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搽着嘴,脸红了一片,忙着找起了话题,“你唱歌挺好听的。”
“就那样吧,我很喜欢唱歌,喜欢好听的声音,我愿意从经理那里带你回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的声音实在好听。”
看我面露尴尬,他又飞速的接了一句“哈哈,开玩笑的。想学唱歌吗?我教你。”
“下次吧。”我看了看手机,虽然有时候会去朋友家玩通宵不回家,但都是提前和家里人说好的。现在夜不归宿还没和家里人说,手机上都是我妈的未接电话和短信,除了一条李优的短信。内容大概是昨天情况太匆忙,什么吧啦吧啦一长串。“我得先回家了,一宿没回去家里人有点担心。”
“要我送你吗?”
“不用,我的小电动还在kfc那里,我得先回去那里。先走了。”
“路上小心,我辞了那里的兼职以后都不去了。”
我总觉得这里江夏是有话没说完的,这句话后面应该接一句有时间你可以来这里找我。不然你为什么说那里你以后都不去了呢,但他终究没说那一句。
我的家在安城的边上,通俗点讲就是郊区。这里一部分人的房子都是自己盖的,我家也是。我拖着小电动回家的时候我妈正坐在台阶上洗菜,看见我回来就停下手中的活,还没等我停好车就把我拉进家了。
“你是不是交了朋友了?”
在我们云水这边,出去玩只能说是和同学一起,不能说和朋友,因为如果你是男生就会把朋友自动理解成女朋友,女生的话你的朋友就会被理解成男朋友。我妈的意思是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这句话是含蓄的问我是不是在外面和男朋友过夜了。我忙着解释,我妈这人一向保守,从小教育我的就是从一而终。
“妈不是反对你谈恋爱,只是现在你还小,妈也不多说,该懂得你都懂。”
“我都说了没有了,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我从小就不喜欢和家里人讨论感情方面的事情,我妈也很少问我。别的女生有什么青春情愫多多少少都会跟家里人说一点。我是一点都不想多说。
我妈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握着我的手说,“一北啊,你也知道你爸爸的病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你现在也这么大了,以后能撑起这个家的人也只有你了。要是交朋友就长点心眼,最好是找个能帮帮咱家的。”
我爸出事是在我八岁那年,本来家里做点小生意的,日子过得蛮好的。后来去医院检查发现我爸肝有问题,要长期吃药,那段时间家里生意除了点问题,药物对我爸影响很大,后来我爸得了抑郁症,总怀疑谁在他药里下毒了,开始是不肯吃药,总要我妈劝着哄着,家里生意也没人做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上学的学费都是从亲戚家里借的,我爸的抑郁症时好时坏,庆幸的是最近几年他的病稳定了一点,我妈的工作也很稳定了。
我能理解我妈说的找个能帮助我们家的人,家里崩溃的那段时间我想估计连我妈都不知道她怎么过来的,苦日子过多了她也会害怕。
我用手搂着我妈的脖子亲昵的说:“你养的女儿你还不清楚啊,这云水上下都每一个考上江城大学的,你看看我,还不是以超过起分线50分的成绩被录取啊,就算不靠别人,我啊都保证让你和我爸人生的后三十年过的红红火火。”
“得了得了,你身上什么鬼味道啊,快去洗洗澡,我做完饭就喊你下来。”我妈一把嫌弃的把我推开,我扯着身上的t恤闻了闻,一阵酒味。赶紧捏着鼻子用手扇了扇,真臭。
我家的房子是我十五岁左右家里请人盖的,盖了两层很贴心,二楼是我的,一楼是我爸妈的。
哼哼唧唧的在卫生间洗着澡,然后洗着洗着就发现有些东西不对劲,我脖子上的玉佩不见了!马马虎虎的擦干了身子围着浴巾就跑去房里找手机了,东西肯定是掉在江夏那里了。果然,手机上有一个江夏的未接电话。还有一条未读短信:你有东西落在这里了。
楼下我妈喊着吃饭,然后我就想着怎么回短信,是约个时间去他那里拿还是约个地点他送来。见我太久没下去吃饭我妈就上楼来催我了,她在吃饭这方面特别关心我。高中的时候我是住校生,学校里的饭菜不合胃口所以经常下不去嘴,然后饿着饿着就成了胃病,有时候会跟她抱怨几句,以至于现在一到饭点她就催着我吃饭。
琢磨着玉佩的事,饭也没正正经经的吃几口就放下了碗筷。我妈叹了叹气,“没胃口就别吃了,晚上想吃什么跟妈说。”
我嗯了一声又匆忙上楼了,我妈很早之前就说过,我要是恋爱了肯定会冷落他们的,而且我是属于那种可以飞很远都不恋家的人。后来我也真的被她说中了,不过不管怎样我能懂她对我好的方式。
就像我不喜欢紫菜,我家的饭桌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出现过紫菜。这也许是一种形容爱的方式。
而与此同时,另一种爱也在悄然滋生。很多人不相信缘分,或许这些人是理智的。但生命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感性的,一个对的人在某个地方等了你很久,直到缘分让你们开始一段旅程,你才会感叹多么美好,我的爱情。
第三章 碳酸分子带来的吻
次日上班,没敢跟李优说后来是江夏把我领回去的。只是把账单给了她,说是后来我妈接我回家的。她一个劲的说抱歉,下班请我吃饭什么的。其实我真觉得那天没什么,反而我心里还有点愧疚呢。她要是知道那天江夏把我带回去,我在江夏那里过了夜,估计……
这么一想我心里倒开始有了点愧疚感。正是午班休息的时候,kfc里的冷气调的很大,我又有点风湿,就拿着手机准备出去外面坐坐。还没走出门电话铃声就响了,来电是陌生的号码,说是陌生号码我心里却有一种莫名感应。有时候人体的一些感应真的很奇妙,就像我有时候梦里发生的事真实的上映在生活里的小细节的时候。
“喂?”我想我此刻的声音是隐含期待,小心翼翼的。
“我是江夏。有时间来这里拿上次落下的东西吧。”江夏打电话不喜欢说喂这个回应词。
我特别作的回了一句,“你怎么有我号码?”
江夏后来说,我那时的语气特傲娇。
“昨晚带你回来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特意留了一个。”
“好吧,我下班后去你那里。”
挂了电话之后才发现李优在旁边,然后她问了句,“下班后去哪呀?”于是我就被巨大的莫须有的一股做贼感淹没。
“有东西落在同学家了,下班后准备去她那里拿的。”
李优哦了一声,“那今天你不能陪我去密西看江夏了啊?”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什么来不来真的。”她推脱,“这种事情还有假啊。”
我的心情说不出原因的灰了下来,脑海里浮现的是江夏床上的海贼王玩偶,和他端到床边的早餐。还有江夏说要教我唱歌的那些话,后来我又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百遍。我又没中一种叫做江夏的毒,我干嘛在意李优对他是不是来真的。
“那你好好把握吧。今天是不能陪你去了。”
一到下班的时候,我骑着小电动就走了。李优和她爸爸在通话,内容大概是今天不用来接她,她和同学约好了去看电影。我知道她会去密西酒吧找江夏,我也知道她今天肯定是看不到江夏了,因为江夏今天和我有约,想到这骑着的电动车都开始轻快起来。
江夏搬出来的地方是安城算是比较整洁的居民楼,离安城市中心很近,大概租金也不便宜。我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然后站在居民楼外,在想到底是让打电话让他下来还是自己上去。
考虑了一下,就听见江夏的声音了,“嘿,我在楼上给你打电话想让你上来,你手机调成静音了吧?”
江夏站在我面前,我说我手机没静音啊,于是从斜跨包里拿出手机,按了一下没亮,后来乱按了一通还是没亮,“不对啊,我记得还有电啊。”
江夏看了眼手机说,“可能是你用的时间长了吧,电池老化了。”
其实只有我知道,这手机我没用多久,这是堂姐换了智能机之后不用的手机。我尴尬的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眼前的江夏明眉皓齿,我就像蹉跎在灰里的尘埃。
“想什么呢,赶紧上去吧。”然后就顺势牵起了我的手。
牵起了我的手,那天直到我从江夏那里回来,我都还沉浸在他牵起了我的手这件事中。后来的某天我问江夏,为什么当时那么突然的抓起了我的手,他的回答是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氛围很对。一句氛围很对,缠绵了我之后的很多年。
江夏租的房子是那种一室一厅单独卫生间的,一个人住很宽敞。还有小小的阳台,阳台上有两颗小盆栽。窗帘是蓝色的,很静谧。
“你把这里布置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