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一副老人家口吻说“夫妻间床头吵床尾和,可别真的生气,他现在给你台阶下,你就下……”
“呃……”我的嘴角明显抽动了几下。
“赶快出去,与他和好,原谅他!”大婶又鼓励地说。
嘴角再抽了几下,我可以想象自己无语可笑的模样……
☆、第020章:他是我老公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与季天厚面对面吃下盘中的沙拉的,更不记得用餐其间他到底有没有和我说过话。
我只记得,他用餐的一举一动极为绅士,还有在我支支吾吾要去付帐那刻,季天厚突然压住我的手。
皱着眉戏谑问:“你真以为我一个大男人会厚着脸皮要一个女人付帐?不过和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你这女人真笨,一点也不可爱!”
“啊!”
“啊什么!看在你陪我吃饭的份上,三年前你踢我祖宗的事我打算原谅你!”
我意外的瞪大眼,之后,就眼睁睁看见他接过侍者的笔,签单。
后来,傻乎乎地跟着上了他拉风的雪佛兰大黄蜂,让他送我回家。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家住在哪里?”在我神游之际他转过头问我一句。
“向前直开……”
我不知道让他送我回家正不正确,但现在后悔已来不及,因为我已在他的车上了。
“直开?看来我们同路。”他又像意外,又似自言自语地说。
车开到半途中,我的视线被一个背影拉住了,心口一紧,几乎出于本能,我嚷道,“停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那新楼区底下的熟悉背影,不是邵楠吗?眼看邵楠与那个女人又要拐弯走了,我拍着车窗,发了疯的尖叫,“让我下车!”
季天厚无可奈何,只好冒着被开罚单的危险将车停在路边,他语气有些怒意,“你要干吗?”
车还没有停稳,我已跌跌撞撞跳下车,他也追上我的脚步。
眼看邵楠与那个女人向那部熟悉的车子走去,我死命向前跑,内心叫嚣地想要当场拦截住邵楠,好责问他与那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何要一起看房?
可是,就在我疯了似地要穿过斑马路的时候,身子被一只大手大力一拽,我一下跌入一个坚硬的胸膛。
“你想死了?这么不要命!”耳边,传来季天厚的咆哮声。
也在这停顿的时刻,我看见邵楠体贴呵护那背影女人上车,之后邵楠也将车子当着我的面开走了。
那道车影刺得我的眼睛好痛好痛。
我绝望了!眼泪,想落下来,却被我生生逼了回去,我不想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落泪。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耳旁传来低沉的声音。
“看见你男朋友?”季天厚没有看到邵楠,却猜对了一半。
我木然地摇了摇头,身子一动不动,声音渐渐淡漠,“不是!他是我老公。”
“老公?”季天厚的双眸满满震憾,但几秒后,他僵硬笑道:“你开什么玩笑,你的样子可没有一点为人妇的模样!”
“信不信由你。”我的声音平静得吓人,然后看见季天厚再也笑不出来,甚至表情渐渐严肃,我冷嘲地笑了:“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很可笑?很像疯妇?”
“……”季天厚皱起了眉,似乎不愿回答这种问题。
“我就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沈婕。”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自悲起来,大力地将季天厚推开。
正欲转身,却有一只小小的,皮却皱在一起的赖皮狗溜到了我的脚边咬住我的裤脚。
这只狗显然被主人抛弃饿坏了,那模样比我还要可怜。
突然觉得它与我是同病相怜,我忍不住顿住了脚,瞪着这只赖皮狗走不动了。
☆、第021章:我们还会再见
即使是对一条狗,也该有起码的尊重。
我的尊重源于给它的平视。蹲下了身子,捏捏它皱在一起的皮,“你也被抛弃了吗?”
看到脚边的小东西不断地将口水恩泽给大地,不禁皱起了眉头,我喃喃自语,“你说现在的人怎么如此不知珍惜呢?你很有灵性,你的主人怎么能狠心把你扔了……”
我很清楚,问这话时,像是在问心底那个思念的男人。
“你喜欢狗?”不知何时,季天厚站到了我的面前,“附近有宠物店,你若喜欢我送一只给你。”
呵,我不喜欢宠物,但也谈不上讨厌,会停下脚步,是因为这赖皮狗可怜有感而发。
再说,我和季天厚只有三面之缘形同陌生人,还没有发展到互送礼物的层次。
“谢谢你的好意,但显然,我更喜欢这只赖皮狗,我和它有缘。”我摇了摇头,接着自言自语说,“这只狗比我幸运多了,至少以后它有地方可去了。”
“或许它是幸运,但它始终是只狗,而你是人,决定权在自己的手上。”季天厚声音有些低沉,有些安慰的味道。
大概,他已猜到我正为感情的事而困忧,所以才觉得我比这只赖皮狗可怜?
对于他的话,我又是一笑置之。转移话题问:“你说应该给它取什么名字好呢?”
季天厚一时没有回音。
我将赖皮抱起,不怕肮脏,又强装笑说,“它那么赖皮,当然就叫‘赖皮’喽!”
丢下这么两句,我起身,没有和他道别,便向前走。
“你就这么走了?”季天厚突然出声,声音有些怒意。
我没有回头,却顿住了脚步,淡淡问:“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季天厚不答反问:“你信不信,我们还会再见?”
心口咯噔一跳,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思,但对于他,不是我关心的范围,自嘲地笑了笑,我迈开了步子,大步地向那冰冷的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一直尾随一双复杂的目光。
他的目光让我的心情越来越阴霾,脚步越来越快,我很讨厌被人同情!非常非常的讨厌!
*
家,可以遮风挡雨的住所才能称之为家,有爱的才能叫家。
那个曾经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他的肩膀现在不再给我依靠。相反,他还听信自己的母亲,质疑自己的妻子。
当我回到那所谓的家门,便看见他停在院里的车子。在和别的女人看完了房子,他还记得回来,现在,对于他,这个家还能称为家吗?
凄凉一笑,我移步进屋。
可是前脚才刚进门,就听见白沐在挑拔我与邵楠夫妻的关系。
“邵楠,你可要管管你的那个好老婆!平日处处与我作对不说!今天居然推我,你瞧瞧我额上的伤,就是她推我跌下楼摔伤的!今天你老妈我差点见不到你了!要不是命大,你老妈我就去见阎王了!”
听完她的话,我心下一沉,不可置信瞪着那个无比夸张说得口沫横飞的女人。
☆、第022章:试着推我下去
明显,无缘无故我被污蔑了……
何为无中生有?何为百里莫辨?何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今天,我总算是深深体会了这些词的含义。
白沐声色并茂,就连我自己,也险些以为自己真的推了她滚下楼了。
心里感觉自己很冤枉,但很明白,此时争吵申冤邵楠也不会相信我吧?
不是有句话叫解释就等于掩饰吗?
我站在玄关处,一动不动,好想放声大笑,但声音还没有出来,赖皮先是‘汪汪汪’连叫三声,那黑白明亮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白沐。
听到赖皮的叫声,我内心被震,有种错觉这狗通人性能护主呢。但想到自己沦落到连狗也同情,心里更是凄凉一片。
白沐与邵楠因为突然的狗叫,同时吓了一跳,二人一同回头,当看见我时,白沐脸上闪着狼狈,邵楠面上升腾了怒气。
“赖皮,给你洗个澡如何?等会赏你吃鸡腿。”我轻声道,从邵楠脸上移开视线,没理会二人,抱着赖皮径直向洗手间走去。
然而,有人等不及,等不及训斥。
我的前脚刚踏入洗手间,邵楠冷漠的声音飘来,“沈婕,等一下!”
心口一痛,我没有回头,双眼却一阵酸涨,“有什么事,等我给赖皮洗完澡再说!”
“赖皮?是你手中抱着的恶心东西?”邵楠厌恶的口吻问。
“恶心?你不觉得它很可怜?很像某人?”我的心绞在一块,自嘲地笑。
“嗬!邵楠你听听!我没有说错吧?自己的婆婆差点被摔死,人家连瞧一眼都不屑,一只狗还可怜了!她在指桑骂槐,骂我连狗也不如!”
白沐插入话,叫嚣道。
“沈婕,你解释清楚,推妈的事,是不是真有其事?”邵楠责问的腔调问。
“你觉得呢?”我反笑,浑身颤抖回过头。
“……”邵楠一时被问住了。
心正一滴滴地泣着血,我逼问道:“你觉得自己的妻子会不会推自己的婆婆?”
“……”邵楠再次答不上话,紧皱眉心。
“还……还用问,我头上的伤这不是明摆着吗?你是想不承认!”白沐急了。
“呵!”我冷笑了一声,不与她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