幽幽的说道。
贺柏尧多坏啊,“你也别太担心了。李玉书这个人听过吗?”
宁是还真听过,前段时间她特地去查了这方面的专家。“你认识她?”
贺柏尧嘴角微微一动,其实陆天的同学还是李玉书的学生呢。“认识,我妈的朋友。”
宁是的眸子瞬间转了转。
贺柏尧主动给提出来,“改天我帮你联系一下,你也别瞎操心了。”
宁是瞅着他,眼里有许多想法。
贺柏尧哪里不明显她心里的想法啊,“你别想太多,把你的手弄成这样我挺过意不去的。就当我还你的。”贺柏尧扯了扯嘴角,“说来,我给你造成的伤害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