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嘴仗真是没意思极了,简汐干脆点了点头,“好吧,我承认你比我年轻,胸比我大,腿比我长。”
塞西莉亚立刻得意地看着她,“知道就好。未婚妻,你还是让我来做吧。”
“......”,真是幼稚。
简汐扫了一眼她青涩的脸庞,干脆使出杀手锏,“沈淮墨就应该不会喜欢未成年的,就算你隆.胸瘦腿,也改变不了你未成年的事实。”
“......”
塞西莉亚显然大受打击,一脸惨败地看着简汐,“你怎么知道......我的年龄?”
果然赌对了。
简汐笑了笑,“听淮墨说过,他说,一直把你当成最可爱的小妹妹。”
“......”
最可爱的小妹妹......,世界上最伤人的,就是这几个字了。塞西莉亚狠狠地咬唇,愤然地看着简汐,放出狠话,“我还有三个月就十八岁了,你给我等着!”
“好的,我等着。”
她脸上的淡定显然再度激怒了塞西莉亚,后者跺了跺脚,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转身跑出了房间。
而简汐则是收回目光,轻吁了一口气。
谁说这个世界是和平的?刚才她就经历了一场战争,对手虽然还那么小,那么幼稚,可是......,却也隐隐地,是一个女人了。
这个沈淮墨,到底招了多少烂桃花?
她的视线,落在门口玫瑰金的矮柜上。
心里蓦地冒出塞西莉亚那句胸小腿短的言论,简汐忍不住上前看着自己在柜门上的倒影,轻轻撩起自己的裙子,自言自语道,“哪里短啊?明明又直又长啊!”
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胸,更是愤然,“虽然不至于那么汹涌,可是也不差啊......”
“真是的,居然说我胸小腿短,真是没有眼力见.......”
她喃喃地抱怨着,可一抬头,便看见沈淮墨不知何时已经倚在了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温水。
简汐大窘,他站了多久?听了多少?
沈淮墨却是波澜不惊,将水杯递到她面前,“你要的温水。”
“谢谢,”她连忙放下裙摆,红着脸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掩饰着自己脸上的尴尬。
“简汐。”
“嗯?”
“你胸不小,腿也不短。”
他的语气,依旧没有一丝起伏。
噗——
简汐口中的水悉数喷了出来,早上差点被他看光的记忆又涌了出来,让她不自在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借着咳嗽掩饰住自己脸上的绯红。
“你......流.氓!”
她咬牙,狠狠骂出一句。
“你别误会,”沈淮墨倒是依旧气定神闲,“我只是不希望你在面对莉亚的时候输了底气。”
“......”
明明是他说出让自己误会的话,偏偏还要倒打一耙,说她多想了吗?
简汐有些气愤地看着他,甚至还鼓了鼓双颊,眼神怨怼,却又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此刻的她.....,真是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
沈淮墨淡淡地勾了勾唇,心情舒朗些许,“海格太太请你和她一起去摘冰葡萄。”
“哦......,”简汐胡乱应了一声,便直接放下水杯,逃过他的身边,然后往楼下走去。
而身后的沈淮墨,看着那一抹清丽却慌张的背影,再度无声地勾唇。
胸小?腿短?
好像......真的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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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银装素裹映衬下,一串串紫黑色冰葡萄,顶着白雪,冒着寒风挂在葡萄藤上。
简汐带着海格太太准备的熊皮帽,穿着厚厚的防寒服,呵着寒气,小心翼翼地剪下一串葡萄,递到海格太太面前,“葡萄的成色好极了,海格太太手艺真好。”
对方被她夸得眉笑目笑,十分愉悦地接过她手中的葡萄串,开始说起体己话,“莉亚年轻,有些不懂事,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简汐笑了笑,海格太太对自己是极为客气的。即便她不说这个话,她也不会跟莉亚计较,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您放心,莉亚还好,对淮墨也只是盲目的崇拜,等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我明白的。”
说罢,她自己都有些诧异。淮墨二字……,自己真是越叫越顺口了。
海格太太也释然地微笑着,“那就……”
可话音未落,便被一记娇蛮的话语打断,“妈妈,我不是盲目崇拜,我一定要嫁给沈淮墨!”
莉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葡萄园里,双颊气鼓鼓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满是受伤,“妈妈,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莉亚,”海格太太神色严肃起来,“快给简道歉。”
“不要,我先认识淮墨的,凭什么她和他订婚了?”
“……”
简汐有些无语地看着莉亚,只当是小女孩的胡闹,并不往心里去,更何况自己和沈淮墨也只是假扮的,她连生气的资格都不具备。
“对不起,简,”海格太太却是一脸歉意,“是我没有教育好孩子。”
“妈妈!”莉亚跺脚,干脆一咬牙,指着简汐,“他们的感情不好,我刚才看到了,他们在吵架!吵得很厉害,我还看到她摔门了进洗手间!”
“……吵架?摔门?”海格太太看着简汐,难以置信的样子。
可她的脸上分明写着,她相信了自家女儿的话。
简汐有些窘迫,心里更有些慌乱。
通过和海格太太的聊天,她知道这一家子多么有家庭观念,夫妻之间更是相敬如宾,吵架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
现在这样被莉亚当场戳穿,她怕事情败露的心明显让脑中的反应慢了好几拍,一时间竟是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应对。
如果让这一家人知道自己和沈淮墨是假扮的未婚夫妻……,简汐不敢往下想。
而海格太太眼中的疑虑,显然也越来越大。
莉亚得意地看着简汐的模样,越发笃定地开口,“淮墨不爱你,你也不要再缠着他了。”
然后她撒娇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妈,我们先走吧,今年您酿的冰酒我还没有喝到,现在陪我去酒窖,好不好?”
海格太太收回打量简汐的目光,可眼中已然不同与往地带了一层深意,她拍了拍莉亚的手,“走吧,妈妈陪你去。”
“海格太太,我……”
“简小姐,”这一次连称呼都换了,“我们先去一次酒窖,等一会儿再来叫你,可以吗?”
能说不可以吗?
简汐轻轻点头,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地看着那对母女离开。
可心里,却是开始着急。
聪明如她,却对如何弥补这个过错一点头绪也无,就这么怔怔地,站在葡萄架下发呆,心中的慌乱分毫不减。头更是垂得低低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努力向着弥补的办法。
直到身后有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她才回头,便见到了穿着深驼色大衣的沈淮墨。
雪地之中,唯他独具颜色,仿佛天地之间,唯此一人,而已。
仿佛救世主,为她踏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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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汐连忙迎了上去,语气中已是带了哭腔,“沈先生,海格太太开始怀疑了……”
“怀疑?”沈淮墨挑眉地看着她,语气倏地变冷,“为什么突然会怀疑,你说了什么?”
“没有,”她连连摇头,“是莉亚……”
她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紧张地看着他,眸子里已有薄雾升起,“怎么办才好?”
沈淮墨看着她着急忙慌的样子,似一只被猎人盯上的小鹿那般惊慌失措,原本责备的话竟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沉吟地看着不远处频频回头看向自己的莉亚,再收回目光,看着几乎要六神无主的简汐,突然开口,“你身后有一只好大毛毛虫!”
“啊——”
简汐尖叫一声,来不及多想地直接丢掉手中的花果剪,猛地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身,声音颤抖地如此刻飘落的零星雪花,“快点,帮我把它捉走……”
柔软的胸脯紧贴着他壁垒分明的胸膛,连语气,都是依赖的调调……,沈淮墨有了片刻的恍神,竟是觉得受用非常。
他伸出坚实的手臂,圈住她柔弱的肩头,然后低头,附在她耳边,声音沙哑了好几分,“别怕,有我在。”
有他在......
“……”,到了眼眶的泪竟是被他这句话安抚了回去。
简汐只觉莫名心安,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趴在他怀中,过了许久,才开口,“毛毛虫……不见了吗?”
“唔……不要乱动。”
她乖乖地站着,任凭他抱住自己。
两个人呼吸相缠,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
一时之间,简汐又忘了所有。
整个世界纯净得像一个飘着雪花的玻璃球,而球内,只有他,和她……
而心里某个蠢蠢欲动的角落,似乎又活泛了起来......
而不远处的莉亚,双目更是像要喷出火来,将这一片冰雪世界化为灰烬。
直到小腿有些僵硬,简汐才从睖睁中回过神来,随即……,愤怒地抬头,看向沈淮墨,“为什么骗我?”
冰天雪地,连葡萄的叶子都没有,哪里会有毛毛虫?
她居然到现在才明白过来,真是笨得可以!被他耍了一记的羞愤感骤然升起,她猛地伸手,推拒着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