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的在项琛的背上动了动,而后又异常安静的趴在上面。一直等他背着下楼走到地下室里,她还是没有动静。
当地下室的门一关,楼上那层喧嚣的声音就已经完全听不到了。这里面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他的脚步声也在黑暗里变得异常响动。
他几乎都没有背过人,突然背上这么长的一段路,不禁让他有些吃不消。
只见他有些吃力的走到另外一边,打开走廊的壁灯。
晕黄的灯光在狭窄的走道里微微的闪烁着,那幽暗的古木边以及墨绿的壁纸,让人乍一看就如走入了一个古老的古堡。
走廊左右分别有着两扇门,一共四个房间。
这是专属他们自己人休息的地方,比如说温启年,如果他来了perfume,一般晚上就会在这里解决睡觉的问题。而申成也是,若是不回家,一般的情况都会在这里睡。
他每次来c市,都很少住酒店,通常也会选择来这里睡。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上的陆慈微微的偏了□子,他双脚突然一滞,因为害怕弄醒她,所以就没有打开房间的灯,只是很小心翼翼的将她轻手轻脚的背进房间,把她放到床上。随后拉过被子给她盖好,不到几秒钟便关门离开了。
而他并没有发现,蜷缩在床最里头没有盖被子的温启年。
***
温启年的酒量差是众所周知的,一般情况下他喝酒很有节制。今天来perfume也只是准备小抿几口,毕竟还有一个人挂在他心上。
但是申成他们却不知他心中所想,想到好友许久未见,这次定要整整他,于是在他不注意的间隙,将他的酒换成了高度数的烈酒。
自然而然的后果,就是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人就差不多倒了。
“哎……就这么倒了太没意思了,也不耍耍酒疯,害得我连摄像机都准备好了。”
一群人看着温启年就这么直直的倒在沙发上酣睡起来,不禁显得异常扫兴,本以为他的酒量和酒品成正比,还想着拿摄像机拍拍他的丑样整整他的,结果却未想到他醉得快,睡的也快。
无奈之下,只好由人扛着到地下室里睡去了。
而扛人的那个男士并不了解下面几个房间分别是谁的,于是选了一个最近的房间,也就是申成的。而当时项琛问得就是申成自己房间,他自然说是没人。
所以,陆慈才会翻几个身就贴在了他宽厚的后背上。
两人起初睡的都比较沉,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样。
直到温启年翻身后不久感觉到自己呼吸有一些困难的时候,才难受的惺忪了下眼睛,虽然是睁开了眼,但意识却未跟上眼睛的步伐,全然不知现在是什么状况。他只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脸被软软的头发挨着,上面还带着特别特别熟悉的香气,这让他大脑里突然就回到了他与陆慈每天同床共枕的时刻。
陆慈的头发是他见过的所有女人的头发里面他最爱的,很多男人都会有小怪癖,他有时候就特别贪恋女人的头发,特别是陆慈那一头青的发亮,软的服帖,慵懒松散的秀发,老是让他有想摸一摸的冲动。
那时候晚上两人睡一起的时候,他便经常抱着她,自己的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上,软软的发丝就轻拂在脸上。
现在这种感觉,就像极了从前。
于是他下意识的就伸手抱住她,但却丝毫不知情,一心就沉浸在了梦境与现实的不断交替中,意识模糊,朦朦胧胧。
他的举动惊醒了陆慈。
当她有些迷糊的抬头将视线移动到上方的脸上时,震惊的已经忘了下一步应该干什么,身体僵直的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但是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之后才愕然的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梦境。
她很迅速的转过身子,就在这一刻原本意识模糊的温启年也看到了身边的身影,就在陆慈起身离开床的那一刻他突然起身一把将她重新拉到床上,一个翻身将她牵制在自己的怀里。
她瞪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温启年,胸口闷的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他不知道陆慈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这个问题在现在这样的场景面前已经显得尤为不重要,他在乎的是自己那颗日渐沉寂下去的心,他们两个已经见面了这么久,但是中间的距离却犹如划了一片海。
“陆慈……”他的声音沙哑暗沉,甚至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在里面。他的心里挣扎了很久,在见到陆慈逐渐的别开她的脸之后,他的心忽然一沉,那故作的情绪突然消失,他喉中梗塞,松开扼住陆慈手腕的双手,侧身倒在了她的身边。
他转过头伸手捞住她的细腰,如一个孩子一般紧贴在她的侧身,在她的耳畔处响起他细若蚊蝇的声音:“对不起……”
他知道她过的不容易,也知道自己当年没有像一个真正男人一样在她身边。温父发生那样的事情谁都没有预想到,那件事情所带来的牵扯影响也是谁都没有预想到。但是在那一段艰难的路程里,他唯一所庆幸的恐怕是让他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若不是两人离婚,他恐怕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在乎这个女人,甚至每天晚上都会想起她,甚至想要放弃眼前所有的一切想要找到她,甚至……
他的那句道歉却令陆慈突然就抑制不住眼泪,顷刻间就已经夺眶而出。她慌忙的扭过头,紧紧的咬着唇掩饰即将要哽咽的声音。现下她的心里也是柔软一片,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温启年这一句道歉,她却无法接受。
当年的事情,他并没有错,他们两个只不过都是敌不过现实而已,如今的场面已经形成,想要回去那也只是美好的想象罢了。
这五年,改变的太多。
她再也无法轻易的接受住这样的情感,也无法让自己毫无顾忌的抽身陷入一段爱情。她有家庭,有责任,她的感情与那些东西相比,显得无足轻重。虽是痛心,但又无法不割舍。
“陆慈,”他的下巴移到她的肩膀处,双眼盯着她别过去的脸,轻声的开口:“我不是有意威胁你继续留在尔本,我只是想让你呆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
在见到她没有挣扎离开自己,温启年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丝笑意,目光温和的收紧双手,似是贪恋这样平和的气氛,也是怀念这样彼此依靠的温度,一时竟无法放手。
而陆慈心里却是矛盾相交,这片刻的温存也是令她无法狠心割舍,她只好静默的躺在那里。
***
后来,她还是抽身退出,抓开温启年的双手快速的从床上起身,连话都不说一声就匆匆的走到门口夺门而出。
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一直没有缓过神来,她快速的离开房间之后惊觉双腿无力,她有些踉跄的扶住墙壁,在确定温启年没有追上来之后才猛然的深深松了一口气。
她的反应让自己有些后怕,刚刚就应该第一时间推开他的手,但是她却没有那样做,相反,对于他的靠近与拥抱,她竟然是无法推却。
她心思复杂的走上楼开门离开了里面安静的气氛,外面噪杂与喧嚣第一时间就将她包裹,同时也让她被逐渐模糊掉的意识彻底的清醒过来。
她是现在的陆慈,是朗朗的母亲,是一个已经与温启年毫无瓜葛的女人。像刚才那样的突然悸动已经无法属于她,她与温启年是回不到过去的……
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反复的提醒自己,试图想要甩掉内心深处那时不时就突然冒出来的眷念。却没有想到在通往大厅的一个狭窄走道上突然碰到了迎面走来的项琛。
项琛似乎也是发现了她,面带微笑的加快脚步走过去,在陆慈还来不及打招呼的时候就被他突然拥在了怀里。随后那铺天盖地的酒味就散发出来,她僵直的身体被他强制性的推到了墙角。
作者有话要说:老温狠的了心也软的了心,必要时还撒的了娇,
拿下陆纠结指日可待。
正文 Chapter 9(中)
“陆慈,梁组长她们已经被我灌醉,她今天晚上也不会找你麻烦了,你要赶在她面前进房间睡觉,知道吗?”他带着一些醉意开口说道,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整个人就挂在了陆慈的身上。
他在尔本工作那么久,像梁组长他们他很是了解。倒也不是说人心坏,可能就有那么点小心思存与心底,这人,总是有缺点的,他都可以理解。但是看着陆慈被他们小欺负,他还是决定尽量的帮助她。想着今晚如果梁组长不醉,估计又会打陆慈的主意。于是他就过去将梁组长他们统统灌了一个遍,但没有想到自己也走到醉酒的边缘。
而听闻这席话的陆慈心里隐隐有暖意涌过,见到项琛是醉了,所以刚才那突来的僵直也逐渐的消散。她抓住项琛的肩膀,将他扶到走道那边的一个沙发上面,见他尤为难受的想要拽开衣领却又怎么都没有解开后,陆慈俯身帮忙解开衬衣的两个扣子。
却没有想到他一个抬手将余下的扣子撕裂开来,胸膛敞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