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原本决定不打草惊蛇,不把他们揪出来,只是不让那些人接触到调查兵团内部的核心机密,可是利威尔坚决不同意,认为如果不除掉他们后患无穷,团长只得同意了利威尔的提议,但对于卧底全部都秘密清理,明面上不与宪兵团闹翻。宪兵团接触不到这些卧底,自然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妮可得到了团长的宽恕,被放出了监狱,但在之后的一段时间还是会被禁足。什么时候取消禁足要看她的表现而定。
其实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得到了猴哥的信息。
我回去以后不顾身体还在生病,匆匆忙忙地画出了猴哥大致的模样,然后拿着罗塞之墙外的地图去找妮可。我对于这件事的关注程度让妮可很意外,但她还是帮我看了看图。
“啊,没错。那只巨人的确就长这个模样。”妮可表示就是猴哥。
“那你帮我看看地图,你和伊尔姆发现那只巨人的地点是在哪里?”
地图上有标记上次墙外远征的路线。妮可用手指顺着回程路线寻找:“嗯……从被巨人群毁掉的古堡往南边绕行……就在这片森林偏南的边缘。”
果然又是在古堡附近。这么说我之前的猜想都是正确的。
“那你还记得伊尔姆去追那只巨人时的情形吗?可不可以详细地告诉我?”
“大致还记得。”妮可回忆着。“当时我们经过那片森林,伊尔姆正跟我谈到前一天晚上你们去古堡遭遇巨人的事情。他那时候说遭遇到巨人什么的,肯定只是因为兵团不碰巧,在巨人毁坏古堡的24小时内就去调查,结果刚好与巨人遭遇到。说着说着,他转头一看,顿时停止谈话,整个人都愣住了,脸色惨白。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你画在纸上的那只巨人在森林里窥探着我们。”
“当时只有那一只巨人?”
“肯定是这样的。如果有更多的巨人,那伊尔姆无论如何也不会跟过去的。”妮可肯定地回答,“那只巨人见我们看到它,一转身就消失在森林里。伊尔姆顿时脸色大变,对着我喊了一声‘我过去看看’就离开了队伍。我喊了几声他都置若罔闻,不一会就进入了森林,消失在我眼前。当时左翼的其他人都离我们比较远,没有人发现他突然走掉了。”
我顿时大感头疼。光我一个人与猴哥牵扯上就已经够麻烦了,这回还要再加上个伊尔姆……而且他居然还一看到猴哥就各种震惊不管不顾地就追过去,一般人追妹子都不用这种狂野的追法好吧!难道伊尔姆这家伙也知道什么内情?平时(在佩特拉的记忆中)一直看不出来他是这样的人啊。难道他和我一样是突然穿越了换了个内芯?好头疼啊好头疼。
“说到底佩特拉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伊尔姆的事啊?”妮可突然问我,“听我说完之后表情都那么狰狞。”
“啊……其实……”我被妮可的突然提问吓了一跳,正努力地编着谎话,一抬头却看到妮可略微带着醋意的眼神。
“哦~原来妮可你~”我顿时心领神会。
“我……我什么啊!”妮可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窘迫起来。
“你喜欢伊尔姆!我说得没错吧!”
“喂!你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妮可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慌忙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才略略低头,一脸娇羞。
“好啊,保密工作做得真好~我可一直都没发现。”我笑嘻嘻的拍她的肩膀。
“那又有什么用,他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妮可的脸逐渐染上了一层悲伤。“他肯定已经……”
我拍她肩膀的手停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想了半天,才犹豫着再次把手放上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摩挲着。
无言的安慰。
妮可肩膀抽动着,突然一把抱住我放声大哭,好想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痛苦全部宣泄出来一样。
我只能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
自从卧底事件发生之后,日子一直过得平淡无奇。我病好以后就继续投入了训练,训练的空暇时间就去实验室帮助韩吉研究炮弹。
事实上通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我的技巧已经基本上达到佩特拉之前的水平。如果是砍杀一般种的巨人胜算很大,在模拟练习中我都能迅速砍中巨人模型的后颈。如果是奇行种,也有把握能够至少全身而退。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我能做到的事情,现在都逐渐地实现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越来越适应这个世界,感觉自己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有时候我甚至不清楚是我代替了佩特拉活下来还是佩特拉融合了我的记忆与灵魂。唯一能肯定的是,我开始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也不是什么特别糟糕的事。
至于炮弹的开发,韩吉对炮弹的称呼已经从“黏糊糊鼻涕精灵bitch-online”变成“水不怕水不怕我最厉害啦”再变成“给我振作点讨伐巨人就看你的啦臭炮弹”最后变成“你再给我裂我就砍了你哦”,可是胶体的性能还是没有多少提高。遇水裂开的时长在一分钟左右已经是极限了。
利威尔来过实验室好几次。他看上去虽然很淡漠可事实上应该十分关心研究的进展。我想这大概就是我当时和妮可在实验室不远处起争执的时候正巧遇到他的原因。韩吉很诚实地把研究遭遇到瓶颈的事情全对他说了。
利威尔最后一次来实验室的时候,韩吉按惯例向他介绍了这几天的研究之后突发奇想:“利威尔你说我们干脆去捉巨人活体回来做做试验怎么样?说到底不实践一下也不知道这种炮弹是不是真的可行嘛。说到底树胶也不多了,在这样子继续下去完全是在消耗着为数不多的树胶在做无用功。”
我顿时吓了一跳:“韩吉你打算把巨人你弄进墙里来啊!”
“对呀~”韩吉很轻松地说:“一两个就好了嘛,放在这里也比较有利于我们做别的实验啊。”
“可是你如果把巨人带进来的话很容易会引起居民的恐慌啊。”我急急地解释道,“这样子的话也许会降低居民对调查兵团的信任的!”
“那~我们可以秘密把巨人带进来的啊~比如说固定好然后用铁制笼子装住然后四周用黑布遮住~这样子不仅居民看不见,巨人也接触不到阳光啊。对外就宣称有士兵受伤了里面正在进行紧急手术什么的。”
“……我还是觉得不太稳妥。”我真的很不放心啊这个主意比我那时候想研究胶体炮弹还要异想天开啊!一切都是作者的错吧!一定是这样的!名字里有“卡”字、“古”字或者“亚”字的人都不可靠!
“没事的啦~而且有我们调查兵团的精英~~人类最强~”韩吉一脸天然地盯着利威尔。
利威尔当时沉默着,一言不发,但事实上他离开实验室之后就很尽责地把这件事报告给团长。更奇葩的是团长居然同意了韩吉的提议啊!真是太奇怪了!设定有问题吧!
说实话,研究炮弹的事情是因我而起。如果没有成功又带来更多牺牲的话……也许是自己太懦弱,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
事实上唯一对这件事兴高采烈的就是韩吉了。其他人全部都忧心忡忡啊。
经过两天的准备之后,团长派出了大约五十人的队伍外出捕捉巨人。团长本人亲自出战,利威尔、韩吉也在。包括我在内的未来悲剧利威尔班也全员到齐。
令我惊讶的是妮可也在队伍里。听说是妮可主动要求这次出任务来弥补之前给调查兵团造成的损失。鉴于妮可在禁足期间表现优秀,团长同意了。
在队伍集合的时候,我悄悄凑近妮可,问道:“你是主动要求这次跟队伍出去捕捉巨人的?”
“是的。”妮可的口气很坚决,“之前犯下了那么糟糕的错误,我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
“你又何必要这样?以往的墙外远征可以避开巨人,而这次就是冲着巨人去的啊,一定比以前危险很多。”
“你能去,我就不能去么?”妮可挑起眉毛反问。
“那是……因为我也有参与炮弹的研究啊,这次出墙就是我分内的事。”我总不能告诉她包括我在内的利威尔班这次多数没什么危险因为剧情要留我们到850年讨伐女巨人的时候才死吧?以及根据她这种心态和表现……按经验来说死亡flag略高啊。
妮可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是调查兵团的一员,这难道就不是我分内的事了么?况且……这次出去,我还抱着一点希望能够把伊尔姆……”她似乎在犹豫应不应该说“把伊尔姆的尸体找到”,看上去很悲凉。
我完全能看见妮可的死亡flag迎着初阳正高高升起啊!
“城门附近的巨人都已经远离!”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在我后方的妮可一眼。后者神情坚定,目光远远地望着城墙外的天空。
“开门前30秒!”
“佩特拉,等下你跟着我。”韩吉在我旁边轻声嘱咐,“我们如果能捉到7m级的最好。”
“嗯。”我答应了一声,上次墙外远征的种种画面不自觉地浮现在我眼前。我摇摇头,努力驱赶掉那些画面,刻意去想平时训练的场景。