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父亲偶尔说起过。”
萧恒远虽被萧飞鸿收留,但因为没有天赋,便放弃了修行,一心为家主经营产业。因为不是麻衣盟的弟子,他一直恪守保密的誓言,对妻子女儿都是守口如瓶。萧芳芳之所以知道道门的存在,是某次萧恒远喝醉之后,不经意间提了几句。
萧芳芳以前一直认为是父亲喝醉了在胡说八道,今天看见这受伤的男人竟有驭气使剑的手段,才惊觉这或许是真的。
死死盯着脚下浑身浴血的男人,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萧芳芳脑中生出:“喂,你,我们来交换个条件怎么样。我救你一命,你帮我去杀一个人。”
“杀人?”男人匪夷所思地看着这头发蓬乱的女人,心想是不是遇上了酒后胡言乱语的疯婆子。
像是看穿了男人的心思,萧芳芳在他面前蹲下,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道:“现在这年头,谁没一两个仇人?废话少说,你想活命的话就答应我;要是不肯,我马上就走,让你在这儿流血流到死!”
男人见她眼神凶悍,神智也十分清醒,不像是在说醉话。心里权衡一番,立即答应下来:“好,我答应你。你给我准备一间隐蔽的房子和充足的药物,等我养好伤后,立即动手。”
“成交!”
萧芳芳得意地笑着,走出深巷,不多会儿,又抱着一堆酒瓶回来。将酒统统倒在男人身上,把空瓶子砸得到处都是:“一会儿我叫出租车司机来扶你,就说你醉后和人打架了。”
对夜夜混迹夜店的她来说,这种事根本是司空见惯,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男人见她老练,也就由着她摆布。
几分钟后,她果然带来了司机。司机见一个男人一身酒气鲜血地躺在破酒瓶堆里,果然没有起疑,只是趁机把价格又抬高了几倍。萧芳芳也不还价,只催着他快把人搬到车上。
等到上了车,萧芳芳看着男人,不太放心地叮嘱了一句:“答应我的事,你可不能反悔。”
“你放心。”
见男人答得干脆,萧芳芳这才满意地关上车门。但她却没有发现,就在刚才,她手腕无意间搭在男人身上时,一条细如小蛇的红线,悄然游进了她的身体。
“妈,我出去买本参考书,再和同学逛逛街。”
次日早晨,林紫苏像以前那样,随意找了借口出门,实则却和晏行岚一起去找陈家人。
他们对陈家一无所知,改造处又是大门紧闭,好在昨天陈老板的意外死亡相当轰动,林紫苏谎称自己是陈老板儿子的同学,立马便从热心的街坊那里打听到了陈家的住址。
陈家在一个别墅小区里,等赶到后,林紫苏甚至不用刻意去看门牌号,便知道了是哪户人家:某幢漂亮的独栋别墅门口放满了花圈,停满了轿车,许多人正进进出出。
林紫苏还以为他们正准备进行悼念仪式,本来还打算等仪式完毕再去向陈家人套话,打听刘昌洋的底细。
不想,刚踏进被布置成灵堂的宽敞客厅,便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多大点事,多少个钱,就值得你们昧了良心来老陈的灵堂上嚷嚷?我看你们不是朋友,是仇人!存心要让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是吧?!”
林紫苏抬头一看,只见灵堂中间供奉的骨灰盒与遗照旁边,站着一个膀宽腰粗,方脸厚唇,约摸四十岁上下,剃着寸头的高壮男子。他穿着一身黑衣,胸前别着象征主持中馈的白花,双目含悲,正指着四五步开外的一个眼镜分头男大声说话。
分头男被他说得脸上挂不住,赶紧辩解道:“古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过随口问了一声,你就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
“随口?我看你们就是成心的!”姓古的男子冷笑一声,环视四周,目光从某些人身上,一个一个扫过去:“一个两个随口一问,也就罢了。十个八个都这么问,可就不一般了。我老古就不明白,你们这样急眉赤眼的是为了什么?老陈他虽然不在了,可他的投资还在吧?公司还在吧?能短了你们那点建材费人工费?才多少个钱,能让你们来大闹灵堂?”
被他目光扫到的那些人人彼此对视一眼,都慌乱地低下了头装鹌鹑,只有那个分头眼镜男依旧硬着头皮,为自己开脱:“古爷,也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财大气粗。我家穷业小,但凡一笔钱不到账就周转不开,你要多多体谅我啊。”
“我体谅你,谁体谅老陈?他生前没干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却要让他走得不安宁!不过,你既说要我体谅你,那我就问一问你,他到底欠了你多少钱?”古爷大声问道。
那人顿时卡了壳,吱吱唔唔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一、一百万。”
81 场子没砸成
古爷一听,顿时瞪起了眼睛,衬着他那副大块头,显得更有压迫感:“才一百万?我还当是一千万!也罢,既然你不放心,既然你要我体谅,那我就先垫钱帮老陈家还了这笔钱。”
话音未落,立即有人提了几只保险箱过来。老古打开箱子,拿起还带着封条的红色钞票,片刻之间便数了一百扎出来,扔到那人面前:“我够体谅你吧?”
随着这话,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笑声。刚才没跟着起哄要债的其他参礼人,看着那人,纷纷露出不屑的表情:“真是钻进钱眼里去了,谁不知道老陈身家好几个亿,还能短得了他这几个钱!”
那人看着脚下一堆红彤彤的钞票,一张脸却比钞票还红。他自知有愧,大气也不敢出,手忙脚乱地将钱捡起来后,便低眉臊眼地离开了。
古爷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又看向其他要债人:“还有谁不放心的?我这儿还有点钱,一起给他结了!”
那十几个人彼此视线一对,又赶紧移开,生怕别人看出他们其实是被人收买了,商量好今天要当众来闹灵堂。
他们本来计划得很周全:陈老板一死,他的儿子年轻不知事,他老婆又是个只会搓麻烧菜的家庭主妇,届时只要一嚷嚷,陈家还不得乱了阵脚?等陈家资金短缺,还不上外债的消息一传出去,陈家还在建的那三个楼盘肯定要闹停工,银行也会坐不住,过来催问贷款的事情。
授意他们过来闹腾的那人没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许诺,一旦陈家大乱,会给他们每人一百万做为报酬。
这些人都是小老板,身家顶了天也就四五百万,看到这样的重利,顿时把和陈老板以前的交情抛诸脑后,满口答应着过来闹灵堂。
但却万万没想到,陈家是没厉害角色,但陈老板的结拜兄弟古爷却比陈老板还厉害几分。他们的大闹计划才开了个头,就被打乱了阵脚。
见古爷指着保险箱里的钱问谁还想现结,这些想闹事的人不禁脸上发烧。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还真没脸皮去拿这个钱。眼见有这人在,自己是讨不了便宜了,便纷纷硬着头皮打着哈哈,缩到了后面,准备等下趁人不注意,提前开溜。
打量这帮人识趣,古爷脸上露出几分嘲弄,随即又朝新来问丧的人说道:“抱歉抱歉,刚才处理了点杂事,怠慢各位了。还是那句话:我虽不是老陈的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各位和陈家有什么事要了结的,尽管来找我,我一力担下!”
经过了刚才那场风波,自然不会有人再蠢到在灵堂上找不自在。接下来的场面,都是相安无事。
林紫苏站在角落里,轻声对晏行岚说道:“这个姓古的人真是又讲义气又有手段,三两下就把事情摆平了。依你看,这些没被欠多少债,却合伙约了来闹灵堂的人,是不是受人主使的?”
晏行岚的关注点却在另外一件事上:“这些稍后再说。等下你问刘昌洋的事情时,最好避开这个姓古的人,他太精明,说不定会发现你是在找借口。”
感受到他的关心,林紫苏心里一暖:“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昨晚忙乱之间,林紫苏只远远在门缝里看过小陈一眼。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个生得斯文腼腆的大男孩,身材高高瘦瘦,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却掩不住发红的眼眶。他站在灵堂供桌的另一侧,默默看着古爷与前来问丧的人寒喧客套,偶尔有人对他说话时,才答个一两句。
林紫苏看了片刻,立即对这人的性格有了底:这是个单纯老实的学生,想从他口里套出刘昌洋的底细,实在再简单不过。
过了一会儿,见问丧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古爷怕干儿子累着,便让他去休息一会儿。林紫苏瞅准机会,跟着他进了休息室,问道:“你好,请问你是陈老板的儿子吗?”
小陈倒了一杯水正准备喝,见有个陌生女孩进来向自己问话,不由有些吃惊,但还是很有礼貌地放下水杯,点了点头:“我是陈清年,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近来在陈老板工地的资料室实习,前两天陈老板交给我一份资料,让我拿给一位叫刘昌洋的先生。但他还没告诉我那位刘先生的地址,就已经……这是他交给我的最后一项工作,我一定要把它做好,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一下刘先生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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